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那透明箭矢是谁的能力？太实用了！”“没错，这样就不用在敌人挟持人质的情况下进行枪法随堂检测了。”
在敌方部队向405小队阵地推进时，透明的箭矢接连从窗外射入，无视墙壁和厚重防弹衣，刺入人体后炸裂。前排多名重盾步兵应声倒下。405小队抓住机会开火，又击倒数名帮派士兵。敌人试图以机房为掩体，却被405预先埋设的炸药炸得血肉横飞。
“（英语）远离窗口！外面有术士！”魔族雇佣兵高喊，同时挥舞法杖为墙面附魔，抵御汐的攻击。在法术防护完全封闭前，她挥舞法杖掷出一枚法弹击落窗外无人机。
“唔…”折纸虽失去一个视野窗口，但指挥终端上仍有数十个画面在同时传输——来自其他记录仪和无人机。常人根本无法同时处理如此庞杂的信息流，但折纸能精准捕捉每个画面中的关键细节。
她的大脑飞速构建出战场空间模型，并据此发出指令：“汐，标记新目标，实施爆破。”
-“收到。”
一支爆炸箭矢从法术防御死角穿透，将三名正沿隐蔽应急楼梯攀爬、企图包抄405小队的帮派士兵炸飞，金属框架楼梯应声坍塌——
…
“哇！这些敌人的装备简直像动漫里走出来的！”木木在屏幕那头惊叹。
木木、小佑和水灯尝试与405小队汇合途中，得知帮派派出精英小队意图优先清除术士。四名身着黑色紧身外骨骼、戴兜帽的女性士兵持枪握刀，拦在出库区。
“只是我们平时生活太和平了喵！”
三人迅速散开。木木与水灯虽携带突击步枪，却更倾向法术攻击——木木的金色剑气轻易劈开砖墙，水灯的法弹威力堪比榴弹炮。
“呃…！”一名敌人被小佑的电磁炮破片击中踉跄时，水灯补上一发法弹。对方竭力闪避，却迎上木木的刀锋——试图格挡的刀与人体在数道寒光中同时碎裂。
木木收刀立于尸体后方，旋即扑向下一个目标——
…
“咕…呃…！”
两拳过后，他已经失去了知觉，倒不如说他半边的头骨已经碎了，骨头扎穿的血管让他的生命消逝只是时间问题。
“呃——”
而屏幕中的水灯又对着他的脑袋补了一脚后，让这个问题不再是问题。半边碎掉的头骨挂着脸皮达拉在墙壁上。
“…”水灯看了眼浸透鲜血的手套和军靴，面无表情地转向最后一名被俘的帮派刺客：“（英语）电梯被你们关闭了。请告诉我通往楼层的其他路径。”她还特地用手机实时翻译自己的语言，她手持手机屏幕，微微闪烁的屏幕正对着眼前的被抓获的帮派刺客。
“…”对方沉默不语，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很有骨气。“嘎啊…！”
水灯两指骤然击碎其门牙，攥住舌头。昏暗灯光下，她猩红的眼眸随通风扇的嗡鸣摇曳：
“需要我再问一次？”
“（英语）…去…死…”
“…看来你的嘴没有用处。”
“啊————啊啊啊啊————！！！！”
水灯开始灼烧她的下颌，同时拉扯舌头，试图拽出气管——却撕开了整张口腔…
“…呜…呜呜…”仅存的刺客本能地蜷缩后退。水灯发出怪异低笑，投去的目光几乎令对方心跳骤停——
…
“小佑，看这段脊椎，很漂亮吧？我已经清理干净了。”屏幕里，残梦轻抚一根白骨，“央维的人体建模真精细。真想把它带回现实。”
“别吧，你会吓死折纸的喵。”
小佑等人与不知从何处归来的残梦汇合，她手中正提着一根完整洁净、堪称医学标本的脊椎骨——不知取自哪个倒霉蛋。
“木木呢？”残梦环顾四周，“我猜她又去透气了。水灯作战风格太‘残忍’了。”她瞥见满身鲜血、手中抹布还挂着人体组织的水灯。
“你俩半斤八两喵…”小佑见怪不怪。
…
“…你们汇合了？82至89层是他们的核心区域——大型机房、电站、流水线、武器库和仓库。敌人正死守那里。另外，根据你们收集的信息，我在地图上发现了他们的布局。”
折纸紧盯指挥终端，通过记录仪掌握着所有人的动态。
“这是一个大型帮派…在中城区拥有多个据点和工厂，堪称装备精良的灰色地带武装企业…啊。”
“嗯？怎么——”
刹那间，折纸将担任护卫的洛菲按倒卧地。气流裹挟碎砾擦过耳际。
“狙击手…！”折纸盯着墙上透入微光的小孔喘息道。
…
心跳。
折纸能感到血液奔涌，面颊发麻——一种混杂惊惶与兴奋的战栗感随血液漫溢全身。这是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实感。
临时指挥终端、无人机、记录仪构成的简易指挥网络，在军队、佣兵乃至火并帮派中都很常见。她能想到，模拟对手自然也能。此刻，敌方狙击手正试图端掉这个节点。
没有半分犹豫，折纸拉起尚未回神的洛菲冲向楼下掩体。又一发子弹击穿掩体的声响传来，她立即汇报：“狙击小组…能否定位射手？”
-“无法捕捉目标，该死。热成像与声纹分析均无结果。”贝多芬的狙击手回应。
“敌人可能装备了静音武器…”折纸带洛菲翻窗潜入一间民房。外骨骼让她羸弱的身体获得前所未有的机动性——尽管深知这是模拟，恐惧依然真实，但她的思维冷静如冰。
四周建筑杂乱，霓虹闪烁，环境嘈杂。即便楼内激战声也被轻易掩盖，更别说藏匿暗处的静音射手。
翻过阳台，折纸与洛菲躲进民居衣柜。若停留于此或许安全，但失去信息支持，攻坚小组将陷入各自为战的危局。她必须尽快恢复指挥。
“不能久留…呃…”折话音未落，女主人打开衣柜，看见全副武装的两人，发出刺耳尖叫，并用方言呼喊男主人。
“这里是中产区，警察会出警！不能让她报警！”洛菲抓起枕头精准击晕跑向门口的女主。
“妈妈？”
不等折纸将人拖到床边，一个小女孩推门而入，看见满地杂物中站着两名持枪的陌生姐姐。
“…！”折纸努力微笑，比出噤声手势。
“哇哦，”女孩惊叹，“爸爸，妈妈房里有奇怪的姐姐！”
“什么？！她又背着我偷偷搞女人！”门外传来男声怒吼。
“啊？”洛菲显然对这言论感到疑惑。
“…！”不待男主人进入，折纸听见外面异动，迅速将父女二人拉进房间。
“（粤语）搞咩啊？你哋喺我屋企做乜？呢啲系枪？”
“呃…我们在玩佣兵绑架Play！”洛菲胡诌着安抚父女。折纸则瞥见一架巡逻无人机——敌方正在搜捕她们。
“狙击组，能否击落那架无人机…？”
-“我们会暴露位置。敌方狙击手正盯着我们。”
“我会借机寻找狙击手。”
-“收到，目前别无他法。但我们的声纹与成像模块均失效，你有其他侦查手段？”
“…”折纸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一试。”
-“好。建议我们压制敌方狙击手后，你立即撤入室内，室外已不安全。”
“明白。”
“…今晚外面不太平，先生，请关好门窗和孩子待在家里…”洛菲继续安抚平民。
“出咩事？你哋好可疑，唔通系电视讲嘅邪教徒？”
“我们是…是…帮派分子！”——至少比邪教徒听起来安全些？
“边个帮派会自称帮派分子？而且呢区受死亡帽帮保护，我交咗保护费！你哋系佢哋请嘅？我先讲明，我半年保护费交齐咗，有单据㗎。”他看似镇定，却一直将孩子护在身后，双手高举示弱。
折纸手势示意击晕男子，但洛菲未读懂手势，反而歪头不解。男子察觉有异，悄悄摸向手机求助。折纸急得眼冒金星却无法明言，幸而洛菲发现异常，手刀轻击将其打晕。
“阿爸阿妈？”小女孩从客厅返回，恰看见折纸为床上夫妻盖好被子。
“唔…那个，你爸妈说太累想早点休息。你可以自己看电视，但要早点睡！”折纸凭借对环境的观察急中生智，将父亲手中的遥控器丢给女孩。
“好耶！”女孩兴奋地去换台。
折纸随她走出，顺手锁窗拉帘。
“（英语）…我市执法部门与犹格安保特遣队已出动，阻止归神会邪教进一步恐怖活动。警方发言人再次强调…”
换台前，折纸注意到新闻直播内容。
“嗯？姐姐要走了？”
“嗯…”折纸与洛菲从正门离开，“记住，以后见到像我们这样奇怪的人，要告诉家长，保护自己并报警…”关上门后，折纸也不明白为何要对模拟人物说这些。此时窗外已传来金属破碎声——狙击小组开始攻击无人机。
-“敌方狙击手已注意到我们，正在转移。无人机在试图追踪攻击。”
“收到。”
折纸重返制高点时，贝多芬的反器材射手已重创无人机，它拖着火光呼啸坠毁。
折纸伏在角落，透过缝隙扫描每一寸异动，捕捉任何违和之处。辨识环境不谐是她的天赋——每一缕风流、每一片飘尘皆入思绪。她并不自知，这种对常人而言不可能的事，于她竟如此举重若轻。
“D2，你四点半方向。”
-“收到。已发现。”
“洛菲，准备进入室内。SVD-2小组，请掩护。请你们也尽快撤离至室内。”折纸注意到更多武装无人机正从楼宇间的小巷隐秘逼近，室外不再安全。
-“收到，准备掩护射击。”
“交给我！”
折纸与洛菲沿掩体疾行。贝多芬小队以精准步枪压制敌方射手，但窗口期有限——必须在无人机抵达前撤离。
洛菲掷出带细钢丝的飞刀，精准卡入目标楼体。
“折纸，抱紧我！”
“…好！”折纸环住洛菲肩膀。两名身高相仿的女孩姿势略显别扭。洛菲以铁钩挂住钢丝，同时掷出两枚币形刀片——它们在空中华为带电烟雾，干扰热成像。
-“准备撤离。”贝多芬小组也开始向室内转移——
“…”折纸屏息凝神。此姿势不便使用步枪，她拔出手枪，朝预估方位开火——既为试探，亦作掩护。
“唔——”
玻璃碎裂声中，折纸埋头护住脸部，与洛菲一同撞入小佑等人所在的目标楼层。
而在某个无人留意的角落，一名手持昂贵静音狙击步枪、身披软质光学迷彩的帮派士兵，已悄无声息地死去。
他的胸口与眉心，各嵌着一枚中国制式5.8mm手枪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