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羽若云。”
“年龄？”
“18。”
“家里几口人？”
“两人，我和我妈。”
“家住哪儿？”
“东十字街……”
警察低下头，在一张表格上填着刚才询问到的信息。
羽若云咬住下唇，不停眨眼。因为没有电话，他向一位热心路人求助。
热心路人帮他打了120。
顺便也在百般阻挠下报了警。
真是太谢谢他了。
大晚上的，一男一女，男的相安无事，女的受重伤，周围也没有公共摄像头，这些信息让他不被怀疑都难。
“你说是被小混混抢劫了，对吧？”坐在对桌的人问道。
“啊，是，是的。”羽若云尽力让自己冷静。
只能用谎言盖过去。总不能告诉她，他自己是被某种超自然生物袭击了吧。除了更加确定他是一个心里有鬼，而开始胡言乱语的嫌疑人，没人会相信。
“要尽量保持一个经历飞来横祸，侥幸逃脱的无辜人形象。”羽若云在心里自言自语，“还要表现出在震惊之后，仍心有余悸的未经世事的少年人模样。”
就像这样：ʕ•ᴥ•ʔ……
“描述一下对方的样貌。”
“黑色的衣服，裤子，白色的背带……留着中分，还拿着篮……不，还拿着刀……”他假装努力回想，眼睛时而盯着桌面，时而看向对方的眼睛，只描述个大概。
说得太清楚只会让对方更加怀疑他是在瞎编。
“就这些？”见羽若云闭嘴后盯着桌面发呆，她用笔头敲敲桌面。
“就这些。”
“你和那个受害人是什么关系？”
“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
“真的？”
“是。”
“不是你害的？”
“不——”
“你在撒谎。”她突然其来的话让羽若云全身一颤。
等等……我刚才为什么这么害怕，人又不是我害的……不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问题是她猜出来了？难道是我的表现方式出了问题。
羽若云开始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侦探小说与犯罪片……
见他一副紧闭双唇，绞尽脑汁的样子，楚思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再想借口了，就你小子还想骗过我。Too young，too simple。”
“我……”羽若云垂下眼，“对不起。”
“噗。”楚思忍不住笑道，“原来你真的在骗我啊？”
“什么？”羽若云意识到自己被耍，一时间恼羞成怒，但想到是自己有错在先，仅是闭了嘴，心里只剩羞了。
他满脸通红，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哈哈，不行了，让我笑会儿。”
楚思把桌子拍得哐哐响，坐在她身旁，全程闭口不言的男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
“楚思。”那位警察咳嗦一声。
趴在桌子上的楚思瞬间立直身子，一脸严肃。
这表情切换的也太快了吧……羽若云挠了挠太阳穴。
“说吧。”楚思把下巴搁在手背上，“请把你今晚经历的，见到的如实交代，不要撒谎。”
羽若云知道对方这回是在动真格，他沉默片刻，说道：“好，我说，但是你们要相信我……”
他如实交代清楚先前发生的一切。楚思抬头瞅着天花板，一手将笔转得飞快，俨然一副不在乎的态度。另一位男人则是双手抱胸，低着头，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是伪人。”楚思盯着趴在墙角的一只壁虎说道。
“伪人？”羽若云和那位男警察异口同声地问道。
“听说过《曼德拉记录》吗？”楚思开始摇头晃脑地说道，“起先，人们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伪纪录片——”
“你正经点。”盛安的语气带着愠怒。
“真扫兴。”楚思低声嘀咕，随即一改漫不经心的状态，正襟危坐道，“是一种会杀死人，并取代被杀害的那个人，继续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下去的实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