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兽潮是学姐你的同类……血族引起的？”
珂拉琪摇晃着临时调配的药剂，她在这支溢香药剂里加了些辛香草，把它的作用进一步放大，不过距离理想状态，还差最后一味药。
“大概是英诺森伯爵一系的人，他们传承的是‘林语者’的灵能，能和野兽沟通。”
林语者。
珂拉琪在心里默念这个有些陌生的名词。
灵能体系发展了千年，本身是个极为庞大的大类，它的种类极为繁多，虽然每个人可以掌控的灵能并没有上限，但一个人的精力通常只够专精在一条方向上，因而形成了不同的修行派别。
而且由于断代，各方势力往往各扫门前雪，除了常见的几个灵能途径外，一些比较特殊的灵能途径一般被限制在那些有传承的势力内部。
能在哈兰上流行的灵能
只有帝国掌控的那几个灵能途径，比如擅长近身作战的“冠军侯”灵能，又比如精通安抚和调节身边人情绪的‘执政官’灵能。
毕竟帝国为了加速扩张，没有对这些通用灵能进行限制，倒是教廷维持了她专有的“奥技工”灵能，培养了一批有强大灵能的机械牧师。
“林语者”在十五给出的资料里，算是哈兰上一个十分少见的灵能途径，仅有少数部落和血族保留下了这套体系。
它的显著特征就是与自然，尤其是森林沟通，那自然可以命令被视为森林象征的鹿首精。
这样的话，那些鹿首精反常识和反习惯地聚在一块就可以解释了。
“学姐，你这么判断，依据是不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鹿首精？”
珂拉琪看着自己的手指，问迪妮莎。
“不止，英诺森一系也被誉为‘灰侯’，他们擅长制造阴云。”
“你，在犹豫什么？”
迪妮莎发出这句疑问，是因为珂拉琪盯着自己的手指的时间有些过于久了。
“额，学姐你不是说过我的血对血族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嘛，所以我就想着在这溢香药剂里加点我的血改良下，不过……我怕疼。”
珂拉琪没带小刀，她以前也试过，不能像电影里一样，用指甲划拉开手指肌肤，犹豫着，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干脆让十五在皮肤上人工制造伤口不就行了。
不过这样得让迪妮莎的注意力移开。
没等她实施自己的想法，迪妮莎售出双手捧起了她的手，低下了脑袋。
珂拉琪僵住了，呆呆地看着迪妮莎探出嘴里长而洁白的两颗尖牙，以一种轻柔的力道，与她手指上柔嫩的肌肤相触。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从手指上传来的是一阵轻微的酥麻感，就如蚊虫叮咬一般，没什么痛感，却能切实地感受到迪妮莎的噬咬。
少女一时屏住了呼吸，因感官轻微，她也不知道迪妮莎是否有吸她的血，但迪妮莎确实带着摇摆的神情离开了她的手指。
“可以了。”迪妮莎的神色有些晦暗，她避开了少女的眼神。
看着手指上伤口流出的鲜红色的血液，珂拉琪连忙将药剂瓶挪了过去。
红色的血液滴进绿色的药水里，在绿色的水面绽出一团红色的云雾。
一股浓郁的香气从药剂里传了出来，起初还是令人愉悦的清香，后来就到了会令人窒息和沉醉的地步。
珂拉琪连忙把瓶塞塞上，暂时终止了药香的散发。
这剂溢香药剂她调配出来的最初目的是配合精油芳香的扩散，原本应该要用火催化后才会散发香气，但没想到加进血液后，这香气止不住了。
珂拉琪摇了摇头，在心里定下了之后再测试的计划，她抬起了沉思的脑袋，然后注意到了迪妮莎的异常。
“学姐……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喝血……”
珂拉琪的声音有些发颤，因为迪妮莎的眼神有些恐怖，眼神没有明显的聚焦，带着天然的淡薄和冷酷，还有一丝愈发明显的恶意。
该不会城内潜藏的血族还没吸引来，我就被身边的血族给办了吧？
迪妮莎打了个哆嗦，她手指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企图对抗这种本能的吸血冲动。
“不要这样，学姐，你没必要强势克制，这剂药剂……你也可以对我吸血，我不反感的，只要别把我吸成肉干就行。”
珂拉琪最后还开了个玩笑，试图缓和下气氛。
这剂药剂里掺的化学成分有些太多了，并不适合喝，所以珂拉琪直接给了迪妮莎许可。
堵不如疏，珂拉琪相信这个道理，她也是如此劝解迪妮莎的，而且，她也有些期待。
被吸血鬼吸血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和蚂蟥那些有什么区别呢？
珂拉琪很想知道。
迪妮莎闻言，把心一横，两眼一闭，然后珂拉琪就看到她再次附到了少女手上的伤口旁，湿润和柔软的触感混着噬咬和舔舐，包裹住了手指。
不同于刚才，这次珂拉琪明显感到了一种抽离感，虽然尖牙刺进了肉里，却不会体会到疼痛，只有体内大量液体流动带来的一种失落感在其中徘徊，但又有些满足的心情从中诞生，从伤口一路流淌到心头。
少女发出了喘息，她紧闭双唇，企图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丢脸，可呜咽中带着压抑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从唇缝中传出。
她难道是个受虐狂吗？
珂拉琪扪心自问。
【这是因为血族吸血时会将一种血清素注入被吸血的目标体内，这种混合的信息素会促使受害者分泌大量的多巴胺，产生浓厚的欢愉感，同时也会在伤口附近注入一些镇痛素，使得受害者忽视痛感，并沉迷在愉悦中，减少受害者的抵抗。】
【在早期永生实验中，血族参考了许多吸血生物的特点，而从结果看，她们参考的不错。】
珂拉琪有些晕乎乎的，仿佛大脑被麻醉了一般，也不知道是信息素害的，还是情绪所致。
于是她全身的肌肉松懈了下来，另一只手环住了迪妮莎，整个人软弱无力地倚靠在迪妮莎身上。
这个动作提醒了迪妮莎，她已经从最初的痴狂中清醒过来了，只是仍在贪图那久违地获取新鲜血液的愉悦感。
“真得抱歉，珂……我真的很抱歉。”
她轻柔地反抱住虚弱的少女，用少女从没听过的温柔语气说道。
【还行，差不多流失了400cc，在可承受范围内，迪妮莎还是很有分寸的，你如此虚弱多半是情绪造成的。】
十五毫无波澜地对情况做了个总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