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枢聚精会神的打着,周围的雨声在他耳里都寂静了,只听见兵器碰撞的声音。他面上一言不发,心中却飘荡起欣喜。
水匪们见他打着打着,居然脸上露出笑容。当下心里发颤:“这是个高手,在和我们玩猫戏耗子的游戏呢。”又见到镖师和商人都杀上来,一下子没了斗志。呼啦啦地都向自己船哪里逃去。
夏瑜枢满心要测试自己这个“高手”天赋如何高,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兴致勃勃地追了上去。
大雨中一群人竭尽全力地逃,一群人尽力地追。
终究还是竭尽全力地快,先到了船边。水匪们试了两次,没能把船推下水,而后头的追兵已经围成个半圆。眼下是战是逃,让众水匪犹豫不决。李地宝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加冷汗,朝夏瑜枢他们拱手道:“各位壮士,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次就算不打不相识,莫不我们就此言和吧。”
谈文彦正揣测这话是不是诈,夏瑜枢就急急回到:“不行,不接受你们投降。”言罢,所有人目都惊诧的看向他。大家跑江湖也只是为了,讨个生活。合着今天遇到个初出茅庐的杀人魔王。
夏瑜枢只是紧张兴奋劲还没过,现在一被围观,忽然自己觉得过分了。脑子里转的飞快赶紧给自己找借口:“啊!对了,那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诈降,等我们松懈了,你们再反杀?!”
谈文彦不知缘由,心中还以为两人想一块去了,暗赞他果决。
李地宝和众水匪立即一脸苦涩:“这位壮士,小人李地宝。我们弟兄几个本也是这江边的船户。
镖师甲喝到:“放屁!你等皆是有功夫傍身,岂是一般船户!”
李地宝一脸愁:“这位爷,我等也是为自保练的武啊!”
镖师乙喝到:“适才你等动手毫不犹豫,显然是老手段了。现在又装什么老实人!”
李地宝心里恼恨,但此时自己身负三处重伤,若不及时包扎止血怕命不久矣,只好带着哭腔哀求:“真的,各位好汉,走江上的多得是亦商亦匪的。谁不要多提防几分。我等家中可真是有老小的啊!饶了我们吧几位爷!”其他水匪见这情景,纷纷加入求饶“我上有80老母”“我妻还大肚子!”“我还有个老父亲要养。”
夏瑜枢一声怒喝:“那些被你们杀害无辜者,难道没有老人妻儿?!”喊完,他自己都被自身散发出的英雄气所感染。心里喜滋滋的:“我今天算正式出道了。”
众水匪听完后皆是面有愧色,谈文彦等人倒是对夏瑜枢又钦佩了几分。
李地宝情急之下摊开双手给夏瑜枢看满手茧子。“壮士,你看我这手上可是干农活的茧子,我等平日只为图财,不曾害命呀。”
夏瑜枢逼近也不是铁石心肠,不免开始动摇。谈文彦,挪到他身边贴耳商量:“壮士,我们执意杀他们,恐怕也难保万全。我这边还有两个同伴受伤,也急需包扎。莫不如就同他们讲和吧。”
夏瑜枢道:“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和他们都一时走不脱,万一他们恢复气力又来该怎么防?”
“爹,扣他们两个人当人质。等我们走时再放人。”是不知道何时,从芦苇丛走过来的夏彩诗。
谈文彦顺势低头打量夏彩诗,见她容貌甚是清丽,和夏瑜枢一样肌肤雪白,五官精致。一双杏目在干净的小脸上灼灼有神。一看就是富家小姐的姿貌。越来越肯定这父女,家境殷实,糟了船难,流落在此。他再抬头大量夏瑜枢,个子中等,因为大雨,此时光着上身,露出一身白皙,身材壮实,容貌舒朗。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
夏瑜枢欣慰的摸着女儿的后背,把她揽到身侧。对谈文彦道:“老哥觉得我姑娘这主意如何。”他这才仔细打量了谈文彦,看上去35岁,身材微胖,确是一脸温和。比自己高半个头,行礼时还矮了矮身子。恩,不像个坏人。
谈文彦连连点头:“小姑娘这法子周全,就这么办吧。”
他转头对水匪们喝到:“好,可以放你们一马,但在雨停之前,你们出两个人到我们船上当人质!”
水匪们一阵窃窃私语,适才嘲讽夏瑜枢的那个,拿着碎布条开始帮李地宝包扎伤口。
夏瑜枢走上前用刀指着他:“就是你,扶着你们老大去那边船上当人质!”
那水匪一脸苦涩:“啊,我?”
夏瑜枢坏笑:“谁让你刚刚说我不敢砍的,我砍了么?我有胆子么?”
嘴贱水匪连忙称是:“小的长了对狗眼,大侠说话算话,说砍就砍。大侠胆子大得很!”
李地宝听得感觉伤口更疼了,那可都是砍在他身上。
夏瑜枢又道:“既然知道我说话算话,那就和你们老大跟我们走。”
水匪们商量了一阵,觉得还是让嘴贱的扶着李地宝过去。
谈文彦见危险解除,就在一旁和夏瑜枢正式见礼。“在下徽州谈文彦,多谢壮士仗义出手,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夏瑜枢抱拳道:“在下夏瑜枢,荆州人士。”
谈文彦见他行的江湖礼,更加认为他是哪家崇尚侠义的公子哥,出来闯荡江湖。也抱拳回道:“多谢夏壮士相救,若非夏壮士英武,这次谈某恐遭不测,这雨一时停不了,壮士不嫌弃,上我们船避一避?”
夏瑜枢点头:“麻烦了”
夏彩诗抢先道:“多谢谈伯伯,我们在那边还有些东西,我们去搬来,等会儿船上见。”
谈文彦欢喜她说话伶俐,小大人一般,也蹲下微笑道:“好,多不多?要伯伯帮忙么?”
夏彩诗道:“谢谢伯伯,不用了。就两件衣服,还有我们的盘缠。”
谈文彦点点头,而后和镖师们押着李地宝两个上自己货船。夏氏父女去铺盖哪里去取装银子的箱子。
“爹,等会儿你可不能把我们事全和人家说。”夏彩诗半路叮嘱道。
夏瑜枢恍然:“哦!那爹爹就说,我们去松江府投亲,荆州知府那边半口不提。”
夏彩诗道:“就这样可以啦,要不我们接下来说松江话吧。”
夏瑜枢从小就没事和夏彩诗说松江话,没想到今天用在这里。
“乖囡,你真是个小机灵鬼。”言罢,他举起女儿,骑在自己肩头。
夏彩诗也心里欢喜:“爹,你才厉害,我刚才都瞧见啦,我爹这么勇的哦。”
夏瑜枢被女儿夸的,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