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东西的效果……和愉悦魔药相比也不遑多让了，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它变成魔药呢？”
艾瑟儿举起瓶子喝了一小口，一层红霞攀上了她平静的脸颊，她蔚蓝的眼眸带着困惑，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珂拉琪。
“学园长，那是精油，要经过稀释后再被人体吸收，不是拿来直接喝的……”
“哦，我习惯了靠直接品尝来分析，至于你想强调它是精油……”
艾瑟儿又喝了一口格外香甜的浓缩精油，才把瓶子放下，她将头侧向店铺的后面，示意少女带她去芳香药屋后面的温室。
“我能大致尝出里面有苦橙叶和箭柠皮之类的成分，或许还有薰衣草？但里面还有些我分辨不出，应该是你用魔力催生出来的新品种吧，这种算是魔法作物而不是自然作物。”
“介意我去你的试验圃里去看看吗？”
“当然不，这边请，学园长。”
难道我有说不的权力吗？
虽然明面上答应了，但珂拉琪还是在心里发泄着不满，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只能领着艾瑟儿走向她筹备了一个月的温室苗圃。
“你没有遵循现有魔药标准，也没有报备审批，可难道这个用了魔法作物的精油就不能算魔药了吗？”
“魔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艾瑟儿一边教训着还试图诡辩的珂拉琪，一边从树上摘下一个长相奇怪的果实。
她看了眼身旁的珂拉琪，发现少女的眼中有潜藏的笑意，似乎是在等着见她出丑。
于是艾瑟儿一把将果实塞进珂拉琪手里。
“这是什么新品种，要不珂拉琪你来介绍一下？”
珂拉琪在心里吐槽：你不是喜欢靠吃来分析吗，这个怎么不吃。
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复：“这个我把它叫做清醒青柠，算是箭叶橙的加强版吧，也是那个提神精油的一部分来源，主要作用就是舒缓神经，安宁精神。”
“这样啊。”
艾瑟儿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越来越明显了，她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蓝色解剂，喂进了嘴里。
“嗯，这方面你确实是个人才……分院的定期劳动有按时参加吗？”
珂拉琪有些奇怪艾瑟儿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先不说她身为级别最高的学园长居然关心分院底下的事务，珂拉琪可记得自己每次参与劳作都是打卡了的，学园系统里是有记录的才对。
在这些事情上问东问西……
“每星期的配合试验我都参加了，至于每月度的义务劳动，西尔维娅教授让我在这学期结束后再参加。”
“嗯，挺好，看你最近店里的客流量，你对学园生活也挺适应的。”
珂拉琪疑惑地望向一脸镇定的艾瑟儿，学园长刚才的话暴露了一件事，听起来学园长好像一直在监视她的行踪一样。
艾瑟儿扯了一堆话题，终于是定下了心，借着刚刚喝下的魔药凝聚精神，她开始了严肃的抢人计划。
“你应该也知道我兼任着高塔院魔药科首席的职务吧，我觉得你的魔药学天赋很好，所以我想收你为学生，不知你有没有意向？”
“可……可是我是自然建设院的啊？而且学生这种难道不是听了您的课就算了吗？”
“这不影响分院。”艾瑟儿摇了摇头，挑了个卖相好的果子摘了下来。
“准确来说是徒弟，在学园的学科制度完善前，我们魔女是学徒制的，每位魔女都会有各自的老师。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徒弟？”
“额，感谢学园长抬爱，还是不了吧？西尔维娅教授对我很好。”
“不要一下否决，我能给你带来更多。”
见珂拉琪有些动摇，艾瑟儿补充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我来之前与西尔维娅谈过了，她并不介意你的老师这一个身份，而如果你成了我的学生，我也不会阻止你去认她为老师。”
“这样的话，似乎我确实没什么理由拒绝您了？”
珂拉琪很快就想通了，并进入了角色，试着为自己这个新晋的魔女学徒谋取一些福利。
“那艾瑟儿老师，您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呢？”
艾瑟儿有些不满地看着少女，她伸手敲打少女的脑袋，说：
“哪有刚认师就索要好处的，你这些天一直在往外卖没经过严格检测的魔药，我没惩罚你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好处？”
两人离开了温室，艾瑟儿径直走到了那个摆在门旁的熏香炉旁，她取出了置于一旁的橙花精油，也滴了几滴进嘴里。
她将微苦的精油在唇齿间抿了片刻，吐出一口清气，她明显感知到自己遏制已久的欲望被重新调动了。
“难怪那些小家伙老往你这跑。”艾瑟儿有些哭笑不得。
珂拉琪闻言轻声试探道：“这样不行吗？”
“学院内倒也不禁止你用这些……带有催情效果的熏香，有些家伙甚至会用更极端的爱情魔药。可你这毕竟不是按摩店，还是谨慎为好。”
艾瑟儿突然有些期待拥护少女的德琳卡到这来看看了，也不知一直反对学园内独特风气的老处女德琳卡会不会因此而改变主意。
艾瑟儿将这瓶橙花精油收进自己长袍的衣兜里，连着那瓶她喝了两口的提神精油一起收入囊中。
“这两瓶魔药的学分我已经打给你，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希望以后你能更做得更好。”
珂拉琪看着背着手离开的艾瑟儿，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原本以为艾瑟儿这个学园长是心血来潮，或者收到了什么风声，从而来对芳香药屋进行检查的。毕竟之前西尔维娅教授也告诫过她，魔药科标准委员会极有可能会派人来对她的产品进行检查。
而艾瑟儿是委员会的首席，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她跑过来突击检查倒也不是完全无理的，所以在最初珂拉琪是全力配合着她。
可现在艾瑟儿检查也没全部检查完，还提出要收她为徒，然后又直接走了。
“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没等珂拉琪的感慨声传达开来，艾瑟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一件事，这一学期结束时的义务劳动你切记要参加，别忘了。”
看着又突然消失的艾瑟儿，珂拉琪感慨万分。
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