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威尔与邻家艾希雅逐渐熟络了起来,艾希雅时不时的便会向威尔进行「投喂」。
理由是“小威尔虽然比我大2岁,可是身子却不如我呢,因此,为了小威尔的身体着想,我会把我们家吃剩下的饭菜送给威尔吃哦,威尔一定会助人为乐,帮我们解决的吧~”
可威尔知道,他们两家的家境其实相差无几,唯一差别就是艾希雅有个上了年纪的奶奶,艾希雅自小便父母双双离去,唯留下奶奶和她相依为命。
艾希雅的奶奶被威尔称为艾格温婆婆。
起初是艾希雅总往威尔家钻,可日子久了之后,威尔便会在工作之余,往艾希雅家去,给她们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逐渐的,威尔便也和艾格温婆婆熟络了起来,艾格温常常当着艾希雅的面夸威尔。
“你看看,小威尔真能干,要是小威尔长大后能娶了我家小艾希雅的话…”
“艾格温婆婆请不要开玩笑!”
“奶奶,别说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真是…”说罢,艾格温婆婆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眼里满是慈祥。
日子渐渐过去,威尔参了军,艾希雅当了个医生。威尔凭着一股韧劲与卓越的战功,一步步登上了圣教骑士长的宝座,随后便带有私心的提拔了艾希雅,做了圣教骑士十一席——医院骑士。
随后威尔便遭兰斯暗算,时至今日。
回忆起这些往事,不觉间薇尔的白净的脸上划过了一道清澈的泪痕,滴落在床上,留下一汪汪圆洼。
“艾希雅…”
想到这,薇尔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几个月没有回坎纳尔城了,不知身为圣教骑士十一席的艾希雅过的怎么样了,还有兰斯,是该回去看看了….
一想到兰斯,薇尔不禁有些厌恶和愤怒升起,都是因为这个混账…
此仇必报。
随后薇尔起身下床,翻出一个灰袍,裹在头上,鬼鬼祟祟的潜逃出了宫殿。
她认为,艾芙琳这个魔王肯定不会轻易放她出去的。
一路上守卫不多,薇尔顺利的来到了宫廷前的小花园,周围绿茵葱茏。一道大门横亘在眼前,可门前却有两个守卫。
“可恶…不过,眼前就是大门了!胜利就在眼前。”薇尔打量了下四周,发现守卫后方有一道矮矮的围墙,而他们又只站在围墙的一侧。
“我应该能躲在墙下面,然后慢慢的摸到门外。”薇尔慢慢的摸过去,可这围墙真的太矮了,薇尔心里也突然没了底。
“不管了,为了出去!奥利给,拼了!”心动不如行动,薇尔俯下身子,贴着围墙慢慢的走向门外。
“喂,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哪有,是不是你最近神经大条了!不过我倒是看见了一个灰色的东西。”
“是不是在围墙后面,矮矮的,正在慢慢移动?”
薇尔心里一惊,觉得要暴露了,刚准备撒丫子就跑,结果另一个侍卫矢口否认。
“不过是一只灰色的想出宫门的老鼠而已,不用管它。”
“原来是这样!”另一个侍卫恍然大悟。
不过薇尔鼓了鼓俏脸,心想:这人是不是在变了花的骂我啊!
不过,看在他们没有动静的份上,薇尔收起了准备把他们揍一顿的心情。
“只是,这血族皇宫的守卫都这么呆傻吗?”薇尔不禁心想。
一段时间后,薇尔顺利的出了宫殿,一席灰袍的走到大街上。
“不对,我不知道路啊!靠,失算了!不过出都出来了,必然有办法,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哼哼…”薇尔不禁心里大惊,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血族都城,不过转念一想,又给自己精神胜利了。
“车到个毛的山前啊,柠檬的这么快追来了!我果然被门口那没安好心的臭鬼耍了!”周遭一点能躲的地方都没有。薇尔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默默的盯着正向自己驶来的马车,准备好束手就擒了。车上竖着一面大旗,上面赫然画着血色的蔷薇—血族国旗。这国旗化成灰薇尔都认识,毕竟身为圣教骑士的「他」,无数次与血族战斗。
车到了薇尔身前停下,下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艾顿。
“连抓我都要这么大动干戈,派出血族的统将么?”
谁知,此时艾顿却微微欠身,开口说。“公族殿下似乎误会什么了,属下奉女皇陛下之命,为殿下送来了这个…”随即艾顿便从车里拿出了一杆长枪和一柄匕首。
长枪外观精良,貌似是个不错的武器,而匕首则是兰斯刺入威尔胸膛的那柄。
“另外,女皇陛下思索后,认为殿下一定不知道回圣教国的路,同时也考虑到殿下的安全,命属下为殿下担任向导兼护卫。”
此时的薇尔想到了宫殿内极少的护卫和门口那两个「呆楞」的护卫,瞬间明白了过来,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艾芙琳,意外的有心呢。
薇尔不禁对艾芙琳有了很大的改观,心里不自觉的将艾芙琳视为了自己的某个慈祥的「长辈」。
“我明白了,就麻烦阁下了。”薇尔泛起一抹笑意,看着眼前的艾顿说道。
艾顿不禁感到心里某些东西被融化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打着哈哈。“属下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此时艾顿心里暗自想:以后结婚了,一定要生个女儿!
看着眼前的血族统将展露出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薇尔不禁感慨:
人类又凭什么自诩为「人」呢?
血族也是「人」啊。
几天过后,在艾顿的引导下,薇尔一行人瞒过的圣教国的边境守卫,一路赶到了坎纳尔城郊外。
“此行,属下就送殿下至此了,之后的路就只能殿下一个人走了,愿殿下往后一切顺利,属下告辞了。”
“感谢艾顿将军一路辛劳,另外,还麻烦将军替我向女皇陛下道谢。”
薇尔向艾顿道了谢,施了一个正宗的皇室礼仪。
“属下明白!”
此时艾顿心里暗自抹了一把眼泪:这小姑娘又有礼貌又懂事,还孝顺家里长辈。
这女儿我生定了!
目送着马车疾驰而去,薇尔继续了余下的旅程。
夕阳的余晖于此刻洒下,将巨大的金色的天幕投映到了大地这块铜镜上,为一切披上了朦胧的外衣,无论草、木、畜、人,无不得到了上天的加冕。
他们在造物眼里,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