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要变回来了吗?”黄休咬着牙忍痛翻身躺回了床上。
此前都是睡一觉莫名就变了回来,现在还是第一次体验从女身变回男身的全过程。
这种感觉很痛苦,很虚弱。
此前全身上下那用不完的力量,都好像被随着变身被抽走了。
体内原本活跃异常,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虚能也都重新恢复了平静。
不,不只是恢复了平静那么简单,而是彻底失去了生气,变成了一滩死水。
感受着无比虚弱的身体,即便黄休再如何不愿意相信,如何掩耳盗铃,此刻也得承认,在经过肉体补全后,那个女性身体的确更适合自己。
“可恶啊!我的龙傲天男主梦啊!”黄休忍着虚弱在心里大喊。
一切都没了,彻底没了!
变身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
但黄休就像是从水里出来一样,连头发都被汗染湿了。
“呼,呼,呼!”
黄休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恢复了点力量。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一直咬着牙不出声,现在一松懈就感觉整个人都脱力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他默默扒拉开了自己的裤子,往里瞅了一眼。
啪!
他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挪开了视线。
好家伙,果然又缩水了。
如果说之前是从大龙变成了小龙,那现在就是直接变成了毛毛虫。
白白嫩嫩,小小一条。
除了能给贴吧里那里喜欢做白日梦的楼主尿点黄的外,恐怕已经没有了最主要的功能。
“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处男毕业。”黄休捂脸无奈地笑。
恐怕谁也不会有他这样离奇的经历——从处男变成了处女。
拍了拍脸,让自己回了回神。
“后天要复试了,在此之前要给黄休这个身份的关系都做一个了断。”
黄休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下一次变身,自己就会彻底变成一个女生,再也没有重新变回男儿身的机会了。
在那之前,他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最后一段男儿时光。
将之前那些想做而没做的事做完。
比如......向方妙晴告别。
“可惜了,本来好不容易可以和妙晴考进同一所大学的。”
黄休一脸可惜地砸吧砸吧了嘴。
原本只要能一起考进天都大学,他未必不能和那个暗恋了两年的女孩,挽手成为情侣。
甚至未必不能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就这样幸福一辈子。
但现在.....
自己马上要变成女生,连门都被堵死了,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黄休起初也考虑过百合无限好,以女性的身份去追求方妙晴。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方妙晴是铁直女,不会喜欢一个女生。
而且主要是他自己也无法厚着脸皮,去让方妙晴为了自己去接受世俗的压力。
这段朦胧的暗恋藏于两人心底,随着成长彻底淡去也许便是最好的结局。
“明天,就明天吧!和方妙晴告别,用男性的身份,彻底告别!”
黄休打定了注意。
一把翻过身趴在床上,长发洒落在背上,他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没有了胸前凸起的山丘,趴着也不会膈到,真是太好了。
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另一件事又悄默默地溜上了黄休心间,蹦起了迪。
所以......明天和父母要坦白吗?告诉他们自己从男生变成了女生.....
扪心而问,他是想坦白的,因为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也瞒不久。
只要他还想维护这段家庭关系。
毕竟自己女性化后的脸蛋根本无法靠化妆,或者其他办法来伪装成之前的相貌。
“唉。”黄休深深叹了口气。
他翻过身来,正躺着,右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刻字玉牌,然后对着灯光,打量着。
翠绿色的玉牌在白光下有着圆润的光泽,阴刻的童年大头画格外可爱。
虽然现在长歪了点。
但他小时候的确长得不赖,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一样,还活波好动。
也难怪父母一眼就选中他。
“都养了那么久,是条狗都有感情了,他们应该不会不认自己吧!”
黄休嘟囔着安慰自己。
他还记得那天,夕阳西下,那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弯下腰,摸着他的头,一脸温和的说,从现在你就是我的儿子啦,你要负责将颍市黄氏这一脉传下去哦。
而那个明媚动人的女性站在一旁,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眼里的开心都溢了出来。
那场景就和白胡子按着艾斯,让他当自己儿子一模一样。
真的,这叫他.....怎么拒绝啊!
毕竟是条小狗都想要要个家吧!
你在路上看见条小狗,摸摸它,它也会摇着尾巴和你屁颠屁颠地回去。
没人不想要一个家的!
更别提那个男人的手掌又多大,又多暖了。
那股掌心的暖意从他的头顶流到了心里,一下就让他晕晕乎乎,被拐了回去。
而那一天也成了他的生日,成了他有史以来最棒的生日礼物。
“啊!大不了就让老爸老妈再去领一个!”
黄休艰难地下定了决心。
虽然很不愿意将父母的爱分出去一半,但这没有办法。
他是不可能结婚了这辈子,大概率以后就是个孤独终老的命。
——当然前提是能活那么久。
所以以后想领养个小孩估摸着也不合规定。
干脆就让老爸老妈再领养一个,将黄氏这一脉给传承下去。
反正老爸在乎的也是“黄”这个姓,而不是所谓的血脉传承。
毕竟按他的话来说,真正的颍市黄氏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断了。
他的祖辈也是被过继来的,按照祖训保持黄氏香火不断而已。
“就这样!”
黄休不愿再想了,他怕自己越想就越犹豫,最后反而下不了决心。
有时候就得莽一点。
“啊,睡觉,睡觉!”
打了个哈欠,干脆睡觉算了。
他伸手拨下线控器上的开关,啪嗒一声后,帐篷里的白炽灯灭了。
只留下灯泡旁那一层缓缓消退的莹白。
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肚脐眼,其余四肢都袒露在外面。
黄休闭上眼睛,放开精神,祛除心中杂念。
帐篷外的人还在忙碌。
士兵和警察忙着巡逻,医生忙着诊断受害者的精神状况和伤情,管辖局里的普通职工则一脸担忧地看着学校方向。
今夜对他们而言是一个不眠夜,但对黄休却渐渐在焦虑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