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加尔文踏入恶意(一)

作者:天涧 更新时间:2024/4/21 20:36:12 字数:2043

昨天与白枭的交谈并不顺利——对方直接给出的价码恰到好处,我不能接受,她却确实需要,对方的交易并不显得有为难我的嫌疑,却让我无法接受。

而今天的会议也并不顺利,或许我所想有误,只有几个生面孔略有异动却没有说什么,话语权被那个男孩身边那个械爵士把控。

看来我猜错了很多事情。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我猜对了。

白枭一定知道内幕,而在其余几人之中一定有掌握了有关那场战争的关键信息。

尽管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和足够的利益,我还是加入了他们的计划。我自己清楚这是与整个世界相关的事情,我无法弃之不顾。

更何况,我也不放心他们这些人——我必须亲眼看着这份威胁消退。即使无法支配那份[恶意],我也看着那份[恶意]落幕,否则那毫无疑问是灭世的灾难。

如果不是因为我清楚上次的战争,否则我都要怀疑白枭就是这个战争的幕后黑手了——我们不被允许带入任何的部下,而白枭那边却一副三人团队的样子,尽管现在他们停留在边缘。

通过这些人的表现,我可以了解到这样一个事实——这十二个人在战争结束的几年的时间里都有过交流,其中一些人甚至成为了对彼此特殊的存在。

不过这也并非无法理解,他们和我所站的位置不同,支配者是无法享受到那些情绪体验的。

“坐在我的位置,你要足够冷酷,但也有足够具有人情味。”

这句话是那个黑帮教父曾告诉我的话语,但我也无法做到。成为[支配者]代表着我是一名[暴君],我要支配人的欲望,我的欲望就代表着他们的欲望,我所渴求之物即是他们所渴求之物。

如果有着人情味就代表着他们和我的距离肉眼可见,人们就会滋生不必要的野心。

因为我站在[支配者]的位置,一旦支配者的情绪被其他东西牵动就容易致使手中的绳子松动。

而白枭他们的身份定位是[研究者][商人]和[学生],这些人无法理解我所处之处的孤独,我自然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情感。

突然看到了一道穿过天际的闪电,就像是这几天的氛围一样,压抑中透露出风暴的预感,八九点的天空就仿佛步入了夜晚,暗下来了。

那是恍然入夜般的天空。窗外的天际被黑云笼罩,仿佛走入了喧闹的夜晚。

冰冷的风拍打在窗上,雨滴留下水痕。我摸着自己被蒙住的右眼,我又想起了一些回忆——那是一个雨夜。

大概是我被那个男人宣称为他的继承人来当做他私生女挡箭牌的第三个夜晚。

那是一个雨夜,我不喜欢下雨天——手术结束的我只有一只胳膊和一只腿可以维持身体的平衡。同时我的右眼不能触碰水,那有可能导致我术后感染。

在风雨交加的环境下,那时的我安静地坐在图书馆中,等待着夜晚的戏剧的帷幕拉下。

记忆中,在午夜十点——大部分工作人员和学生已经离开的时间点,图书馆里的灯光闪烁,复又熄灭,只剩下了我这里的微弱灯光——我还记着台灯的样子,彩色玻璃灯罩包围着一个昏黄光晕的灯泡。

如同手术之后每一个夜晚那样,我在安静地阅读着书上的文字,但那时的我已经读不进去哪怕一句话了。

精神时刻关注着四周的动静,直到角落里传来爆炸声,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陷阱被激发。袭击不出意料地发生,正如那个男人猜测的那样,他的敌人急不可耐地想要劫持我——无论这是否是一个陷阱。

黑帮需要继承人,而这个位置被人觊觎,也成为了这些人之间博弈的舞台。

人类总是为了利益纠缠不清,金钱支配人类的行为,权力就像是一块磁石。

子弹被顶针撞击,火药爆炸,弹壳落地,雨夜中黑暗的图书馆中亮起火光,子弹穿过人体,或许还击碎了骨骼。

我就坐在图书馆的自习室内,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说实在的,那不是多么赏心悦目的表演,那样的死亡毫无美感可言,甚至我无法感到恶意的满足。那些死尸倒在地上,寥寥几具,那是试图带走我的黑帮分子,他们甚至没有走近我所在的自习室。

我安静地阅读着书籍——我已经变得如此漠然,死亡不再引起我内心隐约存在的同情,我无法从他人的死亡中取得负面的情绪。我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我,同样地,我也不在意他们的结果——我更希望他们死去,像一片树叶凋落。

“您没事吧?”

只有那个男人知道一切的内幕,而其他人都是这场戏剧的演员罢了——那时的我是这样认为的,谁也想不到那个黑帮教父究竟有什么打算。

那个时候我的颤抖究竟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自己内心深藏的恶意——这是我已经无法去确认的事情。虽然并不觉着那个时候的我还会恐惧,但毕竟那时我会因为死亡的威胁存在而有担忧——尽管真的死去似乎也无所谓,但那样无声无息的死去还是算了吧。

开枪的人,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让他的手下清理着这片混乱,他为那时的我打起了伞。

那并非出自同情,而是出自于那个男人所谓的忠诚,尽管我不是他忠诚的对象。那个男人忠诚地执行着老教父的每一个指令,我猜如果让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赴死。

充斥着恶意的道路就像那些被拖动的尸体所留下的血痕一样铺在了尚且年轻的我的面前,没有退路,没有岔路允许我去选择。

我跨过了那道血痕,因为我知道,沾了血的瞳孔不再能看到温暖的光。我没有退后的选择,一直向前就好了。

“感谢。”

我记着自己机械地对那个男人说出了感谢的话语。

那时的我披上了那件衣服,尽管我并不喜欢引人注目的服饰。但寄人篱下,我不得不去适应一些东西。

记忆里,那黑色的雨伞在我身边撑起,十六岁的我拄着拐杖,在几名黑帮成员的陪伴下走进了那片雨夜,就像踏入一片黑色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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