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精准地穿过了麦克的小腹,留下一个不大的血窟窿。
查尔斯注意到麦克只是不经意间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
“时间差不多了。”他淡淡地说。
查尔斯还想再补几枪,但手指,不,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哪怕是眨眼皮也几乎做不到了。
“这个别墅就是我的傀儡温床,这里的人皆为我的奴隶。”
麦克缓缓走下楼梯,欣赏他们努力挣扎的表情:“再等一会儿,你们身体的控制权将由我来接手,你们将作为我在政府的后手,在必要的时候,你们将有幸参与到组织的伟大行动来。”
约翰脸色苍白,查尔斯冷冰冰地鄙视他。
“别这样,笑一个,呵呵......嗯?啊——”麦克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你是谁!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啊......啊!”
麦克紧紧地捂着肚子,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到查尔斯的胸口上。
“快......叫医生。”
说完就昏倒在地上。
约翰和查尔斯瞬间感觉身体轻松了好多,再也没有被铁丝紧紧捆住的感觉。
约翰怔怔地看着他。
“这,这是延迟反应?”
“看来刚刚那个人不是麦克先生。”查尔斯叹了口气:“叫医生吧,他肚子挨了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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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在别墅的一处隐蔽的地下室内,一个男人一身只挂个内裤,双手被相当结实的不知名材料绳子牢牢吊了起来。
“匕首、木偶、项圈......咦惹,”希尔维希从大衣里掏出一只白色丝袜:“这么爱玩?”
“那不是偷的!”
“我说你偷了吗你就招。”她满脸嫌弃地看着他:“最烦你们支配术士,只会小偷小摸,果然玩支配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又从里面翻出了本《洛基圣典》,粗略地翻了翻:“洛基那家伙都有自己的教徒了?上帝死了后这个世界果然一日不如一日了。”
男人听见她的话,也不管自己被吊着,身体竟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你竟然敢直呼神之名!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可以叫我侠盗罗伯特或者魔法少女。”
为了避人耳目,她特地披了个大斗蓬和兜帽来掩盖自己过于明显的特征。
再加个面具,想必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己一定是个绝世高手吧。
“哈哈哈——”男人竟笑出了声,恶毒地说:“你完了,我主一定听见了你的声音,你逃不掉的!”
“拜托,这些个小神你们真以为是秒天秒地的?那还要上帝干什么?”希尔维希不耐烦地说:“‘圣光’一个就足以揍大部分这类家伙了。”
“哈哈哈——”
“好了别笑了,来说说,你们搞这出图什么?”
“当然是为了迎接我主的苏醒之日!”
“什么?”她无语道:“洛基八成好好的,逗你们玩呢。”
“呵哈哈哈——”
“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常识,念那些神的名字只有用摩叙涅语,也就是古魔导语才有效。所以无论我怎么喊也没事的。哦话说,你这文盲会摩叙涅语吗?要不我教你怎么念洛基的大名?”
“你这个蠢货!”他大叫着:“有种你杀了我!”
“我早就改掉见人杀人的坏毛病了。”希尔维希阴阴地笑:“我有更好的办法。”
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条有几十条腿的,软软的毛毛的长虫。它听话地缠绕在希尔维希的手腕上,像一只温顺的猫。
小噬魂虫!男人立马就认出了这条虫,汗水不觉间浸湿了额头。
“这虫你养了很久吧,那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她将手凑到男人鼻子前,无论男人再怎么挣扎,虫子还是很积极地钻进他的鼻孔里。
“啊啊啊啊啊!!!”男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出汗。
希尔维希坏笑地说:“痛不,招不招?”
“招!招!”
“啪!”她打了个响指,男人体内竟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男人震惊地看向她:“你是怎么驯服它的!”
“啪!”
“啊!!!停!我说!”
“啪!”
“我,我,我要说什么呀!”男人欲哭无泪。
“图什么!”
“为了我主的苏醒大业啊!”他几乎是吼出来了。
“看来是真的。”希尔维希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把你的同伙、计划都招了!”
“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可能知道全部。”男人虚弱地说:“我只是个直属于‘戏法大师’的一个小头目罢了。”
“说!有多少说多少!”
“我的任务只是通过麦克造船厂厂主的身份,制造大规模安全事故,挑起工人起义,创造有利局势。上面一般只是书信联络,信就在房间的柜子里,联络人乔,我不知道他是谁。至于我的手下,我记不住多少,炮灰而已。”
“造船厂有一万多人。”希尔维希冷不丁道。
“一万七千零二十人。”
......
“这么惹我你是真不怕死。”她阴沉着脸说:“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温柔的演戏到此为止,跟造船厂没有关系,多少工人也好,告诉我,你们真正的主人是谁?”
“什么意思。”
“洛基可不敢玩那么大。”她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他:“要唤醒一个沉睡的神的话,一万七千人作为祭品可远远不够,古代的战争死个几十万的,那才叫祭祀。你们这帮蠢货,以为这样的神能给你们带来什么?邪神最不缺信徒。”
“我主苦痛已久,区区几十万人是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当然,我们有后续的操作啊啊啊!!!”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有没有撒谎我一清二楚。”
男人努力抬起头,勉强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充满了怜悯。
他用摩叙涅语吟唱道:
“姆大陆的太阳,石火山的主人。”
“他是目光之极限,紫星的——”
话未说完,人头落地。
右边化成的龙爪上滴着鲜血,希尔维希冷汗直冒,皮肤上甚至隐隐有些龙化的特征。
灵性又在警铃大作了。
“上帝呀。”
她低声自语了一句,随后又是深深叹一口气。
死多少人我不在乎,但是等这群邪教徒把事情搞大,教会的视线转移过来,在这个地方可不好混了。
只能勉为其难地管管了。
“警察找到这了。”灵性提醒道。
她看着这地上一片狼藉:“那得快点了,噢对,留个纸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