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次演习中我最后一次提供引导协助，后续进程将由你们自主完成。现在开始背景介绍。
-你们当前位于联邦金融中心新加坡的中城区平民住宅内，这处住所将作为你们的行动准备中心，可用于武器整备与装备调配。装备更换窗口剩余十分钟，倒计时结束后将锁定当前配置，请抓紧时间准备。
“等、等一下！”
折纸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用央维系统挑选装备，到现在连双鞋都没有。
“所以小折纸打算选什么装备？”汐好奇的凑近。
“我…我还真不知道唉。”折纸在全息界面里匆忙翻找，想起自己连握把手枪都吃力，那些冲锋枪、突击步枪大概更没戏，“我从来没有使用过武器…”
“这款CS/LS-20怎么样？轻便、精度高、后坐力小。”
“我连手枪都握不稳……”折纸望着白海汐手中那把她看似毫不费力端着的22式自动步枪，眼里有些羡慕。明明今天能亲手接触这么多枪械，自己却用不了。
“那配一套外骨骼？”
“哎？对哦，我都忘了还有这个…”
“我推荐这款。”白海汐指尖一点，选中某款外骨骼。选定瞬间，蓝色粒子特效如游戏般闪烁，装备凭空浮现，“增强四肢力量，耗能低、隐蔽性好，一般卧底条子和特工会用。”
“嗯…好。”
白海汐利落地打开手提箱，取出那套可根据身高灵活调节的外骨骼。机械结构紧贴人体曲线，几乎看不出臃肿。
“汐很熟悉这些装备吗？”
“嗯，接触得多。”白海汐语气柔和，折纸总是能隐约感觉到在她平时轻浮的外表下总有一股坚定的感觉，“家里有人在人民海军服役，多少受了点影响。”
“你将来会参军吗？”
“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呗。”她边说边为折纸扣上脚踝处最后一个关节锁扣，“好了，感受一下现代科技的力量吧。”
说罢，她把手中那把无托步枪递过来。折纸下意识接过，“哎？”该说是超出预期还是意料之中？这枪现在拎着竟轻得像根树枝。
“目前还没什么特别感觉…”首次穿戴外骨骼，紧贴皮肤的机械结构仍带来些许异物感，“这样是不是不好换衣服了？”折纸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裙和内衣。
“没事儿，这样挺可爱~”
“肯定不行啊！”
“其实这外骨骼…”白海汐话没说完，旁边林小佑猛地跃起，空中翻身一记猫尾甩在她后脑勺上，发出沉闷敲击声：
“你眼睛压根没从人家裙子上挪开过吧喵！”
“…我真是在检查外骨骼关节。”
“喜欢对吧喵！你明明就喜欢这种半透明睡衣！还装没想法喵？！”小佑气鼓鼓地用指尖咚咚咚的戳着白海汐胸口。
“你这话让我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反驳了……”白海汐苦笑着挠头。
“…”折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咳，总…总之，”白海汐一边被绳索一样猫尾惩罚性的勒着脖子一边坚持说道，“这外骨骼最大优点就是隐蔽性好，外面套普通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考虑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场合，我建议你去换身轻便结实的衣服。”
……
“所以你们能选枪的都选了枪？”
为自己准备了一堆飞镖的洛菲看着所有人基本全部都为自己装备了枪支，汐作为弓手为自己选择了一把短管突击步枪作副武器，小佑选择了一把半自动霰弹枪，木木作为刀的运用者和作为法师的水灯都拿了突击步枪，折纸则拿了递给她的那把无托枪，残梦只为自己选择了一把手枪。
“不管怎么说，大多数情况下枪确实更好使。”何木木坦言。
“我这就自卫火力。”白海汐晃了晃短突。
“谁说我这个不能当钝器喵~？”小佑像挥棒球棍一样抡了抡霰弹枪。
“这些突击步枪都采用统一供弹具，是我军枪族出口型，口径对标国际标准，后勤方便。”折纸小声补充。
“那我是不是也该带把枪？对了，老师给我定制的超级大电枪能给我吗？”洛菲兴奋地问。
-装备整备阶段剩余最后三分钟。现在开始设置情景：
-你们是一支自由武装小队，受雇前往新加坡国家银行劫取高价值物品。具体目标尚未告知，仅知藏于银行金库。雇佣方将主动联络。你们需策划抢劫行动，并伪装成普通银行劫案。
-本次演习将高度模拟真实新加坡环境，你们可自由行动，以达成目标为优先。注意，你们是非法武装，不受任何道德限制。
-本次演习改编自真实事件。
-央维开场播报至此结束。现在进入开始倒计时。
“那我的霜巨人MKII……”
洛菲话未说完，周围全息帷幕已缓缓降下。
“哇哦…有时候还是觉得央维强得离谱。”何木木望着天台逐渐融入夜色。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方正民居，层数上百，实用主义设计带着上世纪的风格，在零星绿化衬托下竟显得干净，“但这和新加坡那种洁白干净的‘森林城市’宣传照不太一样？”
现在应该是晚饭时间，中城区高大的小区连成一片，自己所在的这个天台和别的楼房几乎互通的天台相比相对独立和更加的高一些，持械的几人能够听到周围细簌的风中夹带各种声音，那是生活的声音。远处还可以看到有平民在天台上晾衣服，而透过一些窗户还能看到正在做饭的母亲和写作业的孩子以及看电视的父亲。
随着央维语音与全息界面消失，他们仿佛真置身于新加坡。
“这儿是中城区。这座城市对外炫耀的都是和底层无关的上城区。我们的目标就在那儿。”白海汐哈了一口气，“想进上城区城墙，得先过第一关。”
“呃…”小佑看向身旁组装好的两架武装无人机，“你说，要是在真正的新加坡，我们这样带着武装无人机和枪械上街，会怎样喵？”
“下城区的话可能还好，我们这样全副武装的怪胎不算什么奇怪的人，但是中城区毫无疑问报警的吧”何木木接话。
“那倒不至于。中城区对雇佣兵和帮派早习惯了。现在最大问题是怎么运装备——这儿交通混乱，街巷宽窄没个准数。发快递也行，但未报备的无标识武器会让快递公司直接报警，”郑水灯补充道，“而且进上城区可不容易。这儿到处是武装分子，上城区却禁枪极严。”
“清点过了，弹药补给够每支AR配30个32发弹匣；霰弹枪备80发鹿弹、30发独头弹、50发AFIB碎甲燃烧弹、50发SAPHEI半穿甲高爆弹；统一配的20式手枪每人12个穿甲弹匣。”几人关上门，在仿社团活动室的房间里清点物资。
“好在武器制式统一，后勤简单。我检查过了，虽然是出口货，但弹药同样是我们军工生产的高杀伤穿甲弹。在东联，枪好搞，同口径弹药也不难，但我们国产的特种高穿彻力弹药可是稀缺货。”白海汐总结道。
“没错！咱们的特种弹药能有效击穿大多数已知战斗外骨骼。嗯~闻闻这新鲜枪油味，”小佑把脸埋进步枪从枪口嗅到枪托，“美妙~都是状态极佳的新货，弹药得省着用~我国出口弹药的弹芯和装药用了只有我们才有的特殊金属和稀土，枪支也用了国外仿不来的特种工程材料——这些管制严格的出口枪，在黑市可是高价尖货喵。”
“两架无人机：一架‘杀人蜂’重型武装直升机，机炮备弹428发，”小佑转向室内堆放的大型弹药，“导弹架带人员杀伤弹和反工事弹各四枚，反装甲导弹四枚，外加两个19发70mm火箭巢。现有弹药够为‘杀人蜂’补给一次喵。另一架是‘胡蜂’四旋翼中型辅助机，可调运补给，武装配两挺14.5mm重机枪，备弹600发，还有两个发射器，能打火箭弹、震撼弹、鱼叉钩爪什么的喵。”
“你同时操作两架无人机，没问题？”白海汐确认。
“没问题！虽然两种机型驾照我都没有，但放心交给我喵！”
“这两架无人机还是挺巨大的，”何木木望向阳台停放的无人机，“到时候运出去还真是个问题。其他的补给物资，就都是一些常见的战场伤口处理工具和药品了。”
“什…什么？连受伤都要模拟？”折纸听到药品悚然一惊。
“人家央维说了力求真实嘛。既然店长把央维借来了，当然要好好体验它的强大算力呀~。”白海汐轻笑。
“中…中枪会很痛吗？”
“我中过…莫辛纳甘打的，右肺下侧，”郑水灯拉了拉兜帽，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刚中枪没感觉，可能是肾上腺素。等我把敌人烧成灰才开始痛，像有人用手撕你内脏。啊还有一次，箭矢割开颈动脉，连痛都感觉不到，血像喷泉一样飙出来，只觉得脑髓和脊髓液都要随着意识被抽干了。缝伤口时，像火烧遍上半身每一寸皮肤。”她说起这些竟带点隐秘的自豪。
“唔…”折纸最怕疼，在家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脚趾踢到桌角，“中枪不是该立刻判定出局吗…？”
“死了才算结束。除非一枪命中要害，否则可能得慢慢失血到判定死亡才终止演习~。”白海汐坏笑。
“…”折纸下意识摸向脑袋，想找到并摘下虚拟现实设备——但那东西早已“不存在”，更没有ESC键可退出。
“首先我建议折纸剪个头发喵~”小佑甩着尾巴提议，“这头漂亮黑长直在和平国家没问题，战场上可是累赘喵~”
“唔…”折纸看向周围——中长发的何木木把头发藏进了衣领；小佑打了个响指，长发瞬间缩短，仿佛能自由伸缩；稍短发的洛菲扎了两个双马尾小辫子。
残梦依旧无动于衷。她只是站在折纸身旁，听到谈论头发时顺手轻抚过折纸的发丝：
“折纸的头发很好，总有淡淡的牛奶香。”
“另外还有可靠好用的RPG-7，10发高爆弹、10发穿甲弹；其他重型设备包括独立信号器——应该是加密通讯用的——配了对讲机喵，频道我来调喵。”小佑开始操作信号器，“所以这么多补给和设备，光运出去就是个大问题喵。指挥官有什么好建议喵~？”
“我…我…”折纸愣住了，她只能立刻的下意识地去想一个答案，“先侦察周边和楼层环境？”
“正确。”白海汐立即肯定，“确实需要有人侦察。我会去高点勘察外围，还需要人摸清大楼内部。大家先佩戴通讯设备保持联络。折纸，具体怎么部署？”
“哎…？”
“折纸，下命令别犹豫。有想法就提出来，我们讨论执行。既然央维让你当指挥官，就不会看错人。”白海汐目光坚定，字字清晰，“你要知道，指挥官的每个决定，都可能关系队员生死。”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折纸仍觉得一切轻飘飘像在做梦。
“比如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并批准我单独执行高层机动侦察的提议。”
“我觉得可行。汐的远程视力、动态视觉、体能和机动性都顶尖，这是她擅长的工作。”何木木附和。
“看，木木支持我的建议。小折纸，你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勘察建筑内部，找到运装备出去的路线。”折纸把最先想到的说了出来。
“外部侦察可以同步进行。”白海汐补充。
“那…保持联络，注意安全。”折纸点头。
“成。”白海汐一笑，背着弓转身跃上天台，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来，我需要有人和我一起侦察建筑内部，留两人看守整理物资。”
“我和洛菲留守检查整理物资喵，水灯警戒HQ，我去找地方接入本地网络。残梦、木木跟你去侦察大楼？”小佑快速分配。
“嗯。”
“折纸进入状态还挺快的~？”
“…”折纸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只要被人稍一点醒，脑中便会自动浮现下一步行动，她只是将想法说出来而已，“有…有问题随时告诉我…我从来没指挥过作战小队，就像…就像在玩游戏？”
“那就这样定啦~虽然汐在的话肯定说要‘以实战标准要求演习’~啊对了，我刚发现我们没有任何手机、电脑这类数码设备。你们能帮忙搞点来吗？有台好电脑最好~”
“搞是指怎么搞？”
“…”小佑露出猫咪般的坏笑，“别忘了央维说的——我们这次演的是非法势力，没有道德限制哟~”
“唔…”
……
“所以小佑是要我们帮她抢电子设备？我们真要做吗…？”
走出房门，何木木仍一脸忧虑。
“反正是模拟演习。就算我现在炸了这栋楼、杀光新加坡驻军、抽干东联所有人的血，也不会有什么后果。”残梦用平淡语气开着毛骨悚然的玩笑。
“这么说还是有点……”
折纸几人走出房间，发现刚才的据点是个连接天台的独立单间，与学校社团活动室一模一样。她们只带了手枪防身。走下楼梯，中城区密集的居民楼竟出乎意料地干净——透光的阳台走廊摆满绿植，不少户门贴着春联和福字，充满中式生活气息。
“这里的门都不统一…”折纸注意到这层走廊宽窄不一，门户从先进的可控玻璃感应门到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防盗门应有尽有，“走廊还贴了楼层地图…前面是电梯区，标记了两部电梯，但只能从121层下到96层？”
“和东京贫民窟很像。这种大型住宅楼往往是随时间逐层加盖的，每层格局装修不同都很正常。”残梦解释。
几人沿走廊前行。一个光膀子、满身纹身的消瘦中年男人靠在露台抽烟，回头朝她们吐烟圈；迎面走来抱满蔬菜日用品的西装男，刷卡进入高档防盗门。
几个穿裤衩的小孩尖叫着从她们中间窜过；走廊尽头有个男孩对着墙角撒尿，旁边西装男骂他，他朝人吐舌头。何木木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走到楼梯口，一个穿高中水手服、染着彩虹色头发、臀侧露出纹身的同龄女孩搂着西装白领上楼，指间夹烟，腿环上塞着***和欧元。她回头朝盯着她看的折纸和何木木抛了个媚眼。
机器狗从脚边跑过，不知用途；独臂男子（另一臂露出机械接口）挑着四桶液体走过；坐自动轮椅的老人经过时，目光始终黏在残梦腿上。转入另一条走廊，霓虹灯广告牌林立，从餐饮、理发到灰色产业一应俱全。
“…这就是东联大城市的中城区？”何木木望着眼前景象，和折纸一样沉默良久，“真是…从未见过的世界。”
“中城区还算好的。这儿交通相对便利，警察也会管，治安说得过去。”残梦淡淡道。
“刚才那个女孩到底…”
“喂，我好像没在这一带见过你们。”突然，角落里传来带广东口音的普通话。一个穿背心、红发烫卷、满手纹身、一条腿似是义肢的男人蹲在那儿。
“我们住这儿有段时间了，先生。”残梦回应。
“别骗我。我在这混这么多年，谁来过我一清二楚。一般穿你们这种功能服装的乖女孩不会来这儿，你们身上就有不属于这粪坑的干净味，”男人站起身，折纸立刻感到暗处有多道视线锁定了她们，“虽然我也见过像你这样乖的女娃几个月后堕落，但你口音像高学历，像是墙里来的。”
“不会来这儿是什么意思？”何木木问。
“呵…”男人不欲多言，“这都某鸡豆啊就来这条街，哪个人家花朵能来这？不管你们是不是条子的人，最好赶紧离开。”
阴影中，那些持械者现出身形。
“他们有武装。”折纸低声提醒。
“（口音奇怪的中文）嘿杰克，快收拾一哈走咯！条子要查这附近每一栋楼嘎！”有人突然喊道。
“Shit，赶紧去收拾！哦？！”
四名警察突然出现在走廊另一端，一见这些武装人员立即拔枪指向他们。红发男人利落举手投降。
“（英语）全部放下武器！例行检查！配合工作！”
令人惊讶的是，六名持突击步枪的武装人员竟乖乖面对两名仅持手枪的警察放下了武器。
“（英语）你们几个，也举手！”这声命令显然指向无动于衷的折纸等人。
“这…这下怎么办？”何木木低声道——她们自己也带着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