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舒璟良睁开了双眼。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没有任何人吵到他，也没有做噩梦，他就这么无缘无故地醒了过来。
虽然距离天亮还很早，但他估摸着自己今晚是不会再睡觉了，于是干脆钻出被窝，准备下楼来一顿烧烤。
轻轻推开房门来到客厅，隔壁的房门紧闭着，但还是能看到有灯光隐隐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那个叫许澜歆的姑娘居然还没睡，虽然知道干她这行的熬夜通宵是家常便饭，但这未免对身体的伤害也太大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许澜歆的卧室门前，里面却没有传来什么吵闹的声音，拿出手机点进她的直播间，果然已经下播了。
他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回应，一阵脚步声响起，房门开启，女孩俏丽的脸蛋探了出来。
“这么晚还没睡啊？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烧烤？”
“好啊，正好我肚子也饿了，稍等我换一件衣服！”
女孩欣然同意，舒璟良这才注意到她此时身上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睡裙，裙摆只覆盖到了膝盖的位置，两截雪白的小腿完全暴露在外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很快许澜歆就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说是换衣服结果就只是在腿上套了一条肉色的薄丝袜而已，当她走到舒璟良面前时，还故意抬起腿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像只小猫咪似的坏笑着。
“怎么样，好看吗？”
舒璟良闻言急忙红着脸挪开了目光，他本不该如此失态的，但许澜歆应该算得上是他身边唯一一个敢于穿肉色丝袜的女孩，再加上他本人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腿控，这才盯着人家的小腿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被人抓了个正着。
“嘻嘻，没关系的，想看就光明正大得看嘛。”
“我、我才不想看，我只是觉得...比较稀奇而已。”
舒璟良苍白无力地解释道，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此时的心虚。
“啊啊，你觉得稀奇也很正常嘛，毕竟璟良你还是个大学生呢，你周围的女孩子应该都喜欢穿黑色丝袜吧？毕竟肉丝这种东西在她们眼里都是阿姨们才会穿的东西，璟良也是这么想的吧？”
“才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就算你这么想也没关系啦，反正我本来就已经到了要被人叫做阿姨的年纪了嘛。”
许澜歆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摆了摆手，明明她只比舒璟良大了一岁，可言谈举止却要比他成熟很多，这不禁让舒璟良有些好奇，她这些年究竟都经历过什么事情。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来到了小区外的一处路边摊，整了点烤串，各自要了一瓶饮料。
“我记得你今天出门前好像说过要和一个女孩子表白来着，结果怎么样？”
许澜歆抓起一把肉串，毫不在意形象地就吃了起来。
“还能怎么样，失败了呗，还被发了张好人卡。”
“果然失败了啊，难怪你今晚回来得那么早...那个女孩是你的同学吗？”
“不是，是我们学校的一位研究生师姐。”
“师姐？没想到璟良你也喜欢年上系的女孩啊。”
“什么叫‘也’？你还认识其他人吗？”
“当然啊，比如...那个叫路明非的，不就整天只知道跟在师姐屁股后面吗？璟良你可别学他，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一辈子没出息。”
舒璟良无奈地抿了一口饮料，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还知道路明非这么一号人物。
“你也太高估我了，人家路明非至少还有个绘梨衣喜欢他呢，而且关键时刻还有路鸣泽给他送外挂，可我却什么都没有。”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的，你不是还有我吗？我罩着你啊。”
许澜歆拍了拍自己“伟岸”的胸脯，摆出一副大姐头的架势。
“还罩着我呢，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我今晚看了会你的直播，人气似乎又比之前下降了一些啊。”
许澜歆顿时变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
“我有什么办法啊？现在的直播行业竞争有多激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直播间里能有几百个观众已经很不容易了。”
舒璟良没有搭话，其实他很清楚，成为大主播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不容易，但是对于许澜歆这种天生丽质而且身材又好的女孩来说却并非难事。
在这个美颜相机遍地走的年代，许澜歆能够素颜出镜已经是十分的难能可贵，更何况她仅靠素颜就能击垮平台里百分之九十九的小妖精们了，之所以火不起来，只是因为她不肯做出更多的“牺牲”罢了。
以她的身材，只要换上一身比较暴露的衣服去直播，肯定能吸引一大批观众，但她却像是个不开窍的木头，每天的直播都穿得比古代人还要保守，这样怎么可能留得住人呢？
“你每天都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换做是我也不给你打赏。”
许澜歆愣了愣，似乎是被舒璟良的直言不讳给吓到了一样，良久，才赌气似的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嘟囔。
“我当然也知道只要我能穿少一点就能有更多观众啊...可我就是不想那么做嘛，凭什么女孩子想要出名就要靠出卖身体啊？如果那样的话，我干脆直接找个有钱人养我不就得了？干嘛还要窝在这里当个小主播。”
“说、说的也是，我自罚一杯。”
舒璟良举起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
“不说我的事情了，璟良你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吧，有想好毕业后做什么吗？”
“我吗？应该是当一名游戏制作人吧，毕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喜欢玩游戏嘛。”
“游戏制作人啊...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那等你的游戏成功开发出来之后，不要忘记让我帮你宣传哦，说不定还能顺带着让我火一把呢。”
舒璟良愣了愣，自己白天的时候和叶诗善也说过类似的话，收到的只是女孩不屑一顾的嘲讽。
其实他对于这种嘲讽已经有些麻木了，因为包括他的父母在内，没有人看好他的这个梦想，所有人在听到他的梦想之后，几乎都是想要劝他放弃，老老实实地找一份工作，或者去考个公务员。
只有许澜歆是不一样的，当她在得知了自己的梦想之后，不仅没有看不起他，反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成功之后的事情，好像在她的眼里，自己注定就会成功一样。
舒璟良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的女孩。
其实他很清楚，许澜歆的直播之路，不会走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