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教授，您对我的期待具体是什么呢？能说得更详细些吗？”
鉴于艾弗里的前车之鉴，珂拉琪还是希望在利益交换时能达成一个明确的协议。
就比如对于她和卡蒂娅的关系，珂拉琪其实看得很清。
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别人当然也不会不求回报地对她好，她们或是在谋求物质回报，或是在追求精神回报，必然是有所求才会如此做的。
卡蒂娅也是如此，她和珂拉琪两人间明面上维系着的关系是公主和近侍，是两位举止亲密的朋友，实际上是在举目无亲的哈兰上互相依靠的两只幼兽，彼此拥抱取暖，舔舐着对方，互相给予安慰。
在此基础上卡蒂娅对她的好，是将两人的利益进一步绑定，以求形成一个两人间的利益共同体，而珂拉琪也乐见其成。
珂拉琪再次补充之前的问题：“您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西尔维娅看了珂拉琪一会儿，突然轻笑了出来。
“没必要这么多想法，这只是一个老人无意义的言语。”西尔维娅让藤蔓从一旁树上摘下两个果子，递到珂拉琪手边，说，“有时候不做什么也是种选择，你可以在这活得更轻松些。”
对于这个没见过的青色果子，珂拉琪倒没什么犹豫，在这种环境下，西尔维娅会害她的可能性很小，于是她擦了擦，就张嘴咬了下去。
“这……好苦。”
“是吗，我倒没怎么觉得，只能感到一种青涩感。”
青涩感是什么奇怪的口感啊。
珂拉琪连忙召唤出了橘杖，她想弄些甘甜的砂糖橘中和一下苦的发麻的舌头。
而这一举动让西尔维娅教授来了兴致，她颇有兴趣地旁观少女是用魔力催生橘子的全过程。
“有意思，珂拉琪，能让我看看你手上的法杖吗？”
“当然，我把它叫做橘杖。另外，教授你想吃橘子吗？”
珂拉琪将拨开皮的橘子和橘杖一起递了过去，被西尔维娅的藤蔓一齐取走，还有一根细小的藤蔓从少女的手上取走了橘子皮，然后不知去了何处。
“谢谢。”西尔维娅温和地说着，她将橘子平淡地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开始仔细研究起那根橘树枝做的法杖。
在这期间，珂拉琪无聊地吃着刚才催生出来的另一个橘子，她看向花园里鸟语花香的风景，试图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正当珂拉琪无聊到和一根西尔维娅身下长出的藤蔓玩翻花绳的游戏时，西尔维娅终于研究完了，她用藤蔓举起橘杖，递还给少女。
“我大概了解了，你的橘杖外壳是用便于魔力传输的灵木制成的，内核则有数根半木质化的枝条，就我能辨别的种类来看，都是柑橘属的，这是不是和你的固有魔法相关？”
珂拉琪点头，她将维持着橘杖的魔力散去，对着西尔维娅教授问出了一个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教授，你说你知道一些魔女的秘辛，那能不能和我说一些？我对魔女和魔法少女间的联系很感兴趣，但一直无法明确，到底为什么魔女和我认知中的魔法少女很像，却又不像呢？”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西尔维娅一直不变的姿势稍稍有些变化，她微微后仰，望着蔚蓝的天际，说，“真正的原因大概要去问那个离去的初代才知道了，我只能说一些我从老师的话中得出的猜测。”
“魔女体系本来就是初代以对她自身力量的模仿来建立的，与魔法少女的相似是必然。而不同也是肯定的，哈兰毕竟没有初代所提及的孵化者，所以初代在寻找技术支撑时选择的是哈兰的大源，或者说是哈兰的监护者——超凡智能。”
“说到这，孩子，你能不能在我面前变身一下？”
“当然可以。”虽然奇怪西尔维娅突然的请求，但珂拉琪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隐藏的，爽快地答应了。
只是一眨眼，珂拉琪身上的长袍和内衣就消失不见，统统换上了那套绿色的裙装。
“嗯，确实很可爱啊。”
西尔维娅首先对少女魔装的品味表示赞叹，使得少女略微有些羞涩。
紧接着她伸手触摸少女衣裙的袖口布料，试探着它的质感。
“果然如此。”西尔维娅接着说，“从本命武器到魔装，这些都是在模仿魔法少女，只是在魔法和对魔力的使用上，形成了本地化的体系。”
想到这，西尔维娅长叹一口气，她说：“孩子，你对魔法又了解多少呢？”
“魔女的情况我不清楚，但魔法少女的魔法与她的愿望有一定的关系，或许也和灵魂有关？也因此，我其实只会一个固有魔法……”珂拉琪回复道。
“初代曾对她的学生说过一句经典的话，她说‘一个人的心灵就是她的魔法来源’，秘杖院常拿这句话来表明魔女和灵能战士的相似性，以此论证魔女的超然地位，但这句话的重点不在这。”
“我们魔女的魔法或许根源确实是心灵，但实际上是靠大源来实现的。高塔院的观点大致也是如此，她们曾自嘲魔女与游戏中的施法术士没什么区别，只是单纯地念动被写进程序的咒语，然后等待无上的伟力降临，按程序帮助术士实现咒语效果。”
“这算蛮现实和悲观的观点，不过它忽视了灵魂的作用。由魔力构成的魔装和武器，还有如天赋般的固有魔法，这些都是基于灵魂的共鸣产生的，同时它们也可以进一步加强魔法的效果，看到你，我更明确了这一点，魔力的根源，确实是灵魂。”
珂拉琪苦着脸听完了，她确实增进了对魔女的了解，但这些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帮助，她问道：“那我除了固有魔法还能学习那些……额，编程魔法吗？”
“当然可以。”西尔维娅再度发出了轻笑，温柔的表情和嗓音使珂拉琪感受不到被嘲笑的感觉，只能感觉到西尔维娅的平易近人。
“学园里会传授的魔法都是基于总结试验产生的，魔力是子弹，想象是枪械，算力是扳机，只要具备这三者，谁都可以使用那些基础魔法。”
“当然了，真正强大的还是魔女的固有魔法，从中可以延伸出很多平常做不到的用法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西尔维娅的语气有些惆怅，珂拉琪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打算换个话题来消除教授对往昔的哀愁。
“对了，教授，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嗯，你说吧，只要不是损害学园或他人利益的事，我都会答应你的。”
“是关于学分的事，我听某位学姐说，考核用的学分总绩是学园统计的，但兑换资源的积分是可以私下交换的，所以我想申请在学院内开一个店铺。”
西尔维娅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下文，只能慢吞吞地蹦出一句话。
“就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