“第二个方案就是终身服用雄性激素，你体内雌性激素一直在持续分泌，只要靠雄性激素来压制调服，但这样你的身体会老化的很快，更容易生病和暴躁，并且你还需要抽走灵基，彻底变成普通人。”
元教授喝了口咖啡。
“不然不能保证变化就会终止。”
“终身服用雄性激素，废除异能自此变成普通人吗？”黄休喃喃自语。
“两种方案我都告诉你了，说句实话，优劣之分很清楚，但我明白嘴上说永远是最简单的，只有做出选择才是最困难得事。”
“鱼和熊掌不得兼得，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难以两全的选择。”
元教授拍了拍黄休肩膀站了起来，只留下不断自转的圆椅。
上天对这个少年何其残忍，给了他变回来的希望，但不过片刻，却又将其带走。
也许上天都想让你做一个女生吧！
“复试时间定在后天，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想加入天都大学，你刚好可以趁现在用男生的身份和同学做一个告别。”
元教授说完，转身离开了体检室，将偌大的房间留给黄休一个人。
随着大门闭合，少年也渐渐低下了头，靠着虚能检测仪缓缓抱膝坐下。
那原本一直高高仰起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沉，最终彻底埋入了双腿之间。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亮屏，嗡的震动起来。
少年沉默地拿出手机，用右手大拇指解锁手机——失败。
换了个手指，还是失败。
握着手机的右手更加用力了，青筋暴起。
连你也要趁现在欺负我吗！
他自嘲一笑，选择用密码解开了手机，屏幕上面是条QQ信息。
【十七岁一区钻石：秀哥，你咋请假了？昨天下午就没看见你人，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问秃头刘他也不说。
你现在哪啊？要不要我放学来看看你！】
是啊，他身体不舒服啊！非常不舒服！
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手机从无力的手心里滑落。
啪的一下砸在地面上。
原本十分爱护手机的他，此时却顾不上了。
身体忽地开始颤抖，双眼酸的让人难受。
“不能哭！”
他死死攥着拳，想将头仰起来把泪憋回去，却根本做不到。
“该死啊！”
砰！
拳头重重砸在瓷砖地面上，瓷砖龟裂破碎，血液在地上流淌。
火辣辣的痛意却浇不熄心中悲痛。
滴答！
豆大而又滚烫的泪珠终于是坠下了。
拳头上传来麻麻痒痒之意，伤口正在愈合。
要不就哭这一次吧！就这一小会，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哭一下！
反正....没人知道.......
“呜呜！”少年紧紧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丢人的抽泣声。
第一次变身后的迷茫，他忍住了，但这一次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一滴又一滴，咸酸的泪珠带着悲伤，带着悔恨，带着迷茫，带着一切心酸之情落下，被地面弹得粉碎。
良久，虎口处的伤口彻底愈合，黄休擦干眼泪重新站了起来。
时间到了，他不能再哭了。
作为男子汉，哪怕只是暂时的男子汉，他也得重新振作起来。
整理着自己的面容，从地上捡起手机。
黄休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体检室。
他要回学校，现在，立刻，马上回！
远处，默默注视黄休背影的云宁伸出了手，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以他的速度可以拦住黄休，但之后呢？
还是让黄同学自己做好选择吧！
叹了口气，他转头重新返回了健身室，今天的任务可还没有完成。
.........
一中门口，拿着蒲扇的保安大爷上下打量着黄休，眼中满是不信任。
“你确定你是我们学校的？我咋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我叫黄休，这是我的身份证。”
黄休从口袋里掏出因为初试而一直带着没有放回去的身份证，“我是高二四班的学生，之前请了两天假，你还记得吗？”
“啊，你是那天请假，被老师带出去的那个娃娃啊！”保安大爷恍然大悟。
“我咋记得你之前不长这样？要不是看你是个短发，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娃子咧。”
黄休嘴角不由得抽动两下。
回校途中，他就找了个理发店。
尽管理发店老板一脸不解，但他最终还是选择剃了个寸头。
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被认作女生的情况。
“行吧，进去吧！”保安大爷挥了挥手，打开了小铁门。
此时才堪堪下午两点左右，刚好结束了午休开始下午的上课，校园里除了上体育课的班级，路上根本没有人。
黄休沉默地一路走回到教学楼之下。
他抬头仰望着凹字形的楼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上到三楼，左拐走到第二间教室。
敲门两下，再推开，黄休说了声“报告”，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讲台上是数学老师和秃头刘。
看起来秃头刘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说，所以才临时过来。
秃头刘手上拿着两个信封，看见是黄休，顿时满脸笑容。
“哦，是黄休啊！快回位置上坐着。”
黄休也不愿在讲台上多待，同学们看他的眼神诧异地让他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一样。
而且.....他也怕别人看出了自己的变化。
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像是看大熊猫一样。
难道是自己的变化被他们看出来了？
黄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低着头一路走到石磊身边，见他也呆呆地看着自己，少年顿时没好气道，“还不让开。”
“哦哦！”石磊如梦初醒般站起来，让黄休走了进去坐下。
“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啊！刚刚我们才说完，黄休同学就回来了！”
秃头刘满脸红光，他那上扬的嘴角简直比AK还难压。
“让我们再次恭喜他和方妙晴两位同学，成功通过了天都大学招生考试初试！”
啪啪啪！
一时间，全班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教室里到处都是窃窃私语。
托觉醒后身体素质增强的福，黄休可以很清晰地从掌声听出那些话语。
“方妙晴能通过初试，我明白，但黄休怎么通过的呀？他成绩那么普通，又没什么特长。”
“人家咋没特长，家里背景特牛逼，这不算特长吗？”
“唉，还得是有背景啊！不过黄休之前这么低调，真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种通天背景。”
不，根本不是，自己没有背景，通过初试只是因为自己.....
桌下的拳头握紧了，但黄休没有办法解释。
智脑无时无刻监管现世，他不能将特异者的事情讲给其他任何人听。
“黄休，下课后记得来找我拿证明。”秃头刘扬了扬手手中信封，“好了继续上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