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们是不小心闯进来的，他们威胁要把我们抓去卖掉，”残梦突然灵机一动，用带着恰到好处颤抖的声音说道，“请保护我们安全。”
“哎你个*毛…！”“（英语）闭嘴！”“系…阿Sir你听我讲…”“我叫你收声！”那小混混刚要反驳就被警察厉声喝止。警官转而询问：
“（英语）你们是学生？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日语）感谢您，警官、（英语）是的，我们本是来找同学，在中城区迷路了。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英语）好的，请立刻退到我身后离开。中城区不比上城区安全，这里交给我们处理。最近局势不太平，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日语）是，是。（英语）辛苦了，长官。”
残梦向同伴使了个眼色，示意快速撤离。几名警察与她们擦肩而过，前去支援逮捕帮派分子。
“哇…就这么放我们走了？我差点要拔枪了！”木木长舒一口气。
“脱身很容易。我们衣着得体，汉语发音纯正，光这点就让他们觉得是上城区的人——毕竟只有那里才有这种教育水准。我再掺点日语，更让他们觉得是精贵的上城区精英。”残梦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讽刺，“对他们而言，我们可是纳税的‘上等人’。”
“原来如此！央维连这种细节都模拟到了……而且我们看起来确实像普通女学生。”
“这种突然搜查平时不接警不来的中城区，说明最近出了不小的事。我们需要打听些情报。”
“说起来，残梦怎么对这些这么熟悉？东联不是有义务教育吗，连官方语言都教不好？”
“东京和这儿差不多。所谓义务教育，就是政府设了学校却懒得管。中城区还算好的，你还能找点便宜私立学校，借机去上城区打工翻身，或者在中城区做点薪水不错的活。”残梦平淡的说到，“要是生在下城区？除了和垃圾一起内卷，就只能加入帮派，时不时抢劫中上城区、袭击港口。像你这样漂亮的美人胚子，说不定还能被哪个大老板看上买走。除此之外，永无翻身之日。”
“这……阶级就这么分明？在国内简直难以想象。他们不反抗吗？”木木震惊。
“反抗？至少在新加坡，联邦能保证他们饿不死，有份工打。廉价电子产品、虚拟现实和娱乐产业满足精神需求——每天打几小时零工，买点维生食品，回窝刷剧看短视频，或戴上VR享受比上城区还爽的虚拟人生。帮派那儿还能用不贵的价格搞到各种走私品。”残梦摆了摆手，“一群没受过教育的人，谁懂红色意识形态？谈何反抗与革命？”
“…”
“你去问下城区平民苏联是什么，他大概会说‘白吃白喝的地方，但人民没自由，言论管制，高压统治，封杀娱乐，精神控制，看不了短视频也不能嫖娼’；问中国是什么，会说‘抓东南亚奴隶给殖民地和本土打工’。”她冷冷补充，“统治者早就学会如何剥削的同时，不让他们捡起AK反抗了。”
“…我们和苏联确实限制低俗娱乐，也严控虚拟现实技术下放。”
“现实生活充实的话，也不需要靠虚拟弥补失落。”折纸轻声说，“我一个人生活，但下课回家玩游戏看电视，偶尔出门看电影吃饭，已经觉得很好了…”
“…”正漫步在走廊的残梦忽然停下：
“说到帮派，我觉得可以找他们‘借’点东西——比如运输武装的渠道，和小佑要的数码产品。”
“总比找老百姓‘借’好…”木木看着折纸好像注意到了旁边的地图标记的商场位置，怀疑折纸可能已经想好要怎么获得设备了。
“而且，帮派被袭击后报警概率最低。一来他们通常自己不敢报警，二来警察也懒得管他们死活。”
…
“总的来说，这里结构极其混乱，每层建筑都毫无规划——这边可能是广场，那边就冒出电梯或楼梯，还有轻轨直接从楼宇间穿过。轻轨或许能用来运输装备？”
折纸等人在一处视野良好的阳台观察周围。“帮派分子其实很好认：举止张扬，有些甚至公然持械，还会收保护费。”
她开始用笔在纸上勾画线条。“我整理了最近的人员动线。这些轻线是固定楼层活动的人，另一些则有特殊规律，比如刻意避开主要通勤通道——可能是为了躲警察。我怀疑这些都是帮派分子。”
“他们确实好认，通常带着外骨骼、义肢或纹身。看，那两人在人员稀疏区活动，也绕开警察。建议在这里伏击。”折纸分析时甚至没看外面，全凭记忆在纸上推演。
“折纸的记忆力是受过特殊训练吗…？”木木觉得不可思议——她似乎只看一眼就记住了整个楼道布局与人流。
“可能只是我少数特长吧…总之，游戏里攻击喽啰常能套出情报。木木有能力解决他们吗？”
“我主要对付魔兽，但也受过对付武装人员的训练。”
“我也可以。”残梦利落地上膛手枪，“折纸在安全处用对讲机指挥就好。”
“好…好吧。”折纸对残梦能战斗总感觉并不意外，尽管她总是一副娇贵大小姐模样，“请注意安全。建议半分钟内抵达位置，一分钟解决目标，动静最小化。尽可能使用消音武器，枪声会引来警察。”
…
“...楼下那条食品街，给瓦龙帮交保护费哩，我们收不到钱，得叫堂口来处理撒，我们搞不定。总不嘚让我们擅自替帮会决定和他们开战吧？”
“嘿。”
两名扛着步枪的帮派分子正聊着，听见身后动静猛地举枪转身——却见一个女孩正对他们微笑。
“搞毛？你干啥？！”“小靓女长得俊，但我们不嘚玩唑！快走嘎！”
“你…你说什么？”木木勉强听出是中文。
“有毛事？”见是个小姑娘，两名壮汉松懈下来，垂下枪口。
“口音咁正，你唔系鸡，有咩事？”
“姑且问一句，”木木歪头一笑，“你们杀过人吗？”
“啊？”两人一愣，随即龇牙威胁：“杀过！再唔走，多你一个唔多！”
“哦，那我动手啦！！”
“你讲乜…嘎——！”
下一瞬，木木一脚踢飞其中一人的步枪，壮汉竟被踹得倒飞出去！同时她甩出的小刀已插进另一人眉心。
“和赛博黑帮讲电子道德与人权，未免太奢侈了。”残梦持枪从暗处走出，朝远处阳台挥手示意折纸过来。
“呼…呼…”木木感到脸颊发麻，“杀人的感觉还是不好…”她拖起那个被飞刀毙命的尸体，对方双眼充血、瞳孔散开，“呃…”她不敢直视那双死寂的眼睛。
“看来，让央维给你们做点特训确实必要。”
…
“解锁。”
“咕唔——！”
楼梯间里，木木和残梦正审问那名幸存但下肢瘫痪的帮派分子。木木拔出小刀，用死者衣物擦拭刀刃；折纸躲在门外不敢看。
残梦用手机对着那名痛苦扭曲的俘虏，逼他解锁屏幕。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呃啊——！”
蹲在他面前的残梦随手转动插在他左手的刀，神情淡漠：“我允许你提问了吗？还是说，挖一只眼睛比较有效？”
门外的木木也不忍看这审讯场面，退出来和折纸并肩站着，轻轻带上门。
“怎…怎么样了？”折纸小声问。
“残梦她…挺专业的…？”“呜啊啊啊————！！！！”
木木话音未落，门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折纸和木木同时冒出冷汗。
不久，残梦推门而出，举着一部亮起、外壳沾血的手机：“看看能挖出多少信息。”
“那个人呢？”
“死了。不过知道了解锁方式——虹膜和指纹识别。必要时可以把眼睛和手切下来用。”
“…还是尽量一次获取全部关键信息吧。而且带回去小佑也能处理。”
“折纸，你觉得哪些信息重要？”残梦把染血的手机递来。折纸犹豫地接过，先点开相册。
“看来这个帮派…有我们需要的资源。比如这个可能适合运输物资？”她指着一张帮派成员靠在奥地利产4×4轮式装甲车上的自拍，“看，这些线缆、全息屏主机、笔记本电脑。”
“这装甲车像是在他们总部？但这几张照片看起来像是分部？”木木凑近看。
“对，看这个窗户背景的位置是…”
…
“这真是折纸的记忆力？这种转瞬即逝的细节都能记住，换我根本记不住这种毫无特征的街景！光凭一两个普通窗户位置，你怎么定位的？”
“这个盆栽帮我确定了方位。”折纸一边说，一边和木木、残梦一起裁剪捡来的空塑料瓶。
“好吧，虽然早知道小折纸厉害，但还是会被吓到。下一步怎么办？”
“把橡胶塞进去，开口塑胶垫片这样贴，再缠在枪管上。”在折纸指导下，她们用饮料瓶做出了三支手枪的简易消音器，“记住，这消音器最多撑两个弹匣就会报废。”
“明白。所以我们要的物资是便携全息屏主机、笔记本电脑和各种转接设备对吧？”
“帮派的军用物资也可以看看有没有能用的。等会儿最好蒙面行动，不留痕迹，让警察最晚反应——最好让他们以为这是帮派火并。”
“OK。”
木木和残梦戴起兜帽遮住头发，配上能识别友军的护目镜和口罩，戴好手套。装着简易消音器的手枪准备就绪。两人已抵达那个帮派据点附近。
“尽量避免平民伤亡，清除所有障碍。汐已在附近就位支援，战场指挥交给她。”折纸透过耳机轻声下令，声音虽微颤，却清晰坚定：
“准备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