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是你啊，找我有事吗？”
库珀打开门，看到穗砂的时候有点意外。
“你之前说过遇到可疑人士可以跟你说吧？”
穗砂开门见山。
在街上感觉被注视之后穗砂立刻联想到库珀提到的“潜入莫斯托德的间谍”，于是直接拉着缇儿回了旅店。
尽管有了先驱号和阿德莱德的经历之后穗砂觉得莫斯托德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有前两者危险，但她们是出来旅行找人的又不是来冒险的，根本没必要承担风险，最简单稳妥的应对方案当然是报警。
当然，考虑到魔女小姐的身份，和警察打交道还是能免则免，而库珀说自己是瓦尔托尼亚官方情报机构的调查员，还在警署里出现过，那找他也能算作报警吧？
“你遇到了？进来说。”
库珀的眼前一亮，让开门有些迫不及待地将穗砂迎到房间里。
对于普通的莫斯托德学生和居民间谍可能是威胁，但对于官方机构，尤其还是国家暴力机关，那帮家伙纯粹就是来送业绩的。
就这些天逮住的间谍两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按照军情六处内部这类任务的平均奖金估算可是一大笔钱，库珀已经盘算着这次任务结束带上女儿到南洋旅游去了。
库珀在旅店的房间是一间普通双床房，布局跟穗砂和缇儿的房间差不多，两张床上的被褥枕头都整齐地铺平摆放，其中一张稍微显得散乱一些，被单上的褶皱没有完全抹平。
“只有普通茶包，见谅。”
男人端来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谢谢。”
穗砂倒是不介意，反正她也喝不出茶的好坏。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你遇到的情况了。”
库珀放下茶杯。
“嗯，在河畔街，有一些奇怪的视线盯着我们。”
穗砂坐在茶几旁带软垫的椅子上，斟酌了一下后开口，“我在那买了个冰淇淋，但那个老板看起来不太对劲，推冰淇淋车到那个完全没生意的地方就算了，动作也很不熟练，虽然没啥证据但……”
啪。
库珀的巴掌拍在了自己额头，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
“河畔街……那家伙是不是没有头发还扣着个丑不拉几的帽子，说话一股南方口音？”
“欸？好像……是？”
穗砂愣了一下，稍微回忆一下貌似那位老板的头上确实有点……锃亮，而且那个红色的鸭舌帽也的确怪丑的。
“我就知道。”
男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那帮白痴，伪装水平就应该打回培训班重练。”
穗砂意识到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那条街上……”
“嗯，说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天我们发现潜入的野蛮人数量比我们想象中的多，所以多申请了一些人手，但是六处在这附近的外勤干员人手有限，所以调了些文职来帮忙做盯梢的工作。河畔街那里因为是进城的必经之路所以是重点监控区。”
“全都是啊……”
“大概。”
库珀一副牙疼的表情，“盯梢侦查明明是文职也要接受的训练科目，那帮家伙天天在办公室喝茶摸鱼懒散过头了吧，连你这样的外行都能发现，怕不是早就被看穿了，回头得去拷打一下那帮菜鸟。”
“那倒也不一定，”
穗砂有点不好意思地帮忙找补，“我也是因为你提了一嘴才多了个心眼，正常情况下应该没那么容易被看出来。”
“希望如此吧，不过话说回来，有这种洞察力，感觉你比他们靠谱多了啊。”
库珀忽然用右手捶了一下左手掌心，“小孩你对临时调查员感兴趣吗？”
这货怎么还把主意往自己身上打啊？
穗砂赶紧推辞：“别，我是科瑞利亚人，旅游来的，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正式入职，临时而已。”
库珀这会倒是不拘小节起来，比了个大拇指咧嘴笑：“虽然你逮到的不是那帮野蛮人但也是我们的漏洞，也算是帮了忙，我信得过你。”
“算我求你，别信我。”
穗砂满脸黑线。
明明这大叔之前给人的印象还挺靠谱的，怎么突然就开始脱线了。
“别呀，帮帮我们不是挺好的吗？仅限于你们停留在莫斯托德的时间，而且这个关系仅限于我们私人之间，和军情六处没有关系，要做的事情也和之前没有区别，留意可疑人士然后告诉我。”
库珀已经开始思考起条件来：
“作为回报，我可以把我们所知道的一些情报分享给你，比如那些家伙可能的聚集地、目标还有我们要采取的行动之类的，当然，你不能对外公布，不过就算这样也足够你和同伴在莫斯托德停留期间规避一些风险了。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条件。”
居然是认真的吗？
穗砂摆手想拒绝，可又有点犹豫要不要放弃这个机会。
和间谍相关的信息倒不是重点，再怎么说她和缇儿都只是游客身份，间谍就算要搞破坏也不是冲着她们来，但协助库珀跟他搞好关系或许能规避一些麻烦？
“哦，除此之外我还会把任务经费的一部分分给你算做报酬。”
嗯？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不对，穗砂，冷静点啊，现在有温特伍德家的支票，加上她们自己的积蓄，只要合理规划节约使用足够支持很长时间的旅行了，没必要为了一点钱蹚浑水。
“能给你的大约是这个数字。”
库珀用手指沾了沾自己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数字。
“……哈？”
穗砂眨巴眨巴眼睛。
“这个……单位是一百艾什？”
“单位是一千。”
但话又说回来了，虽然现在的钱短时间够用还得未雨绸缪么不是？
穗砂和缇儿都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就算找到了缇儿的父亲一切就结束了吗？肯定要为之后的生活考虑啊！
不愧是央陆三大强国之一的官方情报机构啊，连基层员工的活动经费都如此充裕。
和护着阿丽亚小姐逃离日轮都得到的报酬自然是没法比的，可即使是这样也是相当可观的收入了。
而穗砂不知道的是库珀除了活动经费外还有逮到目标的奖励，要是库珀能通过她的线索真逮住几个潜入的间谍只会赚不会亏。
“特别调查员穗砂向你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