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领巾？”
无面女人听到这三个字停止了咒骂，目光落在了苏小鱼手中那条湿漉漉红领巾上。
红领巾已被碎肉沾染，显得格外刺眼。
无面女人的黑洞般的眼睛微微放大，直勾勾盯着苏小鱼的脸，看了好久，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条红领巾……是你妹妹的吗？”
无面女人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恶意。
“我的中介所前两天确实有一个饿死鬼族的小女孩来过，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温柔的医生姐姐，马上就要一起远行了，想要找份临时工作挣点钱给她。”
“但你知道的，这世道，赚钱哪有那么容易？所以我就给了她一个建议，哈哈，一个能够很快就能挣到一大笔钱的建议。”
苏小鱼冷漠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了起来，像是在微笑，但那笑容显得有点僵硬：
“请问那只小饿死鬼，现在在哪里呢？”
无面女人忽然放声大笑，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诊所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笑完之后，她才戏谑地说道：
“那只可爱的小饿死鬼，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无面女人轻蔑地笑出声来，那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满满的炫耀。
“你猜猜看，那张可爱的脸皮和湿漉漉的眼睛，究竟是从哪个无辜的生命上，被我狠狠地撕下来的？”
苏小鱼嘴角温柔的微笑却逐渐扭曲放大，露出了一排冷白的皓齿。
她的声音带上了微微的颤抖：
“请您告诉我，您是在开玩笑的，好吗？”
然而，无面女人的回应却像是点燃了一桶汽油，她剧烈扭动着身体，眼神死死盯着天花板。
她癫狂地尖叫着：
“我要你的脸，我只要你的脸！把你的脸给我！！否则无论你做什么，都别想再从我这里听见一个字！！！”
无面女人的尖叫声在空旷的手术室内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苏小鱼呆呆立在手术台旁，晶莹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光彩，嘴角的笑容显得十分崩坏。
“只需要把这张脸割给你，你就肯对我说出全部实话了，对吧？”
苏小鱼的手中红光一闪，一把精致小巧的“梦魇小刀”凭空出现，刀身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苏小鱼缓缓抬起手，纤指紧紧握住刀柄，就要对自己的脸皮割去。
【呜哇！苏小鱼，你可千万不能把割下来脸啊！会很疼很疼的！我刚才都读过她的心了，那只小饿死鬼早就被她先剥皮后吃掉了！】
心底突然响起奇怪而黏腻的声音，打断了恍惚中的苏小鱼，让她的动作微顿，然而她手中的梦魇小刀还是在缓缓抬起。
【喂喂喂！你和那只小饿死鬼也不是很熟悉吧？相处还不到一天！你，你这是要干嘛啊！】
“她说她喜欢我，还要挣钱给我，却傻傻的踏进了陷阱。”
【那是她傻！咱可不能跟着犯傻啊！】
“她说她要跟我走，还说要保护我。”
【那肯定是骗你的啊！她那莫小能保护谁？】
“她叫我姐姐，姐姐是必须保护妹妹的，我不能再失去妹妹了……”
苏小鱼双手颤抖，但终究不再迟疑。
【我去她喵的，你有没有搞错！就因为她叫了你一声姐姐？那我叫你十声总可以了吧，姐姐姐姐姐姐，我的亲姐勒！你别！！！】
噗呲。
手术刀刺入皮肤的声音。
一块血肉模糊皮肤丢在了无面女人的脸上。
无面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狂喜所取代。
她的鼻孔不规则地扩张着，而脓包般的嘴巴也似乎想要咧开，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
可腹部后知后觉的剧痛让她的身体猛然僵硬。
无面女人艰难的抬起脑袋，呆滞的望向自己的肚子。
在刺眼灯光的照耀下，她看见了一双很漂亮的女人双手。
手指纤细而修长，如同精心雕琢的玉器，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美感。
指尖圆润饱满，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触碰。
那双美丽的手，让人觉得应该时时刻刻在琴键上轻盈跳跃，或是在画布上流畅挥毫。
那双手此刻却紧紧地握着一个血淋淋的、仍在蠕动的胃袋。
无面女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双手中握着的器官，那…那好像是她的胃！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肚子被割下了一大块缺口，割口平整，鲜血淋漓，内脏若隐若现。
看见无面女人惊愕地朝自己望来，苏小鱼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崩坏而又魅惑的弧度，仿佛是在安慰她。
然而，那双眸子里却透露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冷意。
“很吃惊吗？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吧？”
说着，她娴熟地将无面女人的胃部上下打上了两个死结，仿佛是在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医疗事务。
然后，她拿起手术刀，毫不犹豫地从中间将胃部竖着切开一道口子，一堆黏糊的消化物顿时涌了出来，但苏小鱼却仿佛视而不见，伸手进去摸索了起来。
“患者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病，”
苏小鱼继续说道，仿佛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时就需要医生来自行探索。”
无面女人此刻已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她仍然竭尽全力地尖叫着：
“你，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可还没等无面女人继续说话，忽然一只胶水注射器迅速而准确地怼进了她的嘴里。
无面女人想要挣扎，但已经来不及了，注射器的针头已经穿过了她的双唇。
接着，苏小鱼缓缓推动注射器，将一堆白色胶水状物质注射进了无面女人的口腔。
胶水迅速凝固，将无面女人的嘴巴死死封住，只剩下呜咽声和挣扎的动静。
她瞪大黑洞般眼睛，惊恐地看着苏小鱼。
“嘘……请安静一点。”
苏小鱼轻声说着，优雅地抬起右手，食指轻轻抵在了自己的红润嘴唇上，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你生病了，病人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但我可是一名医生啊，医生最擅长的就是让生病的身体自己‘说出’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