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真的很不错。
虽然是假的,但照在人身上暖意融融。
如果这时能有一杯咖啡在身边,一张报纸在手中就太好了。
可惜现在是上课时间,不适合做这些。
但般一张椅子过来看着少年少女们挥洒汗水还是一件很愉快的事的哇。
轰——
砰——
啪——
前提是不能有这些闹耳朵的声音。
傅寒兮捂住了脸。
她觉得自己讲得应该已经足够详细惹,她把武器附魔的魔术回路和魔法原理都讲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疏漏。
花了半小时呢。
但青春的少年少女们好像并不很擅长掌握这个魔法。
于是魔法满天飞,满地炸。
有块冰棱子差点砸到她了。
常常这椅子还没坐稳,下一刻她就要冲过去救人。
说实话。
救人比杀人累多了。
“都过来。”
傅寒兮从椅子上起了身。
她觉得有必要再花半小时重新讲解一番。
不然直到学年结束都没有人能附魔成功,要出大问题的。
——及格条件就是附魔武器,然后释放。
现在小姑娘想穿越回半个小时前给自己来上一巴掌,她怀疑起了自己这门课的合格率。
应该会比较惨。
那为了它能好看点,必要的工作她还得做。
“再解释一遍。”
小姑娘轻轻咳了两声。
“水。”
“谢谢,但不用我每次咳都给我水。”
君恋又把水壶拿回去了。
依旧满脸的天真与可爱。
“感受自己和你的武器的魔术回路,调整频率,进行同步。”
傅寒兮拔了刀。
呛的一声,刀上又布满了蓝色的雷电。
然后又是一阵惊叹声。
只是比起起初展示的那一回,傅寒兮特意把如何链接展示得慢了一丢丢。
“懂了吗?”
“懂了。”
“会了吗?”
“不会。”
真是齐刷刷,经典的脑子说会了手说不你不会。
还能怎么教比较好呢。
刺客小姐又一次觉得相当苦恼惹······如果教不会这群小家伙,丢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脸呢。
还丢大姐头的脸。
傅寒兮的魔法是奥诺蒂娅教的。
巨龙嘛,天生精通魔法。
“想象你是一根水管,你的武器也是一根水管。”
然后她看见真有人举起了一根水管。
“无所谓······”
傅寒兮把原先附在刀上的雷光斩出,随后又按着她的“水管”理论施展了一遍。
——那道雷光将成功将训练场的大地撕裂成了七块。
而这是她斩的第三刀。
傅寒兮还想试试第四刀能把地面切成几份。
“总之试着去调频,随后同步,最终链接,将魔力输送到武器上。”
这也是她这节课第三次讲述要点。
累捏。
“再去练习,别把武器对着人。”
虽然不能完全避免,也至少能解决大部分意外受伤的情况。
她要回椅子上了。
这可是特意托人找的白色凳子嘞。
刀往椅子边上一放,背往椅背上一靠,惬意得很。
“寒兮。”
君恋摇了摇刚落座的傅寒兮。
她抬起头,对上了这位九烛姑娘干净如湖水的眸。
“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好嘛。”
“好好好别摇别摇,我头晕。”
傅寒兮微微坐直了身子,只见得君恋下意识挽了个剑花,她那把漆黑的长剑登时便向前刺去了。
破空声。
速度极快且力道精准。
若是单纯比剑术,君恋能赢过很多人。
可惜这是魔法课。
傅寒兮有一瞬间考虑过要不要直接开一堂武打课。
她很快把想法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因为小君恋眼巴巴地看着她,嘴巴也都嘟起来惹。
让一只连翻译魔法都掌握不了的姑娘搞这个确实有点为难她。
咋办呢。
“把九烛术法附上。”
黑剑上顷刻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你看,术法就没问题。
那火烫的,傅寒兮都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被烤红了。
所以依旧是那个让人头疼的困难。
“好难哦。”
君恋吹散了剑尖上最后一点火星子。
她这两天在教授们间挺出名。
为了解决魔法与术法不互通的困难,教授们特意联合开了一个新课题。
“慢慢来就行。”
傅寒兮揉了揉这位九烛姑娘的脑袋。
嗯,手感挺好的。
好摸,爱摸,下次还摸。
只是会让某只九烛姑娘有些害羞。
“到考试时你用术法也行。
反正原理一样······实际上我觉得你都不用上这门课。”
毕竟往剑上擦个火都已经炉火纯青了。
“没事。”
但这姑娘果然还是个有些执拗的性子。
她总归笑得温和:
“交流学习嘛,就是要学些自己以前没有学到过的东西,一味的逃避可得不到长进呀寒兮老师。”
傅寒兮眨了眨眼。
说得也对。
逃避可耻,有时候还没用。
“那你慢慢试,我就在这里,有问题找我。”
“我有问题。”
“我觉得你没有问题。”
傅寒兮朝艾莎菲尔翻了个白眼。
“说吧。”
“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要展示一下吗?”
艾莎菲尔笑吟吟地扛着那把蔷薇花似的镰刀,血红的瞳眸中隐隐泛着些兴奋劲儿。
“我相信你会了艾莎同学,以及我建议你不要展示。”
废话,一只实力和大姐头不相上下的血族女皇要展示,这训练场真要被她们给拆了的。
“没劲。”
艾莎菲尔轻轻的哼哼唧唧了两声。
······
只是瞅着那些满天飞的魔法,艾莎菲尔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些无趣了。
正如巨龙是魔法的天才,九烛是术法的起源。
作为统治布莱安顿大洲的种族,血族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强大。
血液呵。
这可是她们最为强大的武器呢。
那些描写血族的小说里总是写着血刃,血盾,燃血。
其实还有很多血魔法,鲜少用到而已。
但不得不说,血魔法的威力比通常的元素魔法要强大得多。
好久没使用惹。
艾莎菲尔忽地出了神,怔怔地看向她的镰刀。
眼前的阳光变得昏暗。
蔷薇色的花朵在大地上绽放出瑰丽的风景画。
——魔族沉寂得太久了,这个世界快要忘记了魔族的强大与恐怖。
有谁在耳边低语。
——血族也好,恶魔也罢,我等魔族生来便以霸业为荣。
她分不清说话之人究竟是男是女。
——女皇。
——为了魔族的荣光,亦是像世界展示血族强大的良机,你应挥舞镰刀,将眼前所见尽皆化作你的血池。
——然后,君临天下。
到底是谁在她耳边说着流水般的细语?
不知道。
是没有听过的声音,是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声音。
她的牙好像变长了,她的喉咙也有些干燥。
是不是到了痛饮鲜血的时候呢?
好像不行。
但······又是为什么不行呢?
好像血族并不需要压抑对鲜血的渴望,所以为什么不行?
而且就连镰刀都被自己握在手上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理由不能让她痛饮鲜血?
要不,从你开始吧。
那黑发,黑剑,黑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