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冲突4

作者:银海qwq 更新时间:2025/3/25 7:00:01 字数:2483

指尖赵戍一挥手,昭伯义的剑刃便如纸片般脆弱的粉碎,他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飞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后,昭伯义的躯体重重的砸在了结界之上。

  众人远远望去,便只见昭伯义两眼翻白,迎面倒在了地上。鲜血涓涓而流,生息微弱并逐渐消逝。

  “伯义大哥!”那青年大吼一声,满眼的愤恨。

  白须的男人满脸愁容,深深的叹了口气。

  再有勇气也无济于事,实力差距太大了。他们所面对的,可是天师,人类个体战斗力的顶点。

  赵戍,甚至还是肉身和法力强度的双特级。他哪怕在天师中,战斗力都是佼佼者。

  但打不打,由不得他们说的算。赵戍的目的已经明确,他们也绝无妥协的可能。

  “哼!要战那就来!”白须男子怒喝一声,身形暴起,古铜色的巨斧瞬间斩向赵戍。

  青年的额头滴落两滴冷汗,立刻抬起手施法,数十道光箭便凝结而成。

  哪怕恐惧,他们依旧有战斗的勇气。经年的厮杀,战争的磨练不是白来的。

  “也算个……体面的结局了……”赵戍轻声低喃着,右臂缓缓抬起。

  二人进攻的瞬间,也无不在观察着赵戍的举动。期盼着,能至少看清他的动作。

  不管了,不打也是死!

  白须男子心底暗下决定,准备接着挥舞巨斧攻向赵戍时,却莫名听到了一声巨物落地的声响。

  他感觉右半身有些麻木,于是便侧目看了一眼。这一看,便是深入骨髓的绝望。

  自己的右臂连带着肩膀,被整个轰碎,手中的巨斧,已经悄然坠地。

  身体瞬间变的轻飘飘,目光开始有些涣散。

  就有那么快吗?别说攻击了,就是受伤,也没能反应过来吗?

  他目光扫视着周围,试图找到赵戍攻击的手段。身后爆发出一声巨响,惹得他回了个头。

  那个青年,已经口吐血沫,目光呆滞无神的望着天空。

  他的胸口,被一柄巨槊整个贯穿,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一把幻化而出的槊,便是赵戍攻击的手段。

  仅仅一击,二人连看清都办不到,身体便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就是天师的力量吗?随便一挥手,我们就要死了?

  二级及以上的法师,是绝对的高端战力,只足够单兵作战骚扰一整个军团的力量。

  可现在,他们却像蚂蚁一般被无情的碾死。

  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白须男子苦笑一声,轻飘飘的身体依旧冲向了赵戍。

  哪怕恐怖的伤口已经露出了内脏,他的左臂依旧挥舞着拳头。

  他选不了,没人选的了,只能一头扎进这一条绝路。

  “来啊!”

  面对这声嘶力竭的呐喊,赵戍的眼光依旧冰冷,只是平静的往前走。

  只是走着,顺带随手挥一挥右手。

  男人的视野一瞬间天地倒悬,只看到了赵戍的身影正在不断的走向司马昔。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脖颈处空荡荡的,鲜血喷涌而出。

  自己被一记手刀枭首了……

  大脑仅存的神志思考出这个结果后,便消散如烟。眼神变的逐渐黯淡,直到迎来死亡的宁静。

  造就宁静的是赵戍,打破宁静的也是赵戍。他看向脱困的司马昔,语气尽可能平淡的说:

  “这里不好久留,走吧。”

  司马昔看了看赵戍捏紧的双拳,阴沉的面孔,便知道他也绝不好受。

  手刃自己曾经的友人,哪怕除了昭伯义关系都不深,也绝不是能平静的事。

  可赵戍依旧平静,他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战争必然会有死伤,这是无法避免的。

  他坚信,这微小的牺牲,这必要的牺牲,必然能带来光辉的未来。

  为此,九州盟依旧需要,司马昔依旧得活着。赵戍还需要司马昔,用她的学识去或劝或骗争取其他的法师。

  况且,【破天】还未到手,楚天河的身影依旧未见。

  被当做工具一般看待的司马昔没有丝毫的恼怒,她暂时没有所谓游侠情感,只有临死前的执念。

  “出意外了,铸剑人死了。”司马昔说道,神情冷淡的像台机器。

  “那铸剑人该做的事,应该办完了吧?他,也该出来了吧?”

  赵戍略有些疑惑,没想到没有【破天】的楚天河居然能杀死实力接近天师的铸剑人。要知道有大量法器的铸剑人,就连赵戍面对都会感到棘手。

  不过赵戍并不灰心,只要楚天河的希望不再寄托于隐居,那【破天】就可以争取。

  赵戍相信,自己这边无论是武力还是前途的光明,都足够吸引楚天河。

  “不一样,他还是接着躲着。”司马昔摇摇头,否定了赵戍的想法。

  赵戍阴冷的脸庞皱了皱眉头,开口道:“那过些时日,我亲自去找他。”

  赵戍或许可以杀了楚天河,但绝不可能打的服他。因为以前,他做过。

  直到他也陷入疯狂,便同司马昔策划了这一个下下之策:

  让铸剑人,断了他一切躲藏的念想。然后再让自己,给他无望的未来以新的道路。

  很卑劣且无耻的做法,不过司马昔的灵魂没有情感。赵戍的尊严,也早已被抛弃。

  “事已至此,先走吧。“

  话语很简短,赵戍便打算带着司马昔准备离开了。铸剑人的死让计划出现了纰漏,楚天河的念想仍没有断绝。不过后事,只能之后再考虑了。

  这么大的乱子,迟早会惹来城内驻军。赵国一个小城的士卒当然不足够威胁天师,但秦军尚未打算攻赵,赵戍并不打算惹来麻烦。

  “嗯。”司马昔点点头,没有反驳。

  正当二人打算离开之时,昭伯义倒飞出去的方向,却出现了一丝异动。

  昭伯义倒在地上,身体本能的咳出两口鲜血,人却依旧昏迷不醒。

  司马昔看了一眼赵戍,知道一定是他留手了。

  为什么呢?明明自己已经打算杀了他了的。

  赵戍也想不明白,或许是对他勇气的赞扬,对他理想的怜悯,或是看到了同样悲哀的自己。

  但总之,赵戍留手了。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也才发现,昭伯义居然没死。

  司马昔想了想,还是觉得昭伯义没必要死。他的力量阻止不了历史,但他旧时代的道德,至少足够带来些余光。

  司马昔看了看赵戍阴冷的眼神,颤抖握紧的拳头,开口劝道:“还是……”

  没等他说完,赵戍便自顾自的说道:“赵军要不了多久就会赶来,经过此事,昭伯义只可能成为赵国的阶下囚。我没必要杀他,他已经没有机会和时间去阻挡秦军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司马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讲给谁听。

明明此地赵国的残余势力迟早要与秦军交战,明明最后的时刻迟早到来,可他还是在自我欺骗。

  “走。”

  一声死寂的话语落下,司马昔和赵戍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房屋已经被粉碎,只留下一片狼藉,一场惨剧。

  赵戍的身旁裹挟着法力,带着司马昔像颗流星般遥遥飞去。

  他咬着下唇,溢出了一丝血迹。他的眼角不停歇在颤抖,神情恍惚。

  不要忧心了,不要犹豫了。

  赵戍,你只有这条路,只有将这条路走完。自己曾经苦难的过往,才会只是过往。

  走吧,走吧,前进吧,不择手段的前进吧。

  只是无关紧要的代价,只是必要的牺牲。

  无数鲜血的浇灌,终会结出和平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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