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可不便宜啊，你们旅途上是怎么解决的。”
“啊，确实，我见过运送岩盐的马车，每次都有孩子去捡碎片。”
难不成这个人对自己的吃饭没什么金钱上的概念吗。
“别这么看我啦，我对金钱还是有概念的，尤其是吃饭，一枚帝国银币就足够一个帝国人生活两周还很滋润，对吧。”
“正确来说是足够一个农民，而且那是上一版帝国银币，也就是伪帝国银币，因为上次改革时基本回收的差不多了。”
“啊，这个事我记得，是我旅途刚开始的时候对吧，帝国宣战导致的。”
罗恩点了点头。
“对啊，我当时师傅亏了不少钱在上面呢。”
吃完饭后罗恩让贝尔娜用兜帽把脸捂得严严实实。
米伦商会就建造在运河旁，与此同时还有一整排的大理石制建筑建造在运河旁，每一栋建筑的建造风格都很像，但仔细看每一栋建筑上都有属于自己商会的标志，因此只要是经常来的人都可以很轻松辨别出建筑物的所属。
运河上停着大大小小两排快艇，一列用于送来一列用于送出，相比较一般的运河一艘船要负责送上和送下相比，这个运河可谓说是豪华至极。
纤夫们光着膀子把一箱一箱的货物运下，有几艘特别长的船上运下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
“热的满身大汗呢。”
贝尔娜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吧。
“如果要坐船就要和他们打交道哦。”
“这样啊。”
最近贝尔娜表现得过于像一个普通女生罗恩不自主的把她当一个普通女生来对待了。
“我最近很可爱吧。”
贝尔娜笑着看向一脸懊悔的罗恩。
又被抓到把柄了，罗恩想道。
“在想什么脸上一清二楚呢。”
“是啊，我都忘了你是个能举着比门板还大的砍刀在魔兽群里三进三出的人了。”
贝尔娜用鼻子哼哼了两声，好像很自豪。
是啊，勇者的旅途对贝尔娜来说是很自豪很珍贵的回忆吧，不论是什么旅途都是人生重要的回忆。
罗恩忍不住摸了摸贝尔娜的头，贝尔娜比罗恩矮了将近一个头所以很轻松就可以摸到头。
“呜！”
贝尔娜浑身颤抖了一下。
罗恩投去“嗯？”的眼神，贝尔娜羞红的脸扭向一边瞥了罗恩一眼，罗恩回以抱歉的视线。
周围不断有视线投来，罗恩也感觉不是很好意思了，想必很快这件事就会传到这里的阿方索商会分会里了吧，这里不少商人认识罗恩。
一想到去的时候进门就会被调侃罗恩拉住贝尔娜的手加快了脚步。
“呼呼。”
贝尔娜报复的嘲笑。
周围只要闻味道就知道这里的生意怎么样，马越多的地方就会有越多动物的味道。
米伦商会门前果然是味道最重的，就连鼻子不好用的贝尔娜都捏住鼻子，罗恩想要成为大商会老板的梦想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破裂的。
米伦商会的门相当气派，门上用黄铜的边框刻出的都是罗恩没见过但是听说过的东西，最中央的是圣教的圣人周围是代表财富的远方商品，如果在信仰虔诚的国家这么做恐怕要被绝罚吧。
门相当有重量，因此米伦商会很奢华的雇佣了一位看门童，只需要敲敲门上的锁扣就会有人开门，据说这个是从东方帝国引进的。
罗恩敲了敲门，不过几秒门果然缓缓打开。
门内米伦正坐在柜台。
看上去就像是刻意等自己的一样，罗恩一进门米伦的视线就扫过罗恩和贝尔娜。
但罗恩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
“欢迎，罗恩阁下。”
罗恩刚踏进门内就发现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但又一时间说不上来是哪点奇怪，商人们依旧该打牌的打牌，该喝酒的喝酒，只不过有一两道视线从商人堆中传来。
要说奇怪的点就是明明港口这么繁忙工作的米伦商会商人却很少，毕竟就罗恩所知米伦商户基本就靠这条运河盈利了。
“米伦行长，听说贵商行遇到了危险不是吗。”
虽然罗恩并没有调查，但罗恩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同时这句话也是在询问需不需要换个地方聊。
“真是瞒不过罗恩阁下，请来这边。”
“你在外面等着。”
罗恩转过头对贝尔娜说道。
贸然说出贝尔娜的名字或是假名对罗恩都不利，如果对方认识贝尔娜那么罗恩无法收场但如果对方不认识罗恩就有造假名的余地。
“请小姐也一起进来听吧，能在如此鼎鼎大名的商人身边的女子，定是不一般。”
在商谈的时候携带女性是对对方的蔑视，这种行为代表米伦给了罗恩足够的尊重。
“感谢米伦会长。”
罗恩没有否认米伦的说法。
房间就在柜台后面，一看就是行长的私人办公室或是商谈用房间，房间内摆满了柜子，上面的羊皮纸卷虽然杂乱但能看出有良好维护，说明这里不是储物间，而且在靠近里侧的那一侧还有一张看上去就很高级的红色桌子，看来这个房间的作用就是前者了。
“那么。”
米伦坐在罗恩的对面，用手支撑着下巴。
“阁下是如何知道我行有所困难呢。”
在这里撒谎并不好。
“内容。”
罗恩用职业式的假笑回应。
“会找我的人无非不是看中我的护卫能力强，我带的货物一次也没被抢劫过，自然灾害除外，一次货物都没有丢失。”
“那么我就直说了，我行现在正在被帝国的莱茵商业同盟针对。”
莱茵商业同盟，帝国最大的商业组织，名义上是自由商业体但实际上却是皇帝暗中掌控的商业组织。
“这么说贵行已经和与半个帝国宣战没两样了。”
就在罗恩想要继续往下说拒绝掉的时候。
“等等，这个数！”
米伦竖起一根手指。
“哪怕亏本我们也要继续贸易，这是消耗战。”
米伦又伸出第二根指头。
是心理战，先展示不是很多的报酬再突然加价。
罗恩叹了一口气。
“内容是？”
米伦哈哈大笑两声，伸出手。
罗恩和米伦用力的握了握手。
“小姐的想法呢，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的美丽旅伴，我很想听听您的声音呢。”
贝尔娜笑了笑，勾起的嘴角与平时有些不同，带有一丝的妖媚和不屑。
“女人只有想象中最美丽，交易只有豪赌才最赚呐。”
“哈哈哈，小姐说的一点没错，好！交易内容和物品我会稍后给您送去，合作愉快！”
临走前罗恩和米伦又用力握了握手，顺手递给罗恩一个信封。
回去的路上罗恩看了一眼信里的内容后就一脸开心，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罗恩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在意。
“话说你居然会说这么高雅的句子啊，我还以为你只会用铁拳攻击同伴呢。”
“哼，我可是贵族，师从阿方索公爵领最高学者的阿方索公爵长女贝尔娜。”
贝尔娜顿了顿，说道。
“你瞒了我什么对吧。”
“额……”
原来让罗恩感到心里不安稳的点在这啊。
“就算是我也是知道的，你们商人都一个德行，蔑视女性，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贝尔娜把脸逼得很近，尽管脸上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装出来的但恐怕在不说出来就要被袭击了。
“我说了啦，就是信上说不是对你很放心然后写了运送的货物清单和报酬，内容都挺正常，反正马车上还有你，不是吗。”
贝尔娜似乎对这番说辞还比较满意，露出了浅笑。
“这还不错，今晚我要喝蜂蜜酒，还有回去之后把内容给我如实交代。”
“哎，就知道吃，不过看在低价收购对方货物和至少2000银币售价的份上就买给你好了。”
贝尔娜走到前面把手背到后面转过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罗恩扶住脑袋。
“真是受不了你。”弧形的太阳边缘逐渐露出地平线边缘，宣告新一天的光线洒满大地，连窗外的小鸟也没有开始活动的时候，罗恩从仅由一张破布和一堆稻草的床土起身，把反覆洗过硬如干柴的毛毯挂到院子的木杆上。
在这个时候起床的，都是像罗恩一样的学徒。
其中尤其是铁匠的学徒起得最早，罗恩用手站水简单清理了面容后，坐在石炉旁拔动查着昨夜留下来的余火。
铁匠所使用的石炉非常大，如果不留下火种不仅花费燃料，也多花很多时间。
巨大的炉子的底座呈现长方形，上面放着些简单的工具，上面垒着一个半圆形的呈两层的炉子。
罗恩小心的把灰扫到一边然后用木炭以特殊的方式围绕火种，在等待的期间，罗恩拿过黑面包和淡葡萄酒坐在炉旁。
淡葡萄酒里加了很多掩盖苦味的调料，味道有些刺鼻，尽管如此，这也是罗恩平日没法享受到的。
昨天师傅去酒馆喝的烂醉，一起被带回来的还有一块小羊排，罗恩决定留到中午用炉子热下再吃。
和平常一样，罗恩负责打下手，跑腿，带客人挑选商品，偶尔师傅会传授一点技巧，有的地方会让学徒负责做饭，罗恩没有担起这个责任的最主要原因是厨技太烂。
这是王都内的一个小铁匠铺，学徒只有他一个，活儿也不是很多，师傅也很好，可以的话，在这里度过一生是没什么问题了，倒不如说，罗恩很喜欢这里。
只不过今天在师傅叮当地在铁砧上敲打时有一个斗篷长的拖在地上，帽子快遮住脸的小女孩吸引了罗恩的视线。
但罗恩也没资格叫对方小女孩，看身高二人应该就相差两岁左右。师傅查觉到罗恩走神，用戴着硬邦邦的皮革手套的手打了一下罗恩的头，
“还不赶快去接待客人。
“啊，哦。”
罗恩发出傻傻的声音。
毕竟对方白皙的根本不像平民，可爱程度罗恩也是第一次见，就算只有8岁，罗恩也能猜出对面是贵族。
“你好，我叫贝尔娜阿方索，今年七岁，你呢。”
没想到会是对方先打招呼，只娜向罗恩伸出了手，
罗恩看了看那双小手，愣了愣，查觉到背后的视线后赶忙在自己已经被洗到脱色的衣服上擦了擦，擦完后手还是黑乎乎的。
贝尔娜紧接着就握住了罗息的手，罗恩心头一紧，脸颊火热，赶忙抽出自己的手。
“那，那么您今天是有什么事呢，”
罗恩站的直直的，哪怕是面对家乡的领主罗恩也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贝尔娜没有在意罗恩的行为，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听说我们家在这里订了一些钉子，而且父亲说这里可以信任所以，我就顺便过来了。
“钉子？”
罗恩又重复了一遍内容。
“小姐，这些东西应该让您的佣人来拿，你带着这些回去太危险了。”这次是师傅作出解释。
“嗯，我知道，所以我是过来玩的。”
罗是急忙回头看向师傅，眼神不是在询问而是在求救，这时罗恩还不知道贝尔娜是著名的“放养长女”。
“顾客优先，罗恩。”
说罢师傅向罗恩弹了一枚硬币过去，是一枚银色硬币，是成色最高的贝尔格莱银币。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罗恩张大了嘴巴，在硬币和师傅之间来回看了好几下。
“这点小钱我会和公爵报销的，给我把公爵女儿保护好了。”
师傅挥了挥手，罗恩内心虽不愿意也只能被贝尔娜拉着走。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
贝尔娜边到处看着边说道，完全没有在意罗恩。
这条街是阿方索商会负责经营的商业街，尽管属于阿方索的领地，本质上仍是平民区。
“之前的朋友都说我太不像贵族了，所以都不和我玩了呢，明明是小孩子，却都学大人穿紧巴巴的衣服坐着喝茶。’
罗恩想道，你也没资格说他们吧。
“所以我只能跑来平民区了。”
街道两旁摆满了摊贩，路中央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不断有小鬼身手敏捷的抢走地上偶尔掉落的物品。
“啊，有苹果，我要吃，快给我买！”
贝尔娜牵着罗恩就向前冲，差点被马车撞到，罗恩赶紧拉住贝尔娜，临走时还大骂了声混蛋。
“啊，吓死我了，好可怕。”
“好好看路啊，哎，算了，好好跟紧我。”
这次换罗恩拉着贝尔娜。
平民区的路面修的不算平整，上面还有很多杂物和排泄物，加上穿流的人群，初到的人几乎很难行走。
罗恩带着贝尔娜熟练的穿过来往的马车，工匠，和顶着篮子的妇女来到苹果摊买了抓一袋苹果。
对方在看到高价值的银币后露出了麻烦的表情。
看着大口吃着的贝尔娜，罗恩不禁咽了口口水，也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吃起来。
“话说你平常吃不到吗。”
贝娜咽下，嘴中的食物，用袖了擦了擦嘴说道。
“恩，平时都是做成布丁，吃不到果实。”
罗恩摇子摇头，在心中感叹，贵族啊…
罗恩再次深刻的感受到身旁女孩是大贵族的事实。
克劳斯看着罗恩和贝尔娜离开的地方，回过头一看，钳子钳住的铁件已经变回冰冷的灰色，克劳斯摇了摇头把铁件重新放回炉子里。
“哇，好帅。”
贝尔娜站在一处摊贩前，手上的苹果汁粘糊糊的，罗恩想快点找外地方洗洗。
“我要买这个。”
贝娜指向铁匠铺的一把剑柄上雕有花纹的铁剑。
看上去就很高级，是只有骑士和高级佣兵腰上才会用的装饰剑。
“好了，别拉了，我们买不起啦。”
罗恩摊开手心，向贝尔娜展示手上仅有的几个铜币和一枚有些发灰的银币，并在心里嘀咕出来光到处买东西了。
“那我把这件衣服卖掉呢。”
贝尔娜思索过后拉开长袍露出一眼就能看出是名品的丝绸披肩。
还知道当东西，真是不简单，罗恩心想，毕竟当铺是只服务于商人和一般市民的商店，只有农民和贵族从来不会光顾。
农民只会穿自己做的衣服，而贵族则是衣服根本不会破到要卖。
“这种价值十几个金币的东西根本卖不出去吧，而且那种长剑只有大人才能拿动。”
“这样啊。”
贝尔娜的笑容慢慢消失，低下的脑袋露出失落的神情。
罗恩挠了挠头，说道。
“这样吧，我多少会点木工，我们去森林找根木棍我做给你。”
贝尔娜看了看罗恩有些发红的左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个烂好人，你这样可不行哦，会被吃干抹净的。”
“吃干抹净？”
罗恩还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嗯，不过还好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对了，明天也可以找你来玩吗？”
贝尔娜觉得这个男孩还不错的样子，看上去会是个好朋友。
虽然不知道贝尔娜要保护他什么，但想了想贝尔娜来找他就有钱还能玩，尤其是一个月也挣不到的那放银币。
“啊，嗯，当然可以。”
贝尔娜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罗恩！”
不知道怎么，这个拉着自己向城外的森林跑的女孩儿叫自己的时候，罗恩内心有种被拉动的感觉。
本来罗恩这种学徒就不太有机会接触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在这么短短的半天就交到了一个朋友，对方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罗恩恨不得拉着她向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炫耀。
只不过罗恩认识的人都是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顾客就是了。
傍晚回到自己的小屋后，罗恩飞扑进干草里，掏出自己的匕首，抽出刀鞘，里面的刀锋闪闪发光。
克劳斯从作坊探出头看向内院，只见罗恩一脸兴奋的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用小刀在削着什么，本来想说教的内容也收了回去。
“真是的，这小子，脸上还带着土呢。”
克劳斯摇了摇头，心想，这也好，毕竟自己开了个这么小的作坊也没什么别人能陪他玩。
对于一把年纪还没老婆没儿子的克劳斯来说从小就认识的罗恩就像是儿子一样。
第二天克劳斯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堆旧衣服，挑了几件颜色还比较好看，尽量没有补丁的给罗恩套上。
尽是些只有两三个颜色相近的，没有被烟熏过的衣服。
“师傅，这么贵的衣服给我穿不太好吧。”
平民的衣服一般都是爷爷穿完给父亲，父亲给儿子，儿子再给下一代；最后进入当铺，接受烟熏去生，成为旅人北上的衣物。
罗恩身上的少说有三四个帝国银币。
闭嘴，那可是公爵女儿，让你破破烂烂的怎么行。
“哦，好吧。”
今天两人约定好要在森林集合。
看着面前穿着简单还带着餐盒的贝尔娜；罗恩有些不可思议。尽管王都没有城墙，能比学徒还早到，并且对方还是一个贵族，就是很绯疑所思的事。
“你的木剑，虽然做的不好，但以后会慢慢改进的。”
罗恩递出削的不平整但没有木刺的木剑。
罗恩打算只在森林外缘活动，深入内部不仅会迷失方向，而且崎岖的形和密不透光的树木很可能会让人永远出不来。
即使公爵家派出专业猎人找到他们时大概率二人已经没救了。外缘不仅有道路，会路过的行人，水源和其他帮助也是唾手可得。
“为什么猪会在这里，可以杀吗。”
贝尔娜握着手中的木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让罗恩有些哭笑不得。
“你问我也心动物被放养在公共地的森林或草场是很自然的事，而且你可打不过它，对方的体重有好几百斤呢。”
虽然不知道具体重量，但根据每年冬天的肉肠数量，罗恩觉得虚该会有这么重。
（注：这里使用非史实类计量单位纯粹是为了方便。）
“到冬天就会有人拖着猪或羊进到镇子，屠夫负责宰杀，猪肉会做成肉条和内藏香肠，皮会做衣物或家具，甚至尾巴也能用，羊会挂在每家每户的房梁上成为过冬粮，到时候会血流成河，可壮观了。”
“诶…………”
贝尔娜以怀疑的目光看着罗恩，虽然有一部分是震惊于内容，但更多的是怀疑，毕竟一个贵族很难知道食物的加工过程。
“我没骗你啦，到时我带你来看就是了，对了，野生动物也不能捕猎哦。”
“诶，为什么，我家经常吃啊。”
贝尔娜有些不满的鼓起脸颊，罗恩冒出了戳一下会不会爆炸的想法，意识到不妥后罗恩把半空中的手接过了装有食物的盒子，前者发出呼的不满声音。
“因为它们是领主的私产，一只鸽子，鹿之类的就据说要好几个银币呢，只有乡下有机会获得许可能猎鹿，会做成加工品例如绳子箭头……”
不好，罗恩心想。
因为面对自己长篇大论的说教贝尔娜已经露出厌烦的苦瓜脸了。
“罗恩你懂得还挺多啊。”
贝尔娜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时一个牧羊人从二人身旁经过，大大的拄杖上的铃铛和牧羊犬巧妙的控制羊群走在路上，让贝尔娜发出阵惊叹。
“能让公爵的女儿仰慕到，那个牧羊人也算可以啊。”
罗恩在心里夸奖这个牧羊人干得漂亮。
贝尔娜听到后挣开原本为了闪躲羊群而被罗恩牵住的手，瞪了罗恩一眼。
“我，可，从来，没有因为贵族身份，自豪过！”
不知道为什么，见尔娜好像真的有点生气。
罗急有点被气势吓到，伸手揽了揽贝尔娜，让最后几只走在侧边的羊通过。
忍住后退的想法后，罗恩开口说到。
“我觉得这是应该自豪的东西，你不仅是靠这个名号生活，也因为它获得了很多不是吗。”
贝尔娜听后看向罗恩背后，若有所思。
“嗯…确实，如果我不是贵族，就没有好吃的，没有老师，故事书，也不会遇见罗恩了。
“对吧，挺不赖的吧。”
贝尔娜像是明白了什么，勾起嘴角。
罗恩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贝尔娜把木根指向罗恩背后的某样东西说道，罗恩同时向后看去。
“那么，我决定要成为不靠身份就能出大名的人，也就是勇者！”
罗恩转过来像看傻子一样看向贝尔娜，然后捂住额头。
“虽然不知道你那跳跃性的结果是怎么得出来的，但我想成为族还没机会呢。”
说罢，罗恩耸了耸肩。
“嘿嘿，那我勉为其难允许你以后和我一起旅行好喽。”
“好好。”
罗恩随口答应下来，跟着贝尔娜到目的跟前，才知道原来贝尔娜是想掏蜂窝。
于是今天罗恩是边照顾哇哇大哭的贝尔娜边让她吃下午饭，然后领着一身土还抽泣的贝尔娜回了镇上。
当然，贝尔娜身上没有一处伤，针刺全钉在罗怒身上了。
顺便一提，当时贝尔娜大声哭着“罗恩身上全是针和血，好可怕，蜜蜂好可怕”，贝尔娜当时第二天都没有来。
“那当时为什么没来呢。”
贝尔娜坐在副驾席上狠狠的踩了罗恩一脚，这下不看也知道见尔娜是什么表情了，现在再看肯定会挨打。
“因，因为当时觉得你肯定会讨厌我了。”
不用看罗恩也知道贝尔娜肯定是红脸了，罗恩在心里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能看不能看。
说着把盖在两人腿上的毯子抢走，全放在自己腿上。
“真是言行不……痛，不是，真是可爱呢。”
“那当然，我可是全帝国第一勇猛的勇者，会保护好你。”
贝尔娜往罗恩这边靠近了一点，分了一点毯子给后者。
只能说不愧是公爵的女儿，驭人之术真不得了。
“我现在很喜欢我的家族哦，毕竟遇见了你。”
罗恩不由自主的笑了。
“是啊，是啊。
“为什么要说两遍，好傻，就你这样还能赚好几千银币呢。”
贝尔娜笑了一阵后扶着罗恩的肩膀从货箱里拿了两片肉片，放到了自己和罗恩的嘴里，然后闭上眼轻轻靠着罗恩。
“别突然偷拿食物啊。”
“当着你的面就不是偷拿了。”
“哎……”
罗恩往贝尔娜的方向靠的更紧了点，贝尔娜的稍高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了罗恩身上。
罗恩突然觉得这样热闹的旅行简直不像是运送东西的任务，单纯就是两位很合得来的旅伴的旅行。
如果贝尔娜能一直坐在这里就好了，罗恩想道。
但很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使是夫妻也一样，只有死亡是平等的，这让他想到在地下的勇者与其妻子的暮穴。
罗恩看向前方的道路，秋日的道路送来阵阵清风，车轮压在树叶与坚实的土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身边有松鼠和小虫在忙碌，
最重要的是，身边有盖着毛毯可以依赖的同伴。
有这样的一场旅途还奢求什么呢，有可以依靠的人，经验丰富的自己的头脑，未来一定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罗恩感受着身旁的温暖，握着缰绳的手又紧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