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不在。”
“啊。”
“我用丝线去找他吧。”
“不用。”
果然。。。
他知道我们没把情报全部分享出来，所以打算自己单独行动了。
胡拓收起从酒店那里诈来的房卡，发现了宋伊柯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裹着些什么，一拉开发现只是一个抱枕。
“小文，收拾收拾东西，晚上我们也要去查一下那些补习班。”
下午，他和小文抵达第一家补习班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
拥有真正能力“踪迹抓取”的小文直接就察觉到了那个补习班里的魔力残留。只要她展开术式，那些踪迹就会化作手中丝线，轻轻拽动就可以跟上。
只是，她手中只有她可以看得见的丝线直直的延伸进了一个房间。而自己身为暗访的外人，自然没有还未经他人同意就推开大门的资格。但是，她可以偷偷打开，只是打开之后，她的丝线就完全不见了。就像是被突然用剪刀剪断了，她的丝线骤然而止。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家补习班里，完全相同的丝线在她的眼中闪耀光芒，又同样是延伸进一个房间或者墙面，接着消失不见。
是结界吗？
她问过胡拓，胡拓只是和上面报备过后，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里现有的魔力残留太乱了。
“只靠我们吗？”
忽然，她问出了声，用极其不安的语气。
“小文，那个封印已经不稳了，古术台的主力大部分都被调走了，如果真的可以调过来早就调过来了，这次只能看我们自己的了。”
警察帮不上忙，世俗的警察对这个领域的东西难以想象，
宋伊柯有些方面难以信任，但关于调查部他知道越多越好。
调查部虎视眈眈，但可以用来牵制宋伊柯。
“不过，总部那里还是调来了一些人，但那些人也只是在暗处帮忙。”
他们对宋伊柯是真的不放心。
———
“所以，调查部的人还是过来了吧？”
宋伊柯看着她，拿出手机看了看什么，然后又看向潘小文。
“不知道，现在的问题是，知道调查部有人和那些人官商勾结，但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关系。”
“。。。好吧。”
看来，这件事不论是古术台还是警察局都没办法参与了。前者如果要参与，就不会只派明面上的小文他们和暗地里的许文月，专事专办，按理来说应该会派更加强大的宗师来处理；后者更是如此，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有可能是处理贪腐后再来料理这几家涉事机构。不过，以天铭处理贪腐的速度来考虑，不出几天豫城就会有一批人被处理。
但是，很奇怪。
如果为了更好地解决，那么可以在古术台那边可以抽得出高层后再来处理，为什么要把自己这个并不在编的不可信任之人招进来？难不成，他们也对我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感兴趣？
不，对那个东西感兴趣应该不只是他一家如此。那么，应该还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在监视我的同时，让我解决那个家伙。
“小文，这个任务他们是给了七天，对吧？”
“是啊，怎么了？”
看到她的表情，宋伊柯似乎猜到了什么。
七天。。。
然后，他点了点头，对潘小文说。
“我理解了，你继续说吧，只是问问时间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吗？
小文隐藏心中疑虑，继续讲述。
———
没下雨的豫城春天，不会太冷。
街道上只要进入了九点，非主干道就会异常冷清。
潘小文跟在胡拓身后，娇小的身子隐藏在刚刚换的古术台的官方术士服里，和古早时期的道士服有点像，但也只是摄入了一部分有关的因素，并不是完全照搬，不然就太显眼了。
“哥，今天晚上，我们去哪？”
“去今天下午去的第三家，那里我放了个东西。”
啊？
那个时候我全程都在和你说话，你什么时候放的东西啊？
自动忽视了小文一脸难以置信的胡拓看了下手表，时间并不是太紧，应该可以更加小心地前往那里。
“哥，我先问一下，那个东西，是用来干嘛的？”
“气息留存。”
只要能把进入那里的所有人的信息全部留存，那么接下来直接由小文进行追踪就很简单了。
但是，一般术式的发挥作用，是需要花一些时间的。自己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进行气息采集，但那样就需要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动作，自己并不能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留存吗。。。”
小文拿着自己的法器之一“铃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
这里，真的很黑。
潘小文看着眼前疯狂生长的黑色幕布，手电筒的光芒几乎被完全吞噬。可是，自己和哥哥他中午来的时候，明明记得这条路是有路灯的。
“小文。。。”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身侧传来胡拓的声音。
“怎么了？”
“这里有结界。。。”
结界？
她知道，结界的本质是用灵力或魔力之类的东西强行在现世创造出一个分割的世界，而哥哥对魔力的感应非常强。
“我们应该在这外面放置一些术式，现在应该。。。”
“不，小文。。。”
她看着身边的胡拓，发现他正在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那种玩意应该不能称之为人，那些只是有着人的形状。他们只是残留着人的气息，瘦骨嶙峋，行尸走肉。
“晚了。”
！
无声的人偶瞬间贴近，胡拓拉着小文侧身躲过，然后把她放在身后。
“小文！”
“哦！”
叮铃铃。。。
叮铃铃。。。
寂静的夜空里传来铃铛的响声，所有的人偶都注视着响声的来源。
叮铃铃。。。
叮铃铃。。。
他们靠近，靠近，不断靠近。
这是他们的任务，这是他们脑中唯一回旋的声音，是他们的前进之证。
叮铃铃。。。
叮铃铃。。。
少女晃动着手里的铃铛，这是她走之前蒋暮队长放在她门前的法器，好像还是原先自己的东西，但不重要了，还是它现在的样子于自己更有用。
“还原。。。”
“回归本质吧！”
人偶继续前进，前进，直到他们的身体产生了一些过于明显的噪音。他们在脱落，他们在崩溃，他们的耳，他们的鼻，他们的眼，他们的所有，在崩溃，在零落于地。
他们，变成了一块又一块木头，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
已然没有了刚刚的生命力。
“是木制的吗？”
“应该是。”
只是，有点奇怪。
胡拓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木头，若是用这些木材制成人偶，全力全开，那成品也只能用来拍死寂，太小了，真的太小了。
“哥，我们去策划下应对结界的方法吧？”
小文看着眼前深思的胡拓，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衣角。
“嗯，说的没错。”
然而，他刚想迈开步伐，就被自己的好妹妹推倒在地。
“哥，小心！！！！”
风云变幻，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在他倒地之前，他还是看到了那个隐藏在角落里的鬼鬼祟祟的人。
但是，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如同被牛的后腿踢了。他发出了一声闷哼，鲜血如同喷泉一样自胸口喷出，化作美丽的花朵。
“哥！！！！！”
———
“你的意思是说，你明明替他挡住了那个人的攻击路线，明明正正好好地挡住了，胡拓他却还是受到了攻击？”
“对。”
宋伊柯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进行着思考。
“。。。是灵魂被锁定攻击了吗？”
“有可能。”
许文月跟他说过，胡拓不仅是身体遭到了重创，灵魂也开始了凋零。这是非常明显的杀招，但如果都已经开始使用了杀招，为什么不全杀了呢？
“他只是袭击了你们，就消失不见了吗？”
“嗯。。。”
不对，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定要问出来。
冒犯了，小文，你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受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
“经你的讲述，胡拓和你是在进入那条巷道后遇袭的。从那之前，你们之间并没有进行那么多的交流，但你对他的心之所想似乎有点过于了解了。”
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这很奇怪，小文，如果可以，能解答一下吗？”
“当然可以，宋伊柯。”
她看着宋伊柯，眼神丝毫不变。
“如果你认为这对任务有利，那就这么进行吧。”
“我认为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