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机场外,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条黑龙从湛蓝的天空飞过。
她心里冷笑道:守夜人的那条黑龙吗?现在来支援,晚了。老娘我也该走了,再也不见。
这个“女人”,实际上却是虚雨。
虚雨现在的困境不在于无法逃脱,而是无法一直跑。身份暴露的前提下,虚雨活着便要面临无止境的追杀。
只有“虚雨”死了,她才有长期潜伏的可能。拟型兽的分裂繁殖,是可以控制是否让其继承记忆的。
可怜那两个复制体,拥有强大的实力却被这个最弱的本体玩弄,到死都不知道虚雨的计划。
虚雨坐在候机厅内,目光扫视着四周。
很好,镇魔局成员也撤了回去。一切都天衣无缝。虚雨心中暗喜。
这时,一个黑袍的男人坐到了虚雨身旁。服冠佩剑的男子,宛如古代的剑客。
虚雨满头冷汗。这是海南,还是五月。穿那么厚还毫无不适,只能说明眼前这个男人是法师,法力在体内帮他适应了环境。
为什么?怎么暴露的?
“守夜人,陈右侠。”男人的话语更是让她如坠冰窟。
“探查记忆的法术在生命体拒绝的前提下往往难有作用。你是自觉呢?还是让我切碎你的身体然后搜魂呢?”陈右侠淡淡的说道。
“一次性派遣两位守夜人,我可真是荣幸啊……”虚雨面色狰狞,原本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见。
陈右侠站立起来说:“看来是后者了,另外,是三位。”长剑出鞘,寒光一闪过后,虚雨便被斩成碎片。
当从虚雨的灵魂中确认一切终末后,陈右侠轻叹一声:“但愿齐白天他们能来的及……”
……
徐向东看着满地的伤员和尸体,悲痛的同时又心中又不免愤怒。尤其是方才那个名叫肆的人!
本来对于他救下陈东的举动众人很是感激。可是徐向东知道,就是这位顶级的一级法师,镇魔局联系了半天都联系不到。
你说你要是怕死就算了,可是明明会治疗法术连为伤员治疗一下都不肯是什么意思?还他喵的转眼间就跑了?
就在徐向东和阳春雪等人为治疗伤员发愁的同时,一条黑龙从空中飞来。黑龙的背上还背着一位戴着圆框眼镜、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一跃而下后,黑龙也化为人形。他一头长发黑衣华服,手持一根精致的手杖。
一级治疗法师齐白天,二级法师李玄印。
“齐白天?!”徐向东惊呼。镇魔局的成员们也面露喜色,唯独阳春雪一脸懵逼。
看来这人很牛啊,不过都不重要,赶快把阳逸安他们的伤势稳定住就好。
可是齐白天下来的第一时间没有救治伤员,而是径直走向钺的身旁。
在齐白天道法术下,钺胸口的大洞血肉开始生长,最后先是血肉、再是心脏、骨骼。片刻之后,钺咳出一口血后竟恢复了呼吸!
死而复生!
众人面脸惊讶之色。人的生命由肉体和灵魂两部分组成,肉体死亡的同时,灵魂也会逐渐消散。
因此在灵魂消散之前治愈肉体,就可以达到“死而复生”的效果。
灵魂会在肉体死亡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时开始消散,这个过程一但开始就不会终止,哪怕修复肉体也是如此。
守夜人的行政官何文颇有魄力,仅根据地方上报的一点情报就提前派遣三位守夜人稳定大局。
正是这个决定救下不少人命。
在众人的目光下,齐白天不断施法,又有两个已经牺牲的人重新活了过来。
但毫无意外的是,这几个死而复生的人,都身体素质强悍,没有仅有法力的纯法师。
因为法力作用于肉体,要看其身体素质如何,不然盲目施法只会爆体而亡。所以多数牺牲的战士,齐白天也是无能为力。
但饶是如此,众人已经颇为满足了。看着死而复生的战友,不少人直接痛哭流涕。
一段时间后,齐白天已经将所有能救回来的战士从鬼门关捞了回来,伤员的状态也全都稳定了下来。
齐白天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口说道:“这样就好了。不过这几个还得静养一段时间。”
齐白天说的是那几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有阳逸安张山两人。他们的身体受创太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修养。
听到这话,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旁的李玄印见状对阳春雪问道:“小同志,我想问一下。之前你在作战中那绿色的防御手段,是谁给的?”
卫星影像大多作战情况都知晓这点阳春雪不奇怪,只不过她不太理解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不过阳春雪还是如实回答。
李玄印点点头,转头对齐白天说道:“有几件事上级纷纷我注意,我先走了。”
齐白天微笑说:“咱们不就那一个上级吗?还那么含糊干什么?我没事,你先去工作吧。”
不过接到李玄印的传音后,他的笑容却收起了。
执刑人的行政官许绘表示也要了解具体情况。
齐白天并不是守夜人的正式成员,而是民间法师,因为能力出众有时调用而已。
这点情况自己不了解很正常,可是执刑人深度涉入是什么情况?
齐白天没有接着往下想,不过这也不是他能力范围内了。
片刻之后,阳春雪又一次在医院的病床前看着阳逸安。不过这回不是单人间了(受灾范围过大床位不够了),同一间病房还躺着同是战友的钺和张山。
阳春雪懒洋洋的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阳逸安的侧脸。
真是的,这些天怎么那么倒霉?跟犯了天条了似的。
这么想的同时,死里逃生的她心中却没有多大的恐惧。更多的还是对这个为自己拼命的傻子的担心。
甚至,阳春雪的心中还有一丝安心。
过了那么久,那么长的时间,还是头一次有人那么在乎自己。
想法虽然怪孤儿的,但眼下阳春雪已经不在乎了,阳逸安也不在乎。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从前见过的那个老头讲过的话。虽然当时听起来很伤人,但现在想来,确是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