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K小队，A组就位，完毕。”
-“405小队，F组就位，完毕。”
-“哇哦好带感喵~这里是...保洁社社团团建组？B组就位完毕！”
-“A1、F1、B1为突击组，A2、F2、B2为支援组。折纸，你是HQ，复述确认，完毕。”
“H…HQ收到。A1、F1、B1突击组，A2、F2、B2支援组，确认完毕。”
-“收到。各小组按计划展开。”
…
“老大，这些人受过正规军事训练？”
ATK突击小组持枪快速向目标区域机动。AK-15举着折叠盾，与AK-18、AK-12、9A91和AK-74组成突击队形。几个黑色身影戴着面罩，在两栋建筑间的平台沿墙穿梭，军靴的沉重声响被她们压到最低。
“看来是的，”12回应18，“这样很好。如果是外行，光确认呼号就要浪费不少时间。”
“中国连高中生都训练得这么专业？”18低声调侃。
-“HQ呼叫A1，你们前方走廊建议走右侧，左侧可能有平民活动。”
“A1收到。”
“奇怪，我们没侦察过这里，她怎么连平民流动都知道？”
“首先，服从指挥。其次，她通过终端能看到我们的热感应数据，在帮我们监控环境。”
“明白，只是好奇这姑娘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中国地大物博，能人辈出？”12简短回应。
小队迅速通过右侧走廊。“老天，这什么鬼地方。”这里更像凋敝的小街，店铺关门，门窗锈蚀，广告牌布满蛛网。虽然没有血迹，但传感器检测到大量血液反应——这里曾发生过流血事件。
“这些胡乱搭建的建筑毫无规划，根本猜不到下一个转角是什么——街道、办公室、居民区甚至马路都可能。东联中城区就像文明的碎屑胡乱堆砌。”18吐槽。
“面积有限只能垂直发展，需要什么就盖什么，倒也方便。这里应该是某个帮派火并后的废弃战场，但地价再低也是资产。”12回应，“我们接近非法义体工厂入口了。”
-“A1，HQ呼叫。你们上方一、二、四层可能有四个哨兵，位置交错，已标记。”
“可能是什么意思？”一名队员问。
“就是可能。别再走这里了。”12打手势示意小队分散攀爬，“她说得对。”
折纸标记的位置经目视确认，确实有哨兵在废弃街区巡逻。
-“两分十三秒后，按你们当前速度会遇上一辆原料卡车。可以考虑利用。”
“那个…请问你怎么知道这些？A1完毕。”即便12强调过信任指挥，9A91仍忍不住好奇。
-“侦察设备获取了他们的物流表单，我看到了这辆车的送货记录。”
“…”9A91震惊——如此庞杂的信息她能瞬间处理并提取关键内容？
这时，传感器确实捕捉到卡车噪音和影子——到达时间与折纸的预测完全一致。
“…有意思，”12也略显惊讶。以往战斗总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但折纸仿佛能预知一切，“清除哨兵，利用卡车潜入。”
按常理，她们会怀疑卡车去向的真实性，但此刻选择无条件相信指挥。
人形们借助复杂地形掩护，迅速立体机动到哨兵身后完成清除，随即跃上经过的卡车顶部，撬开货箱潜入。
-“HQ呼叫A1。司机可能注意到哨兵失踪，预计会通过对讲机报告，请小心。”
“…虽然质疑指挥不好，但这个信息你又是怎么确定的？”74问。
-“唔…我通过侦察设备听到工厂人员在议论今天送货的司机，说他总是疑神疑鬼。讨论的名字和日程表对得上。这只是一种推测…？”
“工厂内部嘈杂拥挤，你连这种信息都能捕捉并核实？”74自忖连仿生人都难有这种信息处理能力。
-“那个…我记忆力比较好，把他们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了。刚刚只是联想到其中一条信息…”
“…”
-“总之…我收集了设备能接收的所有音频，需要时会及时告知。”
…
“（德语）天啊，这孩子是台计算机吗？移动的OGAS或CQCS？”
405突击小队按折纸规划的路线，顺利通过红灯区暗巷抵达待命点。她仅凭侦察蟑螂扫过的进货单和零星对话，就精准判断出这条红灯区的物资流动，并据此规划出潜行路线，在极端复杂的巷战环境中全程未出任何差错——连擅长潜行暗杀的405都难以做到。
“若有足够耐心，我们也能安全通过，但会耗费更多时间。”45回应队员的惊叹，“我原以为巷战环境她指挥不了，多半还是我和12接手，经历一场混乱血腥的强攻。但现在…与其说她是在指挥，不如说她提供精准情报并推演局势，既提升行动安全又节省时间。”
“你确定这描述的不是一台计算机？”9吐槽。
“目前看来就是如此。CQCS选她当指挥官必有理由，绝非儿戏。事实上，CQCS这种网络体的任何决策都不可能没有理由。”45皱眉叹了口气，“算了，这样也好。我不必怀疑情报真伪，也无需费神分析，只管执行清除——挺省心。之后别再质疑她了，毕竟我也不喜欢队员问东问西，彼此理解吧。”
“我们本就不该质疑自己选出的指挥官。既然做出选择，就不要后悔，任何后果自己承担。”Kar98k淡然道。
“哈，我同意98的观点。（中文）HQ，F1就位。”
…
-“…收到喵~就等小折纸这句话了喵~！等那重甲兵经过就炸飞他是吧喵~？”
“咳咳…嗯。另外B1待命点会有6人从我标记的落地窗走廊赶来支援，建议设伏。咳咳！”
折纸嗓音明显疲惫——她刚才同时在和6个单位持续通讯。好在各队均已安全就位，首先发动攻击的将是她的朋友们。她根据记下的帮派成员装备和巡逻路线判断出敌方支援方向，希望这次能和之前一样准确。
折纸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要她愿意，就能通过细节和他人行为，精准预测其下一步行动乃至事件发展。而今天这一切都得到了验证——这种不知该称为能力还是直觉的东西，确实可靠。
“说起来…小佑，你这电磁炮是哪来的…？”
-“嚯嚯~？”远处，小佑在标记位置举起一把白色枪械——据她说这是由跟随她的无人机变形而成的电磁炮，“这是我的能力喵~回去再给折纸慢慢展示。”
“嗯…木木，你们也准备好。接下来…接下来…这种室内战斗叫什么来着？”
-“是室内近距离战斗，CQB！”
…
“（英语）敌袭！敌…敌袭！”
在央维模拟下，一队经过窗口的帮派分子被数根穿墙而入的箭矢瞬间歼灭，仅剩一人存活。脸上沾满同伴组织的幸存者惊恐万状，刚要爬起逃跑，就被电磁炮的破片击碎。
“啊——我的身体怎么了？！”
这一层井式结构空间内的所有人员开始感到体温急剧升高，仿佛血液即将沸腾。痛苦与恐惧迅速蔓延——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那个正踏入门口的蓝发身影——
“咳呃——是术士…干掉她！”
地上痛苦挣扎的帮派分子举枪向昏暗光线中那双幽红眼眸射击，但子弹在接近水灯途中逐渐减速，叮当落地——
暗影中，另一个身影正随水灯快速移动。枪击与刀刃劈砍声中，十几个占据有利位置的武装人员或从高处坠落，或被斩成碎片。窗外箭矢持续无视墙体命中目标，甚至能穿过水灯击中她身后的敌人。
“…”水灯默然挥动刀杖——
“啊——！！啊啊啊！！！”
一名正要按下警报按钮的人员，手掌连同按钮被血红色法弹贯穿，瞬间碳化。整条手臂如焦炭般碎裂，灼烧感从内向外撕裂着她的神经。
紧接着，下一发、再下一发法弹依次将监控室内人员化为灰烬、摧毁所有警报按钮及试图启动者、将每一个拥有通讯能力的高级人员炸成肉泥…
…
“大概…这样？”
“嗯…”进攻前的战术推演中，折纸观摩了水灯演示法术——颗猩红魔弹以两倍音速射出，“水灯能否在这个时间点攻击这些位置？”
“可以。”
“你的领域法术生效需要多久？”
“约三分钟，可使目标区域内所有血液蒸发。”水灯平静回应，“我的领域内木木可以自由行动，不受法术影响，但我会缺乏近身防御。”
“明白。总之，水灯需要摧毁我标记的这些关键点…如果全部顺利破坏，应能避免触发警报。”
“好。”
…
“…”完成所有标记目标后，水灯瞥了眼右腕计时，“10，9，8…”
“呕咳——呃啊——”四周呻吟愈发痛苦，领域内的人员正走向死亡。
“7，6，5…呃…！”
：“水灯！两点钟方向两个高速目标接近！”木木的声音从耳机传来。
“看到了。”水灯冷静格挡袭来的攻击，“两名法术使用者。”
：“水灯，需要支援吗？”折纸询问。
“可以应付。必要时我会求援，让木木继续执行她的任务。”再次挡开攻击，刀锋相击的震动通过骨骼传导。昏暗光线下，水灯的猩红眼眸如摇曳火苗，危险而冷静。
“（日语）找到法师了！该死，通讯中断！”
一黑一白两名戴兜帽、半掩面、有着白色猫耳猫尾的少女，手持短刀、短法杖和武士刀，直扑水灯。
“能抵抗我的高温领域…原来是用寒冰法术抵消。”水灯低语。
：“水灯，敌人什么情况？”折纸问。
“唔…描述的话，算是精英怪？唔——”
话音未落，新一轮攻击已至。水灯挡开黑兜帽的武士刀劈砍，正要抬手构筑法场防御白兜帽的法术——
：“水灯，别硬挡！”
“唔…！”水灯依言闪避，原位置残留的法场与冰法术碰撞，炸开无数冰碎片，接触的地面瞬间结冰。
一片冰屑划过水灯脸颊，伤口传来刺骨寒意并渗出血珠。“谢谢提醒。”若非折纸预警，她可能已陷入被动。水灯再次瞥向计时器，“时间到…”
沉闷黏腻的爆裂声接连响起，包装区层层弥漫起血雾。
：“水灯，视野受阻…飘散的是什么？”
“是血。”现在折纸已无法看清该区域，但木木已抵达目标点——而这片血雾，正是水灯的主场。
“…我能应付。折纸，去协助其他人吧。”
：“…明白。”
刹那间，一排冰柱疾射而来。水灯不闪不避，冰柱靠近她便加速融化，越近消融越快。
“（日语）姐姐…这是什么？呜…难道是大家的…”
两名刺客一边闪避窗外不知来源的箭矢，一边搜寻水灯踪迹。
“（日语）花子，冷静！必须击败她！她在哪…？”
血腥味浸透空气的瞬间，血雾仿佛活了过来——某些区域散开，另一些则愈发浓稠黏腻——
“呃…”黑兜帽试图移动，却发现脚边血雾凝结、升温，灼烧感无处可逃，“（日语）唔…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央维的模拟真是逼真——”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一双猩红眼眸如利刃般破开黑暗，仿佛本就属于这片猩红——
“我甚至闻到了你真实的恐惧，哈哈哈哈！！！”
“咕呃——”甚至来不及举刀格挡，水灯的刀杖重击已将她连同法弹一起轰飞——
“（日语）不！姐姐！！！”
视线模糊中，白兜帽刺客清晰看见姐姐飞出的身影，随后化作血雾的一部分。
“姐…呃…咳啊——”她连哭泣的时间都没有，喉咙已被刺穿感攫住，呼吸道仿佛正在融化，“咳…咕…”她捂住脖颈倒地，最终溺毙于至亲的鲜血中。
“…央维连我能用鲜血杀死血亲的能力都知道啊。呵，还以为那件事的目击者都死绝了。”水灯轻声自语，炙干周围所有血迹，从容踏出那片狼藉，奔赴下一个目标。
…
“我敢打赌，折纸要是看到水灯对敌的手段，绝对会做噩梦的喵！”
“我感觉我已经要做噩梦了…”木木从一具尸体中拔出刀。死者身穿绿色迷彩，配备精良防弹装备和骷髅涂装呼吸面罩，臂章是帮派标志，“这帮派收入不低啊，装备这么精良？”
“嗯，所以他们需要强力武装保护资产喵~而且折纸说得对，果然没触发警报喵~”按折纸指定的攻击顺序，许多敌人来不及开枪就被清除。小佑扛着电磁炮，和木木在出货区巡视集装箱，随手撕掉一个集装箱的锁，“哈哈，运输工具这不就有了喵~？”
箱内是一辆崭新的装甲卡车。
“木木，水灯很快来汇合，你先潜伏。我去看残梦那边…嗯？”瞬间，所有主要照明熄灭，应急灯同时亮起，“看来其他小组也完成任务了喵。”
…
“搞定，轻松。”405小队引爆变电房的炸药，整栋建筑陷入黑暗。
“那孩子不像在指挥，更像在提供精准情报，我们按情报执行。”一名405队员感慨。
“说白了，多数指挥靠的是对战场不透明情况的经验想象，但明确信息永远更可靠。”45说道，“先别摆尸体了，有客到。”
“（英语）所有警报都没响！到底怎么回事？！突然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像被什么东西瞬间全灭了？！”流水线车间外通道传来喊声——根据折纸情报，这里会有敌方增援。
“小礼物。”45对416示意。
“收到。”
剧烈爆炸后，通道内的敌人小队非死即伤。
“等等，有情况。”
“敌…人！”瓦砾堆中传来愤怒嘶吼，一个近三米高的巨影撕开废墟——
他全身厚重装甲，手持巨型发射器，头盔喷涂帮派骷髅标志，背后挂着大型电锯。
“（英语）入侵者在这儿。游戏结束了小老鼠们，投降或许能换条生路。”小队中一名黑袍魔族女性手持法杖，张开的蓝色屏障挡住了塌方和爆炸，帮派士兵正持重盾涌入布防。
“该死…12，HQ，我们这儿刷精英怪了，情况棘手。”45端起冲锋枪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