菈法尔坐在洞口的位置，风吹起菈法尔的长发，菈法尔闭着眼睛，有些悠闲。
“下雨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们或许会因此而找不到我们，抱歉，不小心将你们扯进来了。”菈法尔撩起发丝，睁开眼，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们下场会更差吧。”不知何时开始，耶拉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你的能力大概是类似于观察之类的吧？我有看到，自从你们找到我时我就一直醒着了。”
“嗯有类似的效果，不过蝴蝶飞得很慢，一来一回误差就大了很多。”
“你们的同伴在他们手上吗？”
“没有。”
“……”
——
“在往前面一点就到了。”
“哪里啊？”
莉娅走在前方。
“这里。”
莉娅停下脚步，指了指地面。
“接下来看你的了。”
8669伸出手探入地面中。
“不对，在下面，你站在地上是摸不到的。”
“停下别动。”
前方大概有五六个与先前的人一样奇怪的人。
“两个不知名的异常。”
“控制好。”
几个人慢慢靠近，枪口对准两人。
“喂，我们两个可是好公民，不会盗墓什么的。”
突然，8669向着莉娅的方向倒下，身体融入地面中。
突然的变故使得某人的应激，响声之后，莉娅倒在地上……
——
“这样啊。”
菈法尔默不作声向我们靠近了些。
“怎么了？”
“有点冷。”
“我还以为你不会怕冷。”
“平常夜晚我也会点点篝火什么的，但今天你们在这，所以还是小心些。”
“自己一个人为什么就不小心些了？”我总感觉有些故事在里面的样子。
“因为杀了他们或被他们杀了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区别。而你们不一样，放心我会让你们活着的。”
“感觉你好悲观。”
“嗯，等雨停了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吧。”
耶拉搂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将脸埋进我的发丝中。
雷雨声与血液在耶拉脑中回荡，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致使她想起来一些东西，一些被她彻底遗忘的，本该一生都被那些美好所遮挡的东西。
那天的雨夜应该也有今天一般大吧？屋内没有开灯，闪电的照耀下，屋内趴着一个男人，男人的后颈插着一把刀，而旁边站着小时候的耶拉。飞溅的血液在耶拉的皮肤上勾勒出蝴蝶的模样。
在耶拉的映像中，自己家很普通，但父母很爱她，自己与妹妹很幸福，但一切本应该是这样的。
在妹妹刚出生的不久，耶拉所处的国家与其他国家爆发了战争，父亲上了战场。
记得那段时间里，自己与抱着妹妹的妈妈总是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太阳落下的方向。
大概是三年后的一天，远方落日下出现了一抹身影，自己的父亲回来了，与其一同回来的还有所谓的战后PTSD。
当天，很开心，妈妈做了超级多的美食。
后面几天，父亲打了妈妈，原因是妹妹不会说爸爸这个词语，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即使妈妈说这是因为缺少你的陪伴等，他依旧没有停手。
那天夜晚，自己与妹妹躲进了卧室里面，妹妹在哭，我抱着她，一直在说，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比起安慰她，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之后的日子里，度过了多少这样的夜晚，大概是与夜里的繁星差不多吧。父亲有时也会对自己动怒，但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妈妈挡住，而自己与妹妹会在那时候逃回房间里锁好门。
后面为了妹妹不再哭闹，我会给她看一些蝴蝶标本，是很久之前买的了，我妹妹很喜欢，因为是小孩子的缘故，捂住她耳朵后，这样应该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便不会再哭闹了。
大约又过了三年。我与妹妹都长大了不少，妹妹不会在夜路哭了，她总是很沉默，眼中没有光彩，她总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如同游离在这个家之外，不过这样反而挺好的吧。
期间我有问题为什么不离开，去别的地方，我也可以进行一些工作，但每次她都会沉默，她温柔，善良，但同样软弱。
某天起我开始自己偷偷赚钱了，总有一天我可以买车票，带着她们离开这个地方。但好多天没有去学校，老师告诉了我的母亲，打了我，我不怪她的，因为我可以理解她。
这几年我变了很多，我和她承诺了我会去上学，她哭了，意料之中。我什么都没有说，有些自责，想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嘴笨，大概只能说没事的。
但之后我仍没有去学校，老师大概也是失望了什么的。没有在联系妈妈。
终于有一天，我攒够了钱。真的很高兴，是一种莫名的满足。
但，妹妹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钱没了，我被打了，甚至这一次妈妈都没有阻拦。我现在在他们心中是什么样子的？谁知道呢。
那天我问妹妹，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很信任她，近乎告诉了她我所有的秘密。
她当时说了什么，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因为姐姐是蝴蝶啊，光鲜亮丽，姐姐总会飞离这里，而我不一样，我是阴沟里的老鼠，我不想让姐姐离开我，所以抱歉了。姐姐只能暂时折掉你的翅膀了。”
有些难言的情绪堵在胸口，愤怒？悲伤？都有些吧，但更多的是失望吧。
但我不怪她，因为我是她的姐姐，仅此而已，或许是我将她塑造成这种样子，应该是我教育的问题吧？
我告诉她我到时候会带她一起离开，记得当时她如同往常那样，躺在我的怀里，但那天她的眼睛很亮，如同三年前我第一次给她看那些蝴蝶标本时那样。
母亲自那天便很少管我了，大概是对我感到失望了吧。
每天打工的钱大部分都被收走了，我只能偷偷留下一小部分，离开的时间被无限的放大了，但没事的，仍有希望，这么久都过去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了，更何况等我年龄大点就可以找些工资更高的工作了，这样偷偷留下的便更多了些。
但好像只有我不差这点时间，五天后，母亲自杀了，因为看不到期望了吧？曾经她因为她的女儿坚持了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而现在，她的女儿一个对她没有丝毫情谊，一个妄图离开她。
她自杀前曾找到我，当时她的眼睛很黑不是正常的瞳色或光与影的原因，那是大概是由内心的阴影所反应出的黑暗吧？
她告诉我她在地毯下面放了些钱，足矣我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当天晚上我哭了，这六年间第一次哭，我搂着妹妹的肩膀，将脸埋进她的发丝中。
第二天，我照常打工，虽然有了不少钱但也只够我一个人的罢了。
回家时，妹妹身上多了些青紫，没了母亲的家似乎也不在安全了。所以第三天时我将妹妹带了出去，虽然被父亲打了一顿，但至少妹妹没事啦。
我将妹妹放在了附近的公园里面，附近大多都是邻居们，他们也都知道我家的情况，时不时也会接济我们，妹妹在那应该也不会遇到危险。
工作完成后，回到公园里，一个小男孩给了我一张纸，他说是一个和我很像的小孩子脱他带给我的。
「姐姐，今天我才明白，我比老鼠更加卑劣吧？我才是困住你的泥沼本身，没有我，姐姐应该可以飞得很高吧？抱歉啦姐姐，再次背叛你了呢。」
当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死掉了，身体已经凉了。
她倒在花丛里面，腹部有些刀伤，脖子上也有，但除了腹部一下其他，都不太深，大概是后续因为疼痛没有力气了。
血流在地上比鲜花更加艳丽，周边有些蝴蝶盘旋。
她死了，但她却在笑，这种死法大概很痛吧？为了维持面部的表情，嘴唇咬出了血，摆出了张扭曲的笑脸。
即便是我也很久没有看过她笑了。
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减轻我的负罪感吗？还是真的为自己的死亡感到高兴？我希望是前者。但恐怕没有人回答我。
“喂，搞清楚状况啊？是我依恋你而不是困住我，在怎么样你也是花朵一类的吧？”我和平常一样坐在她身旁，梳理着她的发丝，但她不会回答我的。
“等一会吧，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的。”
回到家中，半路就下起了雨，但没什么可在意的，我推开家门，那个男人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甚至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去做饭。”男人的声音混着酒醉的呼噜声，令人厌恶。
我靠近她将刀捅在她的后颈上，他摔在地上，甚至没有过多挣扎，六年时间，他的身体早就被酒精掏空了。
这件事，太过简单了些，为了这件简单的事，我付出了多少呢？
我早该杀了他的，那样比起现在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有母亲可以照顾好妹妹的，我的话应该会被抓起来与现在面临的结局一样。
如果妹妹是被母亲教育好，那么与现在相比她会更加阳光些，也会更蠢点。
外面的雨更大了，也开始打雷，而现在我要去完成我承诺。
我会带她离开这里。我讨厌别人的背叛与谎言，那么我更不可能会违背承诺了。
……
“她患有妄想症一类的精神疾病，所以她似乎幻想出了一些家人和与其相关的虚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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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发丝沾湿了衣服，本来就很冷啊，算了，如果是耶拉的话。
“没事的。”我握着耶拉的手，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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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没想到吧，不仅更新了还是比平时多五分之三的加长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