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式英语）"好了，你们他妈的老实点！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救你们，但要是敢妨碍我们行动我们会立刻开火。"
一名手持AK的人形迈着威胁性的步伐左右巡视，目光扫过被胶带和扎带束缚的科研人员与投降武装分子。她带着戏谑的表情，用充满弹舌音的俄式英语放着狠话，活脱脱像是从欧美反苏电影里走出来的苏联士兵形象。
（俄式英语）"你们平时仗着自己的武力欺压普通人民一头时，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你们在犯下罪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残忍的事情有一天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当年的沙皇和贵族也是这么想的——最后全被我们吊死在地下室里！至少尸体堆在一起时，分不出哪个是皇帝哪个是贵族，死相都和野狗没两样。不想当'皇帝'就给我安分点..."
对俘虏进行心理威慑本是常态，但执行者是一位白发白肤、外貌温柔的女性人形。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念诗，内容却让旁观的折纸都感到脊背发凉。
"小佑已经在出库区清点完战利品了，"汐走过来，递给折纸一柄半米长的精致法杖，"看，新加坡军方制式装备。等我们正面强攻时，可能要面对导弹和随军术士的集火。"
"抢劫银行属于治安事件，不至于出动正规军吧？"
"难说。"汐摇头，"折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折纸跟着她走到厂房承重柱前，几个格里芬人形正围看柱子上安装的电视。新闻主播用标准英语播报着：
-归神会邪教组织于二十分钟前袭击东区警署及樟宜国际机场地铁站。犹格安保机动特遣队与国防军第二特种空勤团正紧急驰援。请附近居民留在家中，机场民众请向A6航站楼疏散。
-所有航班已停飞，未降落班机将转降新山机场。据犹格安保通报，恐怖分子已炸毁三架客机阻塞跑道，正在无差别攻击，目前已造成60人死亡、300人受伤。
-警方宣布新加坡全城戒严。晚间请勿外出，遇紧急情况请联络警方或犹格安保武装部门。
"难道这是..."
"没错。"汐点头，"央维选择的演习背景，正是震惊世界的2019年'4.3惨案'。"
"归神会..."
"一个全球性的魔兽崇拜邪教，多国认定的恐怖组织。起源可能是'耶路撒冷之焚'事件后的巴尔干地区。'4.3惨案'中，归神会动用精良装备和强大术士，利用了其警方和政府内部的信徒作为内应渗透进入了新加坡，在新加坡多个人口密集地区发动了无差别的袭击，在多地发动无差别袭击。此后联邦才下决心与中国合力清剿该组织。如今它在东亚已基本绝迹。"
"..."
"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折纸小妹？"18插话。
"新加坡防线现在千疮百孔。他们的武装力量正在全城围剿上万名邪教徒...央维选择这个时间点，是让我们趁火打劫。而我们现在知道，归神会这次袭击与次日凌晨的魔兽潮有关。"
"4月4日魔兽潮，正好是我们'黑龙江号'电磁炮武库舰的首秀。"汐语气带着莫名的自豪，"不过现在进城可不容易。"
"城墙肯定戒严了。"18耸肩，"有些话该说开了：我们物资和载具都已到位，接下来要分头行动。再见面就是敌人了。折纸小妹，你怎么打算？"
"你们现在人多，不趁机消灭竞争对手？"汐挑眉。
"哈！我们是编外红军，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的雇佣兵！而且12说得对，我们不想赢了演习，输了更重要的东西。"
"喂，折纸。"
45端着枪走来，在折纸转头的瞬间将某物抛向她。"这个归你了。"
"唔...这是什么？"折纸踉跄接住，掌心传来被仿生人体温焐热的金属触感，"激光笔？"
"可是好东西。"45挑眉，"猜猜看？"
"某种...指示器？"
"没错。"12走近，"我和45讨论后决定，在进城前继续同行。我们刚获得一枚'逆风'巡航导弹和一架米-35S直升机的使用权。直升机部署方案待定，但这枚导弹的指挥权——我们交给你了。"
"难道这是...？"
"逆风导弹的激光指示器。按下按钮20秒后，会有一枚巡航导弹从'近日点'号核潜艇发射，摧毁你标记的目标。"12微笑，"用来攻坚再合适不过。"
…
"归神会当年规模居然这么大？他们怎么吸纳这么多信徒的？"
折纸对"4.3惨案"毫无印象——那发生在她的记忆断层之前。此刻她正帮汐搬运物资，外骨骼让她能轻松扛起重型装备。听说超过一万三千名装备精良的邪教徒参与袭击，她感到难以置信。
"发达地区的邪教靠'许诺利益'就能吸收数万信徒，归神会更是降维打击。"汐调整着车载装备的固定带，"普通邪教宣传虚无缥缈的神祇，而归神会崇拜的魔兽是真实存在的——它们造成四十亿人伤亡，永久改变了地球生态，这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信徒眼中可是只有上帝才做得到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归神会真能给予信徒力量——生理上的强化。境外还有药企、PMC甚至政府暗中资助，资本注入让它们急速膨胀。"
"成员主要来自社会边缘人和贫民窟的感染者。归神会能有限延长他们的寿命，稳定感染获得的能力，组织他们反抗压迫——对绝望者而言，这种归属感难以抗拒。"
"核心干部多是异形感染者，他们的精神污染能力可以放大情绪。不需要直接控制，单是情绪操纵就足以洗脑大多数人。"
"最后还有个推测..."汐望向远处，又转回视线，"已证实异形魔兽拥有智慧，高级个体的智力不逊于人类。不过，目前已知的任何人类官方都没有和异形魔兽的成功联系，但很多人怀疑...归神会的高层管理中有异形魔兽参与。"
"弟兄们回头见！"
贝多芬车队已完成装货。AK-18扒在卡车门边挥手道别，随后钻进驾驶室，他们将提前前往折纸指定的会合区前侦察。小佑通过控制系统将载满物资的卡车降至一楼，由贝多芬成员接收。
现在贝多芬车队已出发，留给保洁社的是两辆装甲卡车和一辆装甲皮卡。小佑正用喷罐给车辆涂装——画完猫头后还想喷镰刀锤子，被残梦及时制止。
"按计划我们尾随他们，"折纸结合新闻信息和地图分析后，和所有人讨论决定经蔡厝港大桥渡过柔佛海峡，"从那里突破城墙。"
"新加坡主城有海峡天险，还有城墙加固。"汐对着地图沉吟，"海上进攻可能比陆路更容易...不过既然大家都相信折纸的判断，为什么选择绕远的蔡厝港路线？"
"我认为马来西亚在隐瞒事态严重性，但他们的援军已经秘密出动。"
折纸从新闻中某位马来西亚官员的片言只语，联想到在帮派据点看到的带弹孔的生产记录——上面恰好有该官员的签名。
"他们最可能从新山大桥和榜鹅大桥进入新加坡。目前恐怖袭击集中在城东，那两座桥必然戒严。而城西的蔡厝港大桥..."折纸调出实时交通数据，"现在应该挤满了逃难市民，车流堵塞，守备力量只剩警方的维序部队——最适合浑水摸鱼。"
她以1600倍速浏览所有相关新闻影像，通过画面中军备型号、出现时间与地点，逆向推算出新加坡主力部队全集中在城东。
"马来西亚主力要到凌晨3点20分才能抵达。"——这条信息来自某条不起眼的短讯。折纸结合对联邦军事部署、行政效率的全面了解，得出这个精确结论。
"因此蔡厝港是最佳选择。"
"出发吧。"汐点头，瞥了眼与贝多芬约定的汇合时间。
"等不及大干一场了喵！"
"可是..."木木犹豫道，"上万名极端分子无差别屠杀平民，这种情况下我们去抢劫联邦储蓄，会不会...太落井下石了？让执法部队分心对付我们，可能造成更多平民伤亡..."
"唉..."残梦摇头，"央维说过，我们这次扮演的是彻头彻尾的恶棍——趁火打劫的雇佣兵。贝多芬还要遵守红军交战守则，我们可没有。但到现在为止，我们简直像正义联盟。"
“还正义联盟呢...我估计我们不和水灯在一起，她都快把所有敌人皮扒了再撕成虾条喵...”小佑吐槽。
"话说回来，新加坡军警都在对付邪教徒，我们抢银行应该遇不到什么抵抗。最大对手反而是贝多芬吧？"洛菲擦拭着飞刀。
"难说。"汐抱起双臂，"资本主义政府更看重联邦储蓄还是平民？现在西边的中城区也遭到袭击——这是为了阻挠马来西亚国防军驰援。但新加坡武装力量依然在重点防守人口更少的上城区...毕竟联邦储蓄是联邦的命脉啊。"
"呵呵，顺便'帮'他们清理点邪教徒也不错..."水灯舔了舔嘴唇。
"..."折纸沉默片刻，"无论如何...该出发了。既然演习开始，我们只能朝着目标前进。"
央维特选择这个历史节点，不仅仅是为了平衡敌我实力...
归神会。这个在中国几乎灭绝的组织。在这个时间点...
折纸觉得，央维是想让她们看见某些被掩盖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