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镜,33岁,是穿越者。
第一世的记忆有点模糊了,但也就是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活了18年。
有一天早上醒来突然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平行世界,成了一个黑户。
在街头勉强流浪了2年,结果有一天在桥洞下被人敲晕带走。
醒来后被拖着来到了一个实验室里当实验品,被注射了一种据他们所说是用来培养超级战士的药物。
药剂带来的巨大痛苦几乎击碎了晟镜,但最终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喘口气,一帮守卫便将晟镜和其他20多个实验体带走,关在了一个大坑地,强迫他们互相搏杀,而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将会被继续注射药剂。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大部份人似乎都觉得晟镜构不成威胁,选择无视他。
在那一天,晟镜意识到了人类是多么的脆弱,在一些特殊的部位上来一拳,那些人便会像是杂草一样倒下。
当只剩两个人在场上时,晟镜颤抖的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朝着躺在地上无力反抗的人的喉结砸去。
当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带到了一间小屋子,里面有一张小床和一间浴室,床上摆着一副纯白色的干净衣服。
晟镜麻木的走进浴室,看向了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铺满了血液,连带着领子和肩膀处的衣服也染上了猩红。
那是最后一人死后吐出来的血。
晟镜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脸,直到不久后守卫进来把他拉走。
“这实验体怎么跟傻了一样?”
“新来的不都这样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守卫再次把他带去注射,熟悉的痛苦,终于让晟镜清醒过来。
疼,很疼,像是几万根刺从不同的骨头内部慢慢的钻出来,刺开血肉和皮肤,刺激自己的大脑。
再次挺过去的他又被守卫带回房间,每天送来一日三餐,恶昏昏的过了不知道多久,便又被带去了深坑。
有了上次的经验,晟镜下意识的想藏起来,但现实没有所料,他很快就一个壮汉给盯上了。
几拳下去,晟镜便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幸运的是,在壮汉想过来补刀时,被另外一个人偷袭,勒死了。
乘着这个机会躺在地上装死,他等到人都死的差不多时,对受伤严重的胜利者完成了收割。
但他并不是唯一这么做的人,在放松警惕的那一刻,一个人立刻从装死的状态下跳了起来,掐住了晟镜的脖子。
在被掐住时,晟镜试图掰开他的手,但那人虽然手心湿润,但是却牢牢掐住,他压根掰不开。
在意识即将模糊前,晟镜一脚踢到他的下三路,在那人因为痛苦下意识微微松开手时,急促喘息的同时,蓄力一拳头挥向他的右身侧上方,将瘦弱的他打翻在地。
晟镜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立刻爬起来,给同样试图起来的那个人肚子一脚。再次将他打倒后,便立刻跟上去,一脚踢向他的太阳穴。
看着流着鲜血,和一丝丝白色液体脑袋,晟镜无力的坐在了旁边的尸体上,任由守卫过来把他带走。
当时,晟镜几乎崩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这种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唯一支撑他的,是每次注射药剂后,那力量微量的增强感,和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旺盛的求生欲。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15年,经过无数搏杀和注射,晟镜逐渐习惯了痛苦,习惯了杀人,每次被带到深坑的时候他也不会感到紧张,有的只是麻木。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研究员们越来越焦虑了,注射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而每次注射带来的痛苦与副作用也越来越强。
晟镜猜测这个秘密基地估计出了什么问题,估计是进度不理想,上头不耐烦了。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除了身体素质稍稍变强以外,也就只有越发变态的恢复能力可以看看了,距离他们所谓的超级战士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晟镜一边思考着,一边淡定的松开了手中已经失去气息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进,深坑里的敌人也越来越强了,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找来那么多实验体的。
随着背后奇怪的瘙痒感传来,背后那横跨半个身躯,隐隐能可看到脊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很快,原本狰狞的伤口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现在的他,除非遇到一刀斩首,或破坏大脑和心脏,哪怕是被切成两半,只要短时间内接回去他也能快速恢复回来,哪怕是2.5五条悟这种情况自己也有反杀的能力,而不是只能像是小丑一样说一句“没能让___大人尽兴真是抱歉”。
当然,这样的能力并不是毫无代价的,但跟它带来的好处相比,这点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能量。
每次恢复,消耗的便是体内的能量,补充能量最方便的方式便是吃,疯狂吃,在不知名的药剂的影响下,他对食物的消化能力越发强大,体内每个细胞能储存的能量也是原先的好几十倍。
哪怕如此,有的时候能量还是不够用。不够用的时候怎么办呢?很简单,透支身体,也就是寿命。
在强行透支后,在补充足够的能量前的每分每秒他都在用未来换取现在。
但这是值得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深坑里出现了武器,小刀,棍子,锤子,甚至一个啤酒瓶。战斗也从原来的单纯肉搏变成了如今惨烈的厮杀。
当然,像是枪械这种可能威胁到守卫的武器是不可能出现的。
松开左手中还滴着血的玻璃片,晟镜看着摄像头拍了拍身体的各处,表示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原先扣押自己回房的人逐渐从2个普通的守卫变成了6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手也被铐起来,脖子上也被带上了随时可以发射足以致死量的电流的项圈,当然,为了防止他强行撑过去,他们设计了电流会第一时间涌向自己脆弱的大脑。
为了防止自己偷偷将武器带走,还必须经历一次细致的搜身和金属探测仪的扫描后,才能离开。
回到房间松开手铐后,晟镜走进浴室,像往常一样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跟十几年前的青涩少年比起来,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别人口中的大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透支能量的缘故,只有33岁的自己看起来就像40多岁,甚至更老。
抬手触碰着自己脸上触目惊心的疤痕,烫伤,刀割,棍棒,撕裂...各式各样的伤疤平凑出了这个狰狞的面庞,曾经可以说得上帅气的少年已经面目全非,只能在轮廓上追忆最初的影子。
这也没办法,脸部也是人体脆弱的一部分,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往脸上招呼。久而久之哪怕以自己的恢复力,这些伤疤也无法完全消失,日积月累下来便成这样了。
深深看了镜子一眼,晟镜便走进淋浴间,将水温调到最大。
雾气逐渐在浴室中弥漫开来,遮挡住了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另一边,监控室里的守卫皱了皱眉头。
“这小子,水温开那么高,就不怕烫死?”
“哦,你说他啊,他可出名了。”
旁边的守卫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将摆在桌子上的腿交叉叠起来,浑身散发着咸鱼的气息。
“你刚调到这可能不清楚,那家伙每次洗澡水温都开那么高,要不是恢复力变态,他早就被烫熟了。”
守卫乍舌,摸了摸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头发。
“真变态啊。”
听到这里,旁边的守卫来了劲。
“用开水洗澡算啥?跟你讲,深坑你知道吧?”
“那鬼地方?”头发不多的守卫打了个寒颤,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记忆。“真够恶心的,地板上带着的血腥味洗都洗不掉。”
“对,就那地方。”守卫举起袋子,试图倒出最后一点的素片残渣。“家伙在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那里跟别的实验体搏杀,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到自己的房间。草!倒地上了。”
嫌弃的将落在自己身上的碎渣拍到地面上后,守卫神秘兮兮的低声道。
“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家伙在这里活了多久么?”
似乎被他的语气感染,头发不多的守卫紧张兮兮的问了一句什么。
“13年。”
欣赏着他人震惊的表情后,他摆起一幅前辈的样子,拍了拍头发不多的守卫的肩膀。
“所以啊小徐,你要学会习惯。对于这种怪物来说,洗个开水澡罢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真变态啊。”头发不多的小徐摸了摸自己立起来的汗毛。“就不怕他逃跑么?”
“跑?他能跑哪里去。”他敷衍的挥了挥手。“先不说这个浴室墙体都是坚固的金属所造,往墙上开枪估计都只能留个小坑,挖坑什么的别想了。再说,哪怕逃出牢房,外面一大堆24小时巡逻,武装到牙齿的家伙立刻就能把他抓回去。”
回到晟镜这边,他当然不是抽风或自虐狂,洗开水澡的原因是为了避开摄像头,方便他做事。
感受着全身传来的瘙痒感,晟镜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缓缓的放在了自己嘴前。
撕拉!
血液从手腕处涌出但很快伤口便又有愈合的迹象,但晟镜趁这个时间用右手探入自己的左手手腕内,将拇指大小的玻璃片抽了出来。很快,在没有异物和干扰情况下,手腕上的伤口便恢复如初。
倒吸一口热气,晟镜将开水关掉,在雾气的掩盖下快速的穿好新衣服,并且将玻璃碎片藏在自己的衣服内部。
玻璃碎片是自己可以带出来不被发现的东西,像是刀具或者别的什么很容易被金属探测仪给查出来,哪怕没有,在清扫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件武器也是很有可能的。但玻璃不一样。
一个酒瓶砸碎后的碎片太多太杂了,没有人会耐心的将每一块仔仔细细的从地上,尸体内部里收集起来,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部分,而且玻璃也不会被探测仪检测到。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玻璃太脆弱了,哪怕以自己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培养出的娴熟的近战杀人手法的支持下,在近距离也能杀死一个武装士兵。但是没用几次玻璃估计就会碎成不能用的样子。
但是没关系,多收集一点就好了,总有一天,自己会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