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亚格丽特小姐...我们无意冒犯...”侍卫们的心情沉到了谷底,他们试图辩解,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恐惧。
与那双金色的魔眼对视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窒息。
亚格丽特手中的魔力依然散发着璀璨的金光,那光芒仿佛拥有实质,轻轻摇曳,映照着她冷峻而美丽的脸庞。
她的余光轻轻撇了一眼屋内,莫缺正闭上眼,进入了沉思状态,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亚托莉则是躺在他的腿上,把玩着魔力终端,手指灵活地滑动着屏幕,对外界的紧张气氛浑然不觉。
亚格丽特提前释放了隔音法阵,让屋外发生的任何动静都没能传入屋内,保护着他们的宁静。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下方三位受伤的侍卫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之色,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
“无意冒犯?是慕月婉的命令,还是慕月幽?”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狼狈不堪的三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和嘲讽。
她的魔力在她的指尖轻捻之间不断凝聚,仿佛随时都可以构筑出更加强大的法术,将这三个不自量力的人瞬间击败。
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就让三位侍卫的心情更加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住。此刻,若是其他家的少爷小姐在此,她们也许还能凭借慕家的身份进行一番周旋。
但偏偏,她们碰上的是最不好说话的阳辉魔女亚格丽特……她的“恶名”可不仅仅是塔内流传,整个人族领地,乃至帝都的人们都对她有所耳闻。
高傲无比,目中无人,极为不好交流,随时都有可能把人烧成焦炭,简直比阳神使还像阳神使,这是亚格丽特给人的普遍印象。
慕家虽然身处帝都,与另外两家同仇敌忾,但三位神使未至登天境,面对魔神使亚格罗斯始终要弱势一二。
而这三位侍卫,身为慕家训练过的真途者级别高手,自信在同龄人中不会落败,甚至能越过阶级一战。
但此刻面对亚格丽特,她们竟有些心生胆怯,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亚格丽特,与她们同样是真途者中期,但刚刚那个瞬间,她所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她们差点以为有一位半神藏在这座不起眼的旅馆中。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让她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看来,阳辉魔女亚格丽特……是不弱于月幽大小姐的人啊。”其中一个侍卫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她们终于确信,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她们无法轻易招惹的存在。
但法师肉身孱弱,这是常识,哪怕魔女亦然是如此。若是她们不顾及生死,强行拉近距离,确实有伤到她的可能。
但若是那样做,就是在给慕家树立敌人,这在帝都的权势斗争中,无疑是不明智的。
人群被刚才焰火冲天的动静所吸引,连周遭的卫队都闻讯赶来,但当他们看见窗台边的亚格丽特时,便不敢再上前一步。
她的魔力波动如同真正的烈阳一般,让人心生畏惧,生怕被波及。
“不说话?哪就带着你们的高傲永远闭嘴吧。”亚格丽特神情淡漠,慕家人还是和她印象中一如既往的无趣。刚刚感应到麦琳回来时,这几个家伙鬼鬼祟祟的气息就传入了她的感知范围内,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有吟唱,没有施法动作,只是用着凝聚了魔力的手掌轻轻一挥,一根冰枪就爆射而出。
寒冰之内,竟然包裹着跳动着火苗,这冰火交融的景象令人惊叹不已。
“不能硬接,合力!”三人都发现了那根冰枪的不对劲,连忙运转起周身的魔力,张手一同构筑出一张大网。
网格之间,似还能窥见星河之色,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大网笼罩冰枪,略微拖慢了冰枪的速度。同时,它也开始慢慢地消融坚冰的外壳。三人见状,便加大了魔力的输出,再度构筑出几张星之网,同时覆盖住冰枪,试图将其彻底化解。
“哼...星神之法,星解术.....”亚格丽特看着逐渐消融的冰枪,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思索之色。
她没想到,慕家的侍卫竟然能够掌握一些外门的星神之法,非慕家直系血脉能学会此法,这让她对慕家的实力重新有了评估。
“但真以为不正面硬接你们就吃不到第二着?”看着即将被完全化解的冰枪,只剩下包裹着火苗的坚冰时,她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不好!”合力封住冰火苗的三人才刚松了一口气,就察觉到面前的被封存的晶体即将爆裂。她们再度合力施展带着星辰之色的魔力,共同压制着。
但火苗暴动之剧烈,完全不是她们能够控制的。若是爆炸,恐怕能将这附近都夷为平地。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拖着星痕的步伐,轻手地按在了那颗冰火苗之上。
虽然施法的魔力气息没有三位侍卫强大,但眨眼之间,她们的眼前就仿佛呈现出了真正的星河。
诸星运转之间,重新排列,化作一个漩涡,将暴动的冰火苗逐渐吞噬。
暴动的冰火苗逐渐变得安静,越来越小,直至消融于她的手心中。人群中的喧嚣也随之平息,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呵,星变万千?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亚格丽特看着自己的法术就这样子被破解,虽然力量虽弱,但哪呈现出星河之形一般的魔力,以及哪一头闪烁着星芒的长发,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
“我为我的无礼道歉,亚格丽特,希望你能原谅她们的僭越。”慕月婉转过身,将她的侍卫们护在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别打麦琳的主意,别想你不该想的事,看在慕月幽的份上,没有下次。”亚格丽特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房内。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慕月婉并不会轻易放弃对麦琳的打算,但麦琳明显是拿她当枪使,她也知道,但没事,后面在莫缺身上讨回来就是。
她并不喜欢慕家人,也算送了麦琳一个顺水人情,毕竟也是自己爱情上的竞争对手,她担心的,是慕月婉未来也会加入争夺莫缺的行列。
“抱歉,这里的一切损失由慕家承担,修善以后,将账单送去群星居分部即可。”她走到店家老板面前轻声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她知道,这场闹剧给店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店家楞了好一会,才呆呆的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这场看似普通的冲突,竟然牵扯到了帝都的御三家和法师聚集地的神异会,更没想到神异会的掌上明珠就住在自己这家小旅馆之中。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只希望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
“回去吧,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好生休息,不要耽误了接下来的任务。”慕月婉看着面前三位略显狼狈的侍卫,面露歉意之色。她知道,这个不甘的指令,让今天的事情给她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侍从跟上了慕月婉的步伐,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这一场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屋内,昏黄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了一抹温馨。
莫缺缓缓睁开眼,他并未注意到外面发出的动静,目光先是在自己腿上嬉戏的亚托莉身上停留片刻,那小巧的身影正忙着用他那稚嫩的手指在魔力终端上编织着无形的梦。
随后,他的视线转向了正坐在椅子上,身披他外衣的亚格丽特,她正悠闲地品着茶,那姿态显得既优雅又从容。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可行。”莫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被亚格丽特魔力封存的黑土,闭上眼睛,开始运转起体内的生息精华,那股翠绿色的能量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渗透进土壤之中。
随着生息精华的深入,土壤内部的情况并非如莫缺最初预想的那样会有一场激烈的较量。
被污染的魔力仿佛感受到了威胁,生息精华靠近的瞬间,它们便开始四散逃窜。但很快,这些逃窜的魔力就被一张由生息精华编织的绿色网紧紧包围。
在亚格丽特充满好奇的目光中,莫缺的双手缓缓分开,一捧干净、更加富有生机和营养的土壤出现在了他的左手之中。
而在他的右手,亚格丽特的魔力包围层并未被破坏,但其内部,又多了一层由莫缺的生息精华生成的包围网,将几滴已经液化的污染魔力牢牢包裹。
那黑紫色的魔力,仿佛还透露着魔兽当时混乱疯狂的气息,以及深沉到骨髓的黑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弯腰而入,是麦琳。
“我回来了”她一进门就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显露出身下较为贴身的黑红色底衣,动作随意而洒脱,随后一屁股坐在了莫缺旁边,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又满足的笑容。
“教会那边暂时没问题了,黑土这边也和我所猜想的相差无几,小太阳,距离你回去还有几天,要跟我和麦琳进一趟地下城吗?”莫缺看着晃动美腿的亚格丽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眯着眼睛的亚格丽特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当然,我也想看看我男人战斗的英姿。只是看来,你心中已经有所计划了?”
“谈不上计划,只是想确定一些事罢了,顺带在你回去之前,给你准备一点礼物,竟然如此,今天可以晚些再睡,我们明天白天休息,晚上再进去。”莫缺点点头,轻揉着亚托莉的头发,惹得后者在他腿上哈哈大笑,那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悦耳。
“亚托莉,这两天你也有任务,我晚些时候要准备点东西,需要你合适的时候带去教会,顺便传几句话,你可以在教会那边玩几天,或是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行踪诡异的人,但要优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遇上解决不了的事,直接去找塑地使或者菲斯拉。”莫缺的手轻轻地揉捏着亚托莉的小脸,看着她那因为被捏而变换出各种表情的脸颊,心中充满了温柔。
“窝支导啦,捞液,妮何麦淋和吖阁里忒消解惹,主义安全挖。”亚托莉任由莫缺揉着自己的脸,发出口齿不清但充满稚气的声音,引得麦琳与亚格丽特一阵轻笑,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温馨与欢乐的气息。
就在他们交谈之间,思绒镇外围,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的高山上。
夜色朦胧,但他们的目光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黑暗,直直地观望着思绒镇那点点灯火所散发出的温暖气息。
“贡品已经提交给‘柱’了,这次上头挑选的‘祭品’是谁?”其中一道身影沙哑着嗓子,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身形高大,黑袍裹身,面容隐藏在深深的兜帽之下,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
“当年的‘祭品’被那个神秘的人形装甲劫走了,女神大人没得到祭品的血肉,力量大减,变得更加虚弱。教主因此大怒,严厉惩罚了那个失职的人。”另一道身影略显年轻,他的声音虽然也低沉,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微风轻轻吹过,掀动了他的帽檐,显露出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面闪烁着贪婪与狰狞的光芒。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着不久后到来的美好时刻,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如今‘柱’已经挣脱了封印,与我们重新建立了联系。这次,它会在地下城中出手帮助我们一次。而这次的‘祭品’,嘿嘿,是慕家二小姐,慕月婉。”
说到这个名字时,年轻身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慕月婉哪美丽而柔弱的身影,在祭祀台上无助地挣扎,最终成为他们手中献祭的牺牲品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