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不可以再去做那些不好的事了!我清楚你有特殊的能力,几乎能为所欲为,但是……”
方依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言辞激昂的桐谷沙绘。
“既然已经做了,我自然要承担起来,不过我可以向你承诺,以后我不会再招惹其他女孩子了。”
桐谷沙绘愣住了,她并没有预计到方依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她以为方依会找出种种理由辩解,而自己则准备全力反驳。
那么,接下来呢?
如果方依真的遵守承诺,自己还留在这里纠缠什么呢?
难道要继续扮演唠叨不休的老太婆吗?
桐谷沙绘犹豫地说:“那我走了?”
“请便,不必客气。”
方依没有丝毫的留意,随意地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可以离去。
桐谷沙绘缓缓地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上,突然回头。
带着点不确定的情绪再次求证道:“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方依肯定地点了点头。
“嗯,你可以走了。”
奇怪的是,尽管没有遭遇方依的轻薄,他也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本应感到高兴,可心底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落寞。
……
方依一直对这个世界抱持着深深的困惑。
他觉得,自己在穿越后的世界里的所见所闻,都过于离奇,甚至有些荒诞不经。
那个与白所经历的古怪梦境,哲学老师被当面给撕碎…
那些奇特的事件,与这个看似平常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的时候,方依并没有在官方的资料中找到任何关于异常的介绍。
这些诡异的生物,就好像他前世那个世界中的各种神秘传闻一样。
虽然流传着,但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来证明它们的存在。
哲学老师的死亡,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这个世界,以及其中的一切,仿佛都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合理化了。
所有这些,都给方依带来了一种极为不适的感觉。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或者他的存在也像那些怪物一样,是不合理的,
那么,未来的某一天,他是否也会像那些怪物一样,如同泡沫般破碎消失呢?
梦境与现实之间存在着一种引人入胜的悖论,正如同著名的“缸中之脑”问题所揭示的那样。
即便伟大如笛卡尔这样的哲学家,也曾深入沉思存在之谜与虚幻之界。
他提出了一个划时代的哲学命题:“我思故我在”,这句话以其简洁而深邃的力量尝试诠释存在。
在梦境中,人们往往会无意识地将梦中的情景当作真实的,直至从梦中醒来,才会意识到那些情节的荒诞不经。
假如方依此刻的一切经历不过是梦境的幻象,那么这个梦可能即将破灭。
因为他已经开始对自己经历的真实性提出质疑。
……
少女们心中的纠结与微妙情感,对于方依来说,无疑是洞若观火。
然而,此刻的他既无余裕也缺乏兴趣去应对她们的这些情绪。
实际上,要想让桐谷沙绘释怀,对方依而言,并非难事。
但即便如此,他并没有采取行动。
…
今晨,雪花终于停歇,方依如常开始了他的晨跑。
完成跑步后,他回到宅子和方清清打了个招呼,随后前往翰墨学院。
方依一大早就出现在课堂上,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引起了教室内一阵轰动。
毕竟,往常的方依从不按常规出席课堂,但今天他却出奇地坐满了整天的课程。
每当下课铃声响起,他的课桌旁便迅速围起一圈好奇的女生。
她们七嘴八舌,各怀心思地试图探听关于方依的种种。
方依心不在焉,随意应付了几句,脸上也流露出些许不悦。
但不知为何,这些女生似乎因此而更加激动不已。
她们的热情有增无减,逼得方依不得不找个借口。
在第二节上课铃响之前光明正大地离开了教室。
桐谷沙绘和藤原千佳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并同时收回了目光。
两人原本就并肩坐着,这一致的动作让她们迅速意识到了对方的行为。
藤原千佳并不知道方依已经向她坦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向豪爽大方的她,在闺蜜面前首次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而性格温和的桐谷沙绘,脸上也流露出复杂难解的表情。
…
很快,课程开始了,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常的秩序。
数学老师是一位年纪已过花甲、佩戴老花眼镜的老教师,她讲课语速缓慢,稍有不足的是她操着一口浓郁的方言。
拥有玫瑰红发色的少女正一脸认真地盯着黑板上的板书。
尽管她曾有一段时间对学习感到倦怠,但她的成绩依然保持在优秀水平。
藤原千佳几次欲言又止,想要对桐谷沙绘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作罢。
“沙绘”
所有的目光瞬间汇聚到声音的来源。
教室门口,方依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正是他发出的呼唤。
桐谷沙绘身体一僵,心中自昨晚以来压抑的情绪瞬间翻涌而出。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在上课啊!
而且现在才来哄自己…
之前干嘛去了?
她努力保持着平静的样子。
老师也皱了皱眉,目光转向教室门口的学生。
“嗯?方依同学有什么事吗?”
“老师,沙绘同学身体不适,我是她的男朋友,想带她去看医生。”
老师自然知道方依的背景,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桐谷沙绘。
方依本就是个引人注目的人物,平时总是独自一人。
看似与班上品学兼优的桐谷沙绘毫无瓜葛,怎料突然间自称是她的男友?
“哇!方依同学是桐谷沙绘的男朋友吗?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呜呜呜,我的方依…”
“不羡鸳鸯,不羡仙,只羡慕沙绘每一天。”
藤原千佳原本还有些窃喜的心情,犹如被冷水浇头。
虽然早已知道方依和桐谷沙绘在一起了,但亲眼目睹两人…
内心难免还是有些许酸楚。
至于桐谷沙绘,她有些小傲娇。
这个坏家伙在说什么?
自己明明没有生病。
一定是想要对自己做些让人害羞的事情。
哼,自己才不要跟他去呢。
她刚要反驳。
却突然感觉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
她站起身,脸颊微红,笨拙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