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哦。”
一摊君恋烂呼呼地倚着傅寒兮。
“你现在像一坨泥。”
傅寒兮觉得自己的腰被一根大拇指和一根食指拧了一下。
不疼,君恋现在没什么力气。
她现在得抱着自己的胳膊才能站得住。
嗯,君恋几乎一宿没睡。
也不是因为第二天的入学而兴奋,就是昨夜去喝了咖啡嘛,然后几乎睁眼睁了一晚上,堪堪天明才睡了过去。
一共睡俩小时。
傅寒兮起初还没敲得动这姑娘的门力。
“啊?寒兮?”
直到傅寒兮都打算破门而入了,君恋才顶着昏昏沉沉的眸开了门。
“我好困哦。”
然后君恋就把这句话说了一路。
然后就到了校门口。
很气派的大门,让这一摊君恋也精神了点。
但那双眼很快又迷糊惹。
“下次要不别喝咖啡了。”
“别呀。”
君恋的声音有些黏黏的。
“挺好喝的。”
啊大概是因为玛奇朵足够丝滑浓郁。
而且没有亚利加这么苦······虽然这是小姑娘与红龙小姐的爱好。
“那下次配点甜品。”
“哦哦哦,有没有推荐。”
“棒棒糖。”
君恋眨巴眨巴眼。
“啊?”
“我兜里有,你要吃吗?”
傅寒兮从不知哪个兜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
“葡萄味的。”
君恋啊呜一口咬住了糖果,那双亮亮的眼睛很快就睁得比康康看到学院大门时还大了。
可怜的门捏。
不过哦这个门长得真的很好看。
傅寒兮评价为和几百年前一样。
“这叫古典。”
君恋又捏了捏傅寒兮的腰。
“没区别。”
反正傅寒兮不懂鉴赏,她只需要看见后说好看就行。
······
门后是真正的学院了,外头的喧嚣荡然无存,里边的宁静沁人心脾,以及那些来来往往的各色的魔法袍们。
这就是亚利加大学了。
“和九烛的学堂根本不一样欸。”
君恋现在看啥都新奇。
恢复了一些精神的九烛姑娘开始左看看右看看。
“那是什么哇?”
“第一教学楼,教历史。”
“还要学历史?”
“我觉得不用。”
但历史是考核项目,不通过还要补考。
亚利加大学的规矩嘛,魔法考试不合格还会影响未来的毕业。
“那那个呢?”
好奇宝宝君恋指向了最为气派的那栋建筑。
或者可以换一种形容方式。
那是一座塔。
塔顶的时钟精准着记录着时间。
忽地,似乎能够贯彻天地的响声从塔顶传向四方了。
于是原本的寂静被打破,吵闹的人声刹那间充斥了这所颇为古典的院所。
“欸?”
君恋被吓了一跳。
“那个是塔。”
在君恋眼中,傅寒兮就显得有些淡定过头。
“刚刚是下课铃声。”
“哦我知道,和学院的铃铛一个功能。”
傅寒兮抬头望着天。
怎么被君恋一说就缺了几分高大上的感觉呢。
“下课铃是塔传出来的,那座塔就叫时钟塔······我现在就要带你去时钟塔。”
傅寒兮顿了顿:
“那位校长就在时钟塔顶端。
他要见一见我们。”
······
很好,君恋这会儿可精神了,在听到自己要去见一面那位校长的之后,但衍生出的新问题是这位九烛姑娘开始抖抖抖惹。
“你抖啥?”
君恋抱着傅寒兮的胳膊嘞。
连带着傅寒兮也跟着抖抖抖,抖得头晕。
“紧张啊!寒兮!校长欸!”
君恋真的几乎把尽量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上下嘴皮子猛打架。
“这么大的人物要见我们,不紧张才怪呢。”
“你是公主。”
“但在这里我不是,我是君恋,是个第一年入学的学徒,我有很多很多东西要学呢。”
心态倒是端正。
只是希望这么好的心态能用在与那位校长见面时。
但很显然,君恋还做不到这一点。
至少她们已经抵达宏伟的时钟塔下时,君恋的手已经死死拽着她的衣袖了。
“寒寒寒兮兮兮我好紧张哇哇哇。”
能听得出来,但傅寒兮也没了宽慰君恋的法子。
忽地。
啊,或许是有一个的。
“安心,当你走入时钟塔时会缓过来的。”
君恋啊了一声。
但手已经被眼前冷冰冰的少女牵出了。
于是君恋又欸了一声。
少女们倏地就迈入了这座在所有魔法师心中拥有神圣地位的高塔。
入眼是高天的齿轮结构。
旋转着,联系着,发出属于老旧岁月的声音着。
宽阔的大厅内总有燕雀来来往往。
“那是千纸鹤。”
君恋豁然瞪大了眼。
还有魔法师们。
她看见飘在天空的中的扫帚与笔墨,看见缩在主人脚边的使魔,看见一个又一个字符从纸上蹦了出来,围绕在某位魔法师的身侧。
嗯?
那只小猫一样的使魔把一个字吃了。
然后那个字出现在了猫猫的脑袋上。
“喵喵~”
然后它的主人敲了敲它的头。
“我也想养一只。”
“去九烛抓一个,我觉得亚利加的使魔不适合你。”
傅寒兮领着君恋来到了大厅中央。
“二人,有预约。”
接待前台的是一位少女,等着一双刚睡醒的眼睛把傅寒兮左瞧瞧右看看了个遍。
“您姓傅?”
傅寒兮点了点头,而后那位少女脸色就变了。
好像变得恭敬了一些。
“那您就是君恋小姐?”
“我是君恋,请您多多关照。”
“不不。”
少女摇了摇头,她们可是那位先生的贵客。
那个在塔顶半天不出门的老家伙多久没接待过客人了,她们算是近几年头一回。
“我带您二人过去。”
不管怎么说,提前打好关系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
“哇哇哇,寒兮!刚刚那个升降梯也是用齿轮哒?”
“用的魔法,齿轮是摆设。”
君恋才生起的好奇之火被傅寒兮当头一捧水浇灭了,但她还是饶有兴致地盯着齿轮们。
即便只是作为装饰也很好看惹。
“用作分心的手段的话有点差,不如做几个深呼吸。”
“你真的你点都不会紧张吗寒兮!”
紧张?傅寒兮只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但好像从来没体会过这种心情。
“没有。”
君恋顿时就泄了气。
没法交流惹。
“好了,我们到了。”
那位少女只是把她们送入了升降梯。
——我没有资格踏入塔顶。
在解释过后,少女目送着升降梯合上了门,最终瞧不见她们的模样后转身离去,少女打算再趴到前台上睡大觉。
一般没人打扰她。
这二位是特殊情况,那位先生特意派了只千纸鹤下来传信。
而现在,傅寒兮与君恋站在一大堆千纸鹤前。
小家伙们把古朴的大门围的水泄不通,头尖尖齐齐对准抵达的少女们。
“欢迎二位。”
声音从大门后传出。
“请回答,门前有多少纸鹤?”
君恋看向傅寒兮:
“难道这是考验?”
傅寒兮摇了摇头,从腰间拔出了太刀:
“你开不开门?”
空气陷入了寂静。
“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