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抵如此，只要你将情报送到延安，我可以给你足让你度过余生的报酬。”
王磊不是什么信仰坚定的战士，只是一个投了个好胎，偶然成为二级法师的普通人。所以利诱，是燕飞雪唯一的办法。
至于王磊可不可靠，他没得选。日军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情报不传递出去，则必然落入敌手。
损毁？可惜的是，燕飞雪将两张纸条用法术封入石头后。被姬殇束缚的自己，已经解不开了。
所以眼前，王磊答应，便送走。不答应，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要死了，拿什么给我报酬？”王磊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狼狈的男子。
燕飞雪淡然一笑：“我有个好友在上海经商，你将我这块表带过去，组织上会引荐他给你报酬的。”
说罢，燕飞雪便递给王磊一块精致的手表。王磊接过，看了看，问道：“法器？那单是这个，就足够我冒险了。”
“那就好…”燕飞雪闻言，一副放下心来的神情，转手将一块黑色的石头递给王磊。
“好什么？你要死了？”王磊接过，很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视若无睹一般。
“是…”燕飞雪苦笑着。
“你不怕？”王磊问道。
“怕啊。但，人总是要死的。哪怕是长寿的妖族，又有几人可以活到当下。”燕飞雪眼眸低垂，笑容逐消。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脸上又挂满了笑容。燕飞雪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世界上物质的总量一直不变，包括法力。
当法师或者妖族死去，他们的法力会回归这片土地，并在以后以别种方式回归。
我死以后，一定会有更优秀的战士接替我的位置。
就像这漫天飞雪一样，初春了，雪便会化。可等到来年，它们又会回来的……”
王磊撇撇嘴，说：“我没怎么读过书，听不懂。而且，这冬雪对常人就是刮骨刀，他们可不会喜欢。”
燕飞雪笑笑说：“我是南方人，以前从未见过雪。算了，不聊了。这里虽然很偏，但你还是现在走为好。”
王磊听罢，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临行前，他回过头问道：“我叫王磊，你叫什么，刚才我忘了。”
“燕飞雪，中央特科，燕飞雪。”
“你是条好汉，我记下了。”王磊听罢，不再停留，身形迅速爆射飞出。
看到王磊身影的离去，燕飞雪卧倒在雪地上。他伸手，将冰冷的雪花贴近自己的脸庞，笑了。
燕飞雪仰着头，望着自己这一生以往从未见过的大雪。口中喃喃道：“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真漂亮啊……”
……
王磊卧在一个小村牛棚的稻草上，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橘子。
他常年只在东北，法师和猫妖要是进入县城之类的地方，难免要惹起麻烦。因此只得隐瞒身份，借宿小村。
“喂，小鬼，醒醒，该走了。”王磊摇了摇身旁的橘子，催促她快起来。
橘子伸出爪子擦擦眼角的泪痕，爬起身来。
一点时间后，王磊付出一点钱之后在农户家简单吃过一顿并补足干粮后，便又踏上了路途。
王磊会飞，但太惹人耳目，只有一些穷乡僻壤之类的地方，他才会这么做。
虽然王磊同本地军阀并未矛盾，但他这么个莫名而来的强大法师，还是会引起一些注意的。
而这些注意，恰恰是风险。所以他还是需要谨慎。
“燕飞雪。”橘子坐在王磊肩上说道。
王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
“什么事？”
“我们往哪儿走喵？”
“先往南，再往西。”王磊答道。
“那，子航的东西送到那儿，真的最好吗喵？”橘子接着问道。
王磊没有显得不耐烦，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这个自己未曾见过的党派靠不靠得住。
但是，他至少知道。知道东北军不放一枪一弹便放弃了自己的故土，知道那个狗日的秃子面对丢失的国土毫无作为。
那是他的家乡，尽管童年对他而言并不美好。但那也是他生活了三十余年的家乡。
而另一方面，王磊也知道，是谁组织了队伍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死斗。
他也想知道，燕飞雪赴死的坦然与勇气从何而来。
而这，是他一直以来没有勇气去做的事。
或许，他们要是靠谱，我这把骨头还能有点用途？
这会儿又开始热血了，之前干嘛去了？
矛盾的思考了片刻，心里嘲弄了自己一番之后。王磊斩钉截铁的说：“是，那小子要是想抗日，我说的去处就是最好的。”
橘子低着头，认可了王磊的说法。这两天了，她也看出来这个大叔的一部分品质。至少是个正直可靠的人，他应当不会欺骗自己。
思来想去之后，橘子对王磊说：“燕飞雪，你看看子航的法器，你比较厉害，用它赶路会不会快点喵？”
王磊看了一眼说：“法器的使用比较复杂，需要时间磨合训练。乱用可能还有副作用，大的用途是别指望它了。”
“这样喵……”橘子耷拉着耳朵说。
王磊见状，伸出手说：“小的用途还是可以的，你给我一下。”
橘子扯下戒指，递给王磊。
法力稍微运转片刻，王磊便将戒指递给了橘子。
橘子：“有什么用喵？”
“你最好用不上，没啥大用，图个安心而已。”王磊答道。
……
“姬殇，上次的情况皇军还没找你算账，这回你给我注意了。”个子较矮，身着便服的男子恶狠狠地向姬殇说道。
“呵，算账？没有破天你们这群废物拿什么找本座的麻烦？”姬殇以往平静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温怒。
姬殇是没什么道德，但很讨厌他人居高临下的态度。若不是血誓和回收碎片的需要，他巴不得把眼前的这人撕碎。
“记住了，追查到那只猫妖，夺回法器，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男子干脆扯开话题，不与姬殇争辩。
没有压制天道的手段，他们也确实拿这个家伙没办法，只能尽可能的利用他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