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何物?
其身如草芥,欲似穹庐。
人类为何活?
君临世界,排除异己,屠戮百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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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弗里德,王国最伟大的的骑士。你成功讨伐了贪婪欲求着黄金,屠戮了千村的恶龙——法夫纳,维护了人类世界的安宁,在此授予你‘屠龙者’的称号。”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旷奢华的宫殿中响起,这一席话落下的同时两旁响起了大臣们如潮水般的鼓掌声。
面对如此盛大的场面,齐格依旧保持着淡定从容,不为所动。他保持着半跪的骑士礼,微微抬起头,以沉着冷静的声音回应到。
“多谢您的赞誉,公主殿下。”
映入齐格眼中的是一张端庄而高贵的脸庞,微微卷曲的金发散在了肩上,蕴含着智慧的翡翠般的双眸正淡然地俯视着齐格的方向。她看见齐格抬起头后,便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布伦希尔德·v·霍亨索伦——如今的普鲁士王国的第二王女,也是操控老皇帝的幕后之人,亦即如今王国的实际掌权者。她不仅册封了多位类似齐格的人物为骑士,同时也是屠龙计划的积极推动者,在她的统治期间,造就出了许多屠龙者的传说。存在于世上的许多龙被讨伐,而人类也因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但是,她为何如此的憎恨龙呢?
不经意间,齐格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盯着她那宛如湖水般深邃的眸子思索了起来。
仿佛注意到了齐格的目光似的,公主用手指卷着头发,用有些不快的声音呼唤到。
“齐格弗里德阁下!”
齐格猛然取回了意识,同时将视线转向下方。他的内心为刚才的失礼举动微微感到了后悔。
但公主并没有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接到目击报告,菲希特尔山脉中有龙类出没,为了维护人类世界的安宁,能否请您再次踏上征途?”
齐格微微怔住了一下,接着立刻用熟练的却又毫无抑扬顿挫的语气回应到。
“谨遵您的的命令,公主殿下。”
他微微敲击了一下自己的右胸然后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宫殿的大门。
没错,每次接到命令后,内心都很充实。但其中并没有悲伤或是欢喜之类的感情。只是因为自己是骑士,骑士有了任务就应该完成,这样他才有存在的价值。
没错,这一思想在齐格的心中没有丝毫的违和感,毕竟自己从小就是被这样教育大的。毕竟骑士不需要太多的自我感情,他只是一种为公主献上血腥盛宴的白痴生物罢了。
齐格突然觉得刚才怀疑布伦希尔德的目的的自己有些可笑。他微微摇了摇头接着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阳光有些刺眼,齐格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接着他听到了海潮般的欢呼声,那是民众为了向英雄表示敬佩之情而发出的呐喊。
但齐格只是漠然地向前走去。面对民众的呐喊,齐格心中甚至涌现出了‘你们是在为我喝彩么?’的疑问。
他感受到了各种目光投向自己,有憧憬,有爱恋,有畏惧,有嫉妒,但是他觉得那些视线仿佛不是投在了自己身上,而是投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内心还是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没错,我不需要这些感情,齐格在心中低语着,接着再一次按住了巴尔蒙克的剑鞘。
冰冷的剑气透过剑鞘传入了掌心,这让齐格感受到了少许的归属感,他再一次意识到了——
没错,自己是屠龙者,自己是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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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螺旋着向下延伸的阶梯走去,最后,她在一间密室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布伦希尔德按住了胸口,调整着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接着小心的取出了一柄钥匙,插进了钥匙孔中。
“呜——”蕴含着强烈摩擦感的沉闷的推门声响起,接着,布伦希尔德迈步走进了密室。在那密室的正中间摆着数十个巨大的箱子。
她走近了其中的一个,接着打开了箱子,那一瞬间,略微昏暗的密室突然被七彩的光芒照亮了。
箱子中绽放着光彩的结晶是宝石么?
不,宝石没有那么璀璨。
是星辰么?
不,星辰没有那么多彩。
那结晶蕴含着仿佛造物主恩赐般的美感,剔透晶莹,不断变化着梦幻般的色彩。
那是——
“巨龙死去后的眼睛。”
布伦希尔德微微叹息了一声,接着一改人前端庄的姿态,将脸埋在了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结晶中。她轻轻嗅着那些巨龙的眼睛化作的结晶所散发出的奇特的气味,脸上泛起了娇媚的嫣红。
“真的,真的,好爱你啊!”
低沉的,压抑着的呻吟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吐出。公主伸出了舌头,用舌尖轻轻地仔细地舔舐着巨龙的眼珠化作的结晶。接着,她将碧绿色的结晶含入了口中用舌头来回搅拌着,发出了“唔嗯”的**呻吟。
暮然地,布伦希尔德回想起了过去。
那是在天空中翱翔的巨龙的身影。
庞大的身躯仿佛将要遮蔽天空,双翼一展即拍打起了强烈的风旋。
在峭壁间行驶的渺小的车队被这一阵狂风肆虐,吹下了山崖,而她的母亲也不幸被牵扯于其中。
年幼的布伦希尔德亲眼目睹了母亲被巨龙夺去生命的场景。
但龙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地上蝼蚁的生死,只是漠然地拍打着双翅,飞向远方。
“呜~额——啊啊啊啊!!母……母亲大人……!!!”
不知不觉间,泪水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遥远的记忆,回忆起来时痛楚还是那么的清晰?
充斥全身的喜悦在一瞬间化为了深入灵魂的憎恶。
布伦希尔德猛地将龙的眼珠化作的结晶吐在了地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践踏了起来。
“我……我一定……要将你们屠戮殆尽!”
内心交织着疯狂的爱与恨,公主望着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巨龙之眼,歇斯底里地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