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娜轻轻咬着嘴唇,眼神躲闪,呼吸也因为窘迫而有些急促。
“呼……真的要这样吗?”
“要是怕疼的话别勉强,其实也有别的办法。”
穗砂坐在一旁围观,有点担心地说道。
“不行!”
缇儿斩钉截铁地拒绝,盯着穗砂质问:“难道穗砂想让我和你之外的人接吻吗?”
我也没和你亲过啊!穗砂很想这么反驳,但自己要是说出来的话没准魔女小姐会先把自己按倒。
“那个,其实我不怕疼的……而且这样的伤也不算什么。”
莉亚娜弱弱地说,自己用不久前从缇儿那里学会的念力刃在左手食指指尖切开了一个浅浅的伤口,殷红的血珠很快从伤口渗出。
缇儿立刻抓起莉亚娜的手指,轻轻张开小嘴将其含入,舌头缠绕在伤口上尽情**那部分血液以及里面蕴含的魔力。
“话说不能直接把血液放掉吗?”
“血液只是介质。”
因为含着莉亚娜的手指,魔女小姐的声音有点含糊,“实际上是要通过蕴含魔力的体液构筑一个释放和接收的循环把魔力导出,只是放血是没有效果的。”
一边解释,缇儿更加卖力地**加快魔力导出的速度。
舌尖掠过伤口时痛感并不强烈,而是产生一种介乎疼痛和刺痒之间的微妙感觉,反而比单纯的痛感更加让莉亚娜无所适从,脸颊升起两片红晕。
分明没有任何糟糕的举动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气氛这么暧昧啊!
穗砂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把旖旎的想法排除。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缇儿松开了含着的手指,指尖和朱唇只见拉出一道透明的丝线。
“剩下的部分已经没问题了。”
缇儿抹了抹嘴角,又触碰了一下莉亚娜的额头。
“没事了,谢谢。”
莉亚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被唾液湿润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因为魔力过剩的发烧和虚弱感也已经消失。
“嗯,但是要记住不许对穗砂出手,否则的话下次我肯定不帮你了。”
缇儿认真强调。
“都说了本来就没有那种事情!”
穗砂大声说。
“那就算提前警告,总之穗砂要记住不能背叛我去和其他女人亲密接触。”
魔女小姐死性不改,想了一会又补充道,“男人也不行。”
“o-0大小姐你开心就好。”
“穗砂要好好承诺!”
魔女小姐不满意地说。
“好好好,我发誓,肯定不和缇儿意外的人做任何亲密接触。”
穗砂顺势抬起右手,食指指天发誓。
“嗯嗯,如果有违背誓言我就把穗砂吃掉。”
“喂,你好像自然而然地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因为穗砂不能用魔法誓约约束,所以肯定要有严重的后果才算发誓啊。”
“好吧……”
其实穗砂想问问所谓的吃掉到底是哪种意义上的,但是总感觉问出来的话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所以还是算了。
“那个,穗砂,刚才你回来的时候很着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旁边缓过劲的莉亚娜忽然问道。
“刚才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个人在到处闯别人的包厢,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他应该是圣廷官方机构的人,我怕你们出事。”
“官方机构?”
“听说是叫‘福音机关’。”
穗砂点了点头,注意到自己说出福音机关的名字时莉亚娜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狰狞。
“莉亚娜知道这个名字吗?”
“……之前那些大人们聊天时提到过。”
莉亚娜像是压抑了情绪,闷闷地回答。
所以福音机关其实是关押莉亚娜的机构吗?
穗砂捏着下巴推测起来,考虑到莉亚娜魔女的身份,所以这个机构说不定就是教廷内部对付魔女的部门?
更加详细的内容可以再找机会了解,重要的是眼下拜伦大概还在一间包厢一间包厢地搜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到这里。
“缇儿,可以暂且帮莉亚娜藏起来吗?不要用魔法。”
“我可以躲回上面。”
莉亚娜指了指头顶,大概意思是列车的空气循环管道。
“嗯,我去外面看看那家伙到哪里了。”
穗砂点头,再次离开包厢。
拜伦是从前往后一间一间搜查的,考虑到包厢里乘客的反应必定不会顺利,但她们所在的五号车厢也算靠前,再加上刚才为了帮莉亚娜解决魔力过剩消耗的时间,他距离应该不会很远——
穗砂刚这么想,前方四号和五号车厢的连接处就传来了阵阵交谈声。
“让开,这是我的工作,和你没有关系。”
“是啦是啦,咱们只是合作关系,这话还是我说的呢。我只是替列车长跟你说句别弄太过分了,就算要搜查也得取得乘客的许可,就像之前的乘警那样,车上的乘客身份地位都不低,你这样搞不管是福音机关还是先驱号的列车组都会很难办。”
瑟琳娜和拜伦的声音。
“这是效率最高的办法。如果那个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就算这一车人都因此而死也值得。”
“……喂喂,这话有点恐怖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
岂止是有点?
穗砂躲在门外人都听傻了,原本以为只是为了搜查莉亚娜的下落,但实际上好像是自己误会了?
“我没必要骗你,也不想再说一遍。让开。”
拜伦沉声说。
“好吧,反正我也只是传个话。”
瑟琳娜耸了耸肩,让开了道路。
紧接着穗砂就看到那扇通往连接处的门把手转动起来。
糟糕,太想听他们谈论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了,这样被看见不会被当成什么偷听的小贼或者间谍吧?毕竟听起来是重要机密。
可现在转身跑路似乎也来不及了,反而显得更加可疑。
就在门被推开之前,一声尖锐的巨响从铁道前方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猛烈的振动——前所未有的剧烈,穗砂甚至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被抛了起来,脑袋几乎要撞上天花板。
好在地毯足够柔软,加上穗砂在落地瞬间团身翻滚才没有受伤,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撞了个七荤八素。
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停止,车外那阵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音还在持续,列车也开始剧烈地晃动。
车内照明像是癫痫发作一般无规律闪烁,连带着车内广播也发出阵阵电流杂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各个包厢里乘客们此起彼伏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