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愤怒的亚格罗斯化作巨鹰,展翅飞向高塔之际,位于帝都外围地带的帝天阁总部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金碧辉煌的大殿仿佛一座神圣的殿堂,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一踏入这庄严肃穆的空间,映入眼帘的是历史上帝天阁各大战神使与斗战王的雕像。
他们的面容栩栩如生,眼中闪烁着威严与力量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从沉寂的历史长河中苏醒,再次挥舞他们的兵器,与敌人一战。
穿梭在雕像间的人们,无论行走、交谈还是独自修炼,都流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们大多背负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身上流淌的魔力与战气交织成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他们的目光坚定而锐利,战意盎然,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挑战,与任何敢于挑衅的人大战一场。
然而,帝天阁内部设有特殊的竞技场,只需双方同意,便可进入其中切磋,交流经验,而年轻的战士,也可在帝天阁中寻求强大的导师指导,亦或是向其他战士约战,一同进步。
然而,在这座充满战斗激情的殿堂中,却有一处与众不同的宁静之地。
帝天阁的后方,一座宽敞的湖泊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一位老人坐在湖边的小凳子上,悠然地向湖泊中甩下了钓竿。
他的面容安详,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纷扰与争斗。
“嘿嘿,再上一条,今晚就爆护了。”老人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期待的笑容。
尽管从外表看去,他已入暮年,身体瘦弱,但他的精神状态却异常饱满,仿佛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夜幕下,老人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他仿佛已经融入了这片宁静的夜色之中,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和谐共存。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伴随着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一位背着双剑的年轻战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就在鱼儿缓缓的靠近鱼钩,即将咬下饵料之时,脚步声却把老人的鱼儿给吓跑了。
“不好了!不好了!老战神!”年轻战士慌张地喊道,“家主她又不见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仿佛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被称为老战神的老人缓缓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光芒。
他慢悠悠地收拾起钓鱼用具,同时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的鱼啊……看来今晚是钓不成了。”
“云开还剩下多少公务没过目?”老人归天提起满载着鲜鱼的钓鱼用具,伴随着轻微的鱼腥味,与年轻的战士一同缓缓步入庄严肃穆的帝天阁大殿。
年轻的战士面露难色,“大约堆积了两天左右的公务,啸天战尊想找家主大人处理这些紧急公务,但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老人轻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缅怀,“嘿,年轻真好啊,无忧无虑。我像云开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四处游历,寻找能让我热血沸腾的对手。而云开,自从她踏入登天境之后,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动过她那把心爱的长枪了。”说着,他将手中的鱼桶递给年轻的战士。
“去,让后厨给我用这些鱼熬两碗汤,再把那些未处理的公务送到我的办公室来。”老人吩咐完,便背着手,步履稳健地走进大殿更深处。
周围的战士们见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纷纷投来尊敬的目光。
他则像个和蔼的邻家老人,微笑着对他们招手致意,随后走进了自己的办公会所。。
在朴素的办公室内,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镜,认真地审阅着每一份文卷,时不时地在上面盖上自己的印章。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满面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是那位年轻战士口中的啸天战尊厉啸天。
他面色严肃地品着茶,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我说,帝归天,你就这样放任帝云开去玩闹?不去把她找回来?”厉啸天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帝归天抬起头,笑了笑,“我没兴趣去干涉她的自由。她想玩,就让她去吧。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去抓她回来。只不过……”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厉啸天,“你,能接她三枪吗?”
厉啸天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凝重地回答:“三枪,我能接。只不过,挡下第三枪后,我必死无疑。”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她是我人族中最年轻的登天镜,也是莱莫西特第三纪上的最年轻的登天镜强者,比当初的你,还要耀眼,只不过她的心性,和她这一身实力,不太匹配”
听到厉啸天如此评价自己的孙女,帝归天只笑了笑,开口道:“那孩子的本性,就是嗜战的,只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所以她这一身实力,几乎无处可施。”
帝归天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战斗本性,整天埋头处理家族和帝天阁的繁杂公务。即使她脾气再好,长时间这样压抑,也难免会有些憋闷。我老了,身体已经不能像年轻时那样陪她尽情地切磋、玩闹了....” 他笑着摇头,但眼中的满意与骄傲却难以掩饰。
历啸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紧紧盯着帝归天,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帝归天?”
他心中一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道:“你是说...她已经比你还要强了?” 说到此处,他手中的茶杯竟因激动而不小心被捏出一道裂痕。
厉啸天很清楚,帝归天口中的陪她孙女玩闹,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是玩闹,准确来说是得在帝天阁的十大战尊以及请来至三位塑地使同时维护战场的情况下。
看帝云开和帝归天切磋.....
这种级别的切磋,对于其他神途者眼中,无疑是生与死的较量,一招一式,都可能重创人族的领地。
帝归天,上代战神使,七十五岁踏入登天镜,曾多次在海神使无法在太阴魔海的海眼抽不开身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深入太阴魔海的深处,敲打试图掀起阴谋的几大海兽王。
而他的孙女,帝云开,更是青出于蓝。十五岁便成为神途者,十八岁踏入半神境界,二十二岁便从帝归天手中接过了战神使的重任。
仅仅三十岁,她便踏入了登天镜,成为了人族历史上最年轻的登天半神。
踏入登天镜后,帝云开曾多次试图挑战亚人领地的强者,如龙渊的三大龙帝、猎人协会的天弓、狂野战堂的战王等,但每次都被大地神使和云光神使及时拦下。
之后,她接过了帝家家主之位,成为帝家历史上唯一的女性家主。
只不过.....这位帝家的年轻家主,总是会莫名的消失几天,随后神清气爽的再度出现。
虽然帝家的族老对此颇有意见,但帝家向来谁拳头大谁当家,他们打不过帝云开,只得去求助帝归天。
帝归天偶尔会带着她回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逐渐放任了她的行为,自己则帮她处理公务。
“唉,帝归天,她就是给你惯的。”厉啸天叹了口气,随后重新为自己与帝归天添上茶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而就在二人交谈期间,人族的领地中,不知何处,一个热闹小镇的烧烤摊前,一个戴着眼镜的制服女子正坐在坐位上,等候着什么。
黑发垂落,随意的披洒在她的肩头,却难掩其不凡的气质。
她独自一人坐在烧烤摊的角落,面前摆着几瓶瓶已经喝空了的酒瓶子。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肩上的重担让她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酒瓶轻轻晃动,她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的酒,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噗哈~真没意思。”放下酒瓶,她转头看着深夜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们,忙碌或悠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目标。
她不禁面露苦笑。
“真好啊....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她靠在座椅上,仰望着天空的夜幕,小声的自言自语的。“而我每天都要面对那些看不完的公务,心里痒的不行,好想找个强者打的昏天暗地,分不清东南西北。”
说着,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甚至把一双穿着黑丝的美腿搭在了桌子上,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而她的动作,完全就没一个成年女人该有的样子,仿佛怎么舒服怎么来一般。
这种随性的态度,在她身上却显得如此自然和谐,仿佛她生来就不受世俗眼光的束缚。
“客人,您点的五光十色烤串来了。”烧烤摊的老板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将一盘色香味俱佳的烤串放在了她面前。
尽管女子的举止有些无礼,但老板似乎并不在意,依旧保持着热情的服务态度。
女子仍然一手握着酒瓶,眼眸垂下,看向了手边的丰盛的烤串盘,随手拿起一串,咬入口中。
烤的香嫩带些焦香的异兽肉,搭配着香料与酱汁的味道,在口中扩散。
而她只是在望着天空,机械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随后一口气把剩下的酒给喝完。
她的腿向桌下踢去,一瓶新的酒就被踢开了瓶盖,被她用鞋尖挑起,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美食与佳酿一一品尝过后,她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欢喜,反而被忧愁深深笼罩。
烤肉外焦里嫩,美酒香醇醉人,然而这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
她的心思显然飘向了远方,无法被眼前的美味所吸引。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好想去找个强者打架....但不能给爷爷添麻烦....”她又拿起一串烤得香气扑鼻的烤肉,一口咬下。
然而她仿佛失去了品尝美食的能力,只是机械地咀嚼着,如同嚼蜡。
“小缺弟弟,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不在我身边,我笑不起来啊....连这烤肉都失去了味道....”她她抬头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眼中闪烁着思念与担忧,喃喃自语着。
然而,在她那深邃的黑色眼眸中,却突然闪过一道锐利的金芒,仿佛要将夜幕撕裂。
“到底是谁....想害你.....别让我抓到了,否则.....谁能保住你们?”她的语气变的冰冷无比,手中的钢签也仿佛变成了一把冰冷的短剑,散发出丝丝锐利的气息。
她猛地将钢签向前抛出,旋转的钢签如同小刀一般,精准地插入了坚硬的桌面。当她再次伸手去取手边餐盘中的烤肉时,才发现烤串已经在她不经意间被她一扫而空。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那声叹息中透露出的疲惫和无奈,仿佛是她心中沉重负担的真实写照。
她走向收银台,准备结账。
店内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脸上,略显憔悴的面容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坚韧。
走出烧烤店,春分的夜晚带着些许凉意,微风轻轻吹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哈欠。
她从包里拿出一件陈旧的风衣披上,这件风衣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至有些破旧,但对她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
风衣背后,歪歪扭扭地缝着几个大字——“常笑,开心”。这是哪个常常让她多笑的孩子为她缝上的,希望她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都能保持乐观的心态。
然而,此刻她脸上的愁容却与这几个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走在喧嚣的街道上,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各色的霓虹灯闪烁着,映照出这个小镇的繁华。
擦肩而过的人们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子背后所承受的无奈与挣扎。
她的内心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那是对她的小缺弟弟的深深担忧与思念。
她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逐渐消失在了人流中。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孤独,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周围的人们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而她,却在无尽的繁忙中尝试着寻找一个可能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人。
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她将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