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新学期开学,春季学期的报名比秋季学期简单得多。我打扫完宿舍,本想休息一会,结果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愣了一下,这是石何翔打来的电话。说实话,加入合防组织这么久,除了当初桐台港出现了一只绿眼僵尸,当时的那几个月,上级的电话比较频繁以外,其它时候他们三个很少联系下面的小组。
“喂,部长。”我接通电话,率先开口。“我们这边,有件事要麻烦你们小组。”石何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部长请讲。”我回答。“最近应苍河那边,出现了一些怪异的事,经常有渔民在江上失踪。”石何翔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失踪吗?具体什么情况?”我又问。石何翔回答:“是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开始并没有惊动我部,而是由桐台港警方处理,但是半个月以来失踪了足足十几个渔民,现在渔民都不敢驾船下河了。甚至,就连岸边也经常有人失踪。这半个月,渔民加上岸边路过的人,快三十条人命了。现在甚至都有渔民谣传说是得罪了河里的龙王爷,才导致它兴风作浪,夺人性命。”“龙王倒不至于,应苍河要真有龙王,上次也不至于让一只龟妖在河中兴风作浪。”我回答道。“这我知道,警方那边暂时能压制住一些流言蜚语,可是失踪将近三十个人,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如果不尽快解决,给失踪者的家属一个交代,我怕事情会闹大。”但凡深山大泽,妖祟是必不可少的,应苍河作为有“东方莱茵河”之称的大河,水中有那么一些鱼鳖虾蟹成精,石何翔他们都是懒得管的,只有那种成了气候、为祸一方的妖祟,才会惊动他们。
“我会尽快处理。”我在电话中回答。“出事地点是应苍河哪一段流域?”我向石何翔问道。“帝豪酒店。”石何翔回答。
帝豪酒店?我瞳孔微微一缩,帝豪酒店不就是当初那只奉旨成妖的乌龟兴风作浪的地方吗?我心里不由将两件事联系起来,难不成这件事还是和那只龟妖有关?不,不对。那只龟妖当时被我们五人合力击碎了龟壳,然后中了常明月的毒。常明月是什么?青蓝扁尾海蛇,上次生畜缠棺的时候,那些眼镜王蛇的毒性强吧?但放在青蓝扁尾海蛇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更何况常明月已经修炼成精,相同的修为下,只论毒性,很少有什么毒物能出其右。难不成只是巧合,这次的灵异事件和那只龟妖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今晚就去调查和处理这次事件。”我对着电话说道。“嗯,这件事必须得尽快调查和处理。”石何翔说完,挂断了电话。
当晚,我来到了帝豪酒店后面的河堤,话说回来,这帝豪酒店还真是多灾多难……好吧,其实也就只有血镜魂是真正能对酒店造成影响以及伤亡的。剩下的无论是龟妖,还是目前的灵异事件,其实距离酒店还是蛮远的。
以前河堤这个地方,不少的情侣都牵着手在上面散步,观赏着应苍河两边的夜景,并且还有车辆不断地从河堤上的公路驶过。不过,最近这里出了事,基本上没什么人敢来这里。
河边的风很大,一阵风吹过,吹得我身上的外套咧咧作响。“到了晚上江边还真够冷的。”我杵着文明棍走到河边,往下面看了一眼,下面的江水在急促地翻滚着。“还真是有点麻烦。”我心中不由嘀咕起来。
我顺着河面看过去,此时河面上吹过的风,其中竟然隐隐带着一丝妖气。要是一般的玄门中人,还真发现不了。得亏我和常明月接触多了,对妖气非常熟悉。除此之外,下面的应苍河之中,也隐约传来一股让人不安的感觉。
我从身上的LV包里拿出一瓶朱砂,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随身带着这类女性奢侈品的。拿出朱砂后,我将朱砂撒在岸边。朱砂被应苍河上的风一吹,落在地上时,竟然变成了一个“凶”字。“果然有大问题。”我靠在岸边的护栏上,面前有几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
楚凌级、张扬、张润璇、苏宏毅四人此时也聚到了河边。“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吗?”我对几人问道。楚凌级凑到护栏上,指着翻滚的江水说道:“确认了是妖物作祟,而且这只妖怪很不简单,不比我们上次遇到的那只王八弱。”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在岸边的时候,用朱砂简单的测试了一下,结果朱砂显示是大凶之兆。”我接着说:“而且这个地方妖气很重。”
“没有这么简单。”楚凌级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忘记了?之前这片水域出现过的龟妖是奉旨成妖,我怀疑这只妖怪跟那只龟妖有关系。”我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楚凌级点点头,回答:“那只龟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它是奉旨成妖,这片水域,又是它的殒命之地。它的妖气至今还有不少弥漫在这附近,换做普通的妖怪,肯定不敢靠近。就算不慎闯入,也会匆匆离去。”楚凌级指着翻滚的江面说道:“可这只妖怪却在水中兴风作浪,丝毫没有要离去的迹象。除非它真的就比那只龟妖厉害很多,要不然,就是和那只龟妖有关系。”
我听了楚凌级的话,基本上也明白了过来。的确,妖怪本就是动物修炼而成,而动物最大的本性是什么?就是领地观念。除了群居的妖怪以外,别的妖怪很难容忍别的妖怪踏入自己的地界。一般情况下,妖怪也不会轻易进入其它妖怪的地盘,以免引起争执。
我对着几人说道:“不管江中的妖怪是否和那只奉旨成妖的乌龟有没有关系,总之先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总比一点线索都没有要好。”
这是一种稳扎稳打的方式,处理灵异事件最忌讳的就是一股脑地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