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手术
李攀离开了，红云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木木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沉默这。
啪嗒一身，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血衣的高大人影走进来，他一手提着电锯，一手拿着钩子，看上去无比骇人。
哪怕已经认命的红云头上还是忍不住有细汗冒出，全身的血液开始加速，身体本能的想要挣扎，远离这个怪人。
结果并没有改变，无论怎么做，四肢上的束缚还是让红云动弹不得。
看着红云那如同蛆虫扭动般的动作，看着他无用功的做着挣扎，被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的高大男人嘴角忍不住上翘。
他叫杰克，他喜欢看到弱小的蝼蚁在努力挣扎后，发现自己的挣扎毫无作用后露出发自内心绝望的表情。
每当看到这一幕，他就感觉自己的全身血液在沸腾，在跳舞，这是任何娱乐活动都无法给他带来的。
很幸运，他有一份美妙的工作，这份工作让他几乎每一天，都能感受这份让他兴奋，让他激动，让他高潮的优雅活动。
这比在家里抱着老婆亲热还要让他兴奋无数倍。
而今天，这个最为平常的午后，他的面前，又出现一个倒霉鬼。
看那，那被铁皮束缚无法逃跑的样子，看那，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庞，看那，那由心中升起最为纯粹的绝望，多么美妙的感觉，就如同美酒一般，让人回味，让人向往，让人为之奉献一切。
看着面前高大男人，越来越翘的嘴角，越来越张扬脸庞，哪怕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
“噗呲。”红云害怕极了，甚至为此笑出来了声。
看着红云那开始忍耐不住的笑容，杰克感觉到了疑惑。
他干这一行已经有十年了，十年间，他见过无数的人，他们有的惊恐万分，有的坦然已对，有的直接失禁昏迷，但头一次见到这惊恐万分，却忍不住发笑的。
嗯，作为十年的艺术家（屠夫），他早就练就出对于这些案板上的鱼最精准的心理侧写。
但是他对于面前这个却犯难了，惊恐万分是真，忍不住发笑也是正，这两个极其割裂的感情居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还是在这种时候。
就好像面对的是两个人。
渐渐地，手术台上的人裂开嘴巴。笑容开始不断放大，开始覆盖红云的半张脸。
强烈的不安感让杰克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血衣，好像这么做可以增加他的安全感。
看着笑容越来越放肆，直到与自己融合。
杰克甚至感觉到了恍惚，好像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自己。
摇了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平时他会好好玩弄自己的小宠物，但是今天，不知这么的，他完全没有这个念头，他拉响电锯，金属摩擦的声音不断的响起，锋利的刀片开始切割红云的肚子，一条条混杂这黑色虫子的散装大肠掉落，掉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的血花。
覆盖了手术台，覆盖了杰克，覆盖了整个房间。
红云非常害怕，这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是因为对于李攀的背叛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当真正出现，红云比起惶恐，更多的是石头落地的轻松感。
以及对于自己的遭遇认命后的超脱感。
但是真到了面对死亡，而且对方还拿着电锯时，红云还是破防了，这东西太恐怖了，绝对不是摆烂后就不怕了的。
看着屠夫兴奋的表情，红云的心已经凉到了极点。
然而，紧接着屠夫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眼神变得慌张，身体也开始发抖，明显出现了什么状况。
红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直觉告诉自己，机会可能来了，对方明显不正常，说不定他有机会在对方发疯的时候逃跑。
哪怕被铁皮固定四肢，红云还是这么乐观的想着。
然而，还没有等红云想出逃跑的办法，电锯的轰鸣声就响起……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无法提起的噩梦。
四肢被固定的红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感觉到不断的有东西从身体里面被取了出来。
没有任何麻痹，没有一点安全措施，在不断的凌迟中，红云忍不住问自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种痛苦。”
“好痛！好痛！这就是粉身碎骨的感觉吗。”
感受这身体渐渐变的支离破碎，红云渐渐的升起思考能力，可能这是他唯一的祝福，因为无法思考就感受不到绝望了。
“嘎嘎嘎嘎嘎嘎”
痛苦渐渐的离开红云，红云恢复了思考能力，他知道自己大概率要死了。
但是这难听如同鸭子叫的笑声来源于哪里？
不是红云的好奇心太旺盛，单纯是这笑声太过奇特。
睁开眼睛观察四周，四肢依然被固定这，血腥味依然难闻，看样子这里不是天堂啊。
不过“嘎嘎嘎”的笑声在耳边不断的萦绕。
红云往那个方向看去，嗯是做手术的医生，啊不对，屠夫呢。
红云只能看到他的脸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太恐怖了，只见他脸上的表情挤成一团，眼睛鼻子嘴巴聚在一起，没有一点空隙，说是人脸，它更像是一个孩子用橡皮泥捏的，你看他脸上还有像是手指用力捏留下的痕迹，不过这大概是一只非常大的手吧。
‘嘎嘎嘎’的声音从拿着变形的嘴里传出，红云这才知道为什么声音这么的难听了，原来是嘴巴变形了照成的，真的是误会他了。
红云想要努力做出一个惬意的笑容，但是很遗憾，他做不出。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原来发出笑声的位置不止一处，此时此刻，更加怪诞的笑声从自己的小脑瓜下面不断的传出。
红云扭动这自己有些麻木的脸看向旁边的墙壁。
墙壁是金属组成的，虽然不是特别亮，特别反光红云透过墙壁，还是勉勉强强的看得见自己的脸。
虽然无法看清楚五官，但是观这轮廓，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起码不是圆的，形状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非常的怪异。
就在这时红云的余光瞟见一旁的手术刀，手术刀中不单单反射着耀眼的白光，还反射着他的脸。
下一刻如同大脑里塞进电击棒一般，伴随着比之前强无数倍的痛苦，再一次的昏厥过去。
……
杰克吸了一口气，熟练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就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起码在远在几百米外的监控画面里他是这个样子的。
他拿着探测器，在红云的身躯上摸索，很快，探测器给了反应。
杰克熟练的拿起手术刀，在红云的身体上比划了几下。
一个有着怪异花纹的心脏就从红云的体内拿了出来。
熟练的清洗，熟练的保存，熟练的封装，一切和平时一模一样。
没有一点一毫的异常。
而这时，房间里的喇叭突然响起。
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007号血衣，对试验体三十三号进行第二次检测。”
杰克虽然不明白他的意义，但是作为打工人，画面中的杰克还是忠实的执行任务。
结果却让他非常惊奇，检测器上居然真的检测出第二个神奇器官，是小腹边上的一小团肉。
这可是头一次，污染和污染之间可是水火不容，当一个容器里出现两种污染会互相进行吞噬，绝对不可能共存的，他工作十年，这是头一次看到，身上有两个神奇器官的耗材。
虽然惊奇，但是他也没说什么，熟练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行为。
之后杰克又自主的进行了第三次探查，并没有新的发现才珊珊的结束工作。
……
听到检测出第二块神奇器官，喇叭背后的老人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振奋，还好他谨慎，不然不仅失去一个重要的研究材料，还会遗留隐藏的危险。
要知道，如果没有将神奇器官取走，那么污染就不会被清除，如果随意丢弃，会很快影响周围的环境成为一个污染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