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杨过开始规划起自己未来在桃花岛的日子。
“(唉,真是倒霉透顶!那个可恶的柯老瞎子,让我丢尽了脸。现在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有他就没我杨过,有我就没他柯老瞎子!哼,他们郭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初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是我爹爹的结拜兄弟,会好好照顾我,可结果呢?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我……)”
杨过心里愤愤不平,越想越觉得委屈。
看着郭芙被众人簇拥着,如同公主一般受尽宠爱,杨过的心中一直都只有羡慕,甚至想过,自己成为郭靖的孩子就好了。
而大武小武则能跟随郭靖学习武艺,这更令他嫉妒……为何自己却得不到这样的机会?
不仅如此,黄蓉对他也只是教教文字、读读书而已,并没有传授给他真正有用的武功。以至于当大武小武和郭芙一起欺负自己时,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为了保命而修炼的蛤蟆功,在柯老瞎子面前成了大逆不道,扬言一定要把我赶出去。
杨过正是这样咽不下这口气,才离“家”出走的,可桃花岛四周茫茫,他又能沦落到哪里呢?
“全都糟透了,糟透了!”
杨过正愤慨着,却居然听到了郭芙的声音。
“杨过!杨过!你在哪啊——”
一听到郭芙的声音,杨过的心思便全乱了。
他是打心底羡慕郭芙,乃至于在郭芙面前,始终有些自卑。这种自卑根植在了杨过心中,以致每每听到郭芙的声音,杨过都心神不定,心里全然想着郭芙去了。
“杨过,你要是在这附近的话,就回应一下我吧,我爹爹找你找了好几天,可急死了,你要是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我爹替柯公公给你道个歉,你看行不——”
杨过全都听在心里,可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但听到郭靖愿意道歉,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
“郭伯伯……唉。”
杨过还是心软了,匆匆从树丛中跑了出来。
“郭芙,我在这呢!”杨过随即朝着郭芙声音的方向喊道,并挥手示意。
郭芙远远地看见杨过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满脸尘土,显得格外狼狈。
她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忖道:“这个杨过真是太自私了!难道说我爹娘待他不好吗?竟然一走就是好几天,害得我还要特意出来寻找。”
越想越是气愤,郭芙心中原本对杨过的那份真切关怀渐渐转化成了恼怒。她觉得杨过辜负了自己家的好意,完全不懂得感恩。
然而,实际上郭芙并不是一个心肠恶毒的女孩子,只是偶尔被她那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所左右,导致在与杨过交流时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哼,你这个淘气鬼杨过,你可知我爹爹有多么担心你吗?你难道就不晓得自我反省一下吗?”郭芙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她仅仅说了前半句话,或许杨过并不会有太多反应,甚至可能会感动于郭靖对居然会有这般情深义重。但后面那半句话却像一把利剑刺进了杨过的心里,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你!郭芙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杨过堂堂正正、问心无愧,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郭家之事,为何你们郭家上下都要如此针对我?还有你,居然还敢带着你那两条“恶犬”......哼,休想要我再回桃花岛去受那份窝囊气!”杨过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郭芙听着杨过这一通指责,心中不禁又羞又怒。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当下便顾不得许多,冲着杨过大声嚷道:“杨过,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们郭家怎么对你了?又没让你住得差点、吃得差点,你若不是得罪了柯公公,你至于如此吗,就算你是无父无母,寄人篱下,我爹也没用半分亏待你吧!再说了,本小姐好心好意来看望你,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
杨过一听到什么无父无母,寄人篱下,心中的悲痛又深了几分。他最恨别人说他无父无母,更不愿寄人篱下,一听郭芙这般言语,心中的愤怒便再也止不住了。
杨过冷笑一声,心想:“真是可笑至极!难道就因为我身世可怜,就要任你们郭家欺凌摆布不成?我杨过虽然命苦,但也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他看着郭芙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厌恶。
其实,在杨过内心深处,一直有着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谁若是真心待他好,他必定会加倍回报;反之,如果有人故意刁难或者欺辱他,他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就像曾经那个疯疯癫癫的欧阳锋,起初杨过对他并无太多好感。然而,当他发现欧阳锋对自己竟是一片赤诚之心时,便毫不犹豫地将其视为义父,并给予他无尽的关怀与照顾。
即便这份关爱之中夹杂着些许对于生存的私欲,但那也是杨过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
郭芙见杨过没有丝毫悔改,大小姐的脾气轰然上头,企图动手打杨过一顿。
郭芙却浑然不觉杨过已今非昔比,依旧把他当作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穷小子看待。
就在这时,她猛地抬起手来,手掌高高扬起,看那架势分明是要狠狠地扇在杨过的脸上!
杨过心头一紧,敏锐地察觉到郭芙的掌风之中竟然蕴含着一缕的杀意!
杨过不敢有丝毫怠慢,慌忙运起全身功力试图抵挡,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拍。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施展出了【蛤蟆功】。
当初欧阳锋曾叮嘱过杨过:“若遇强敌来袭,当以蛤蟆功预先调息运气,积蓄内力。待敌人出招之际,即可全力反击,将周身内力尽数喷涌而出!”
杨过正是依言而行,然而由于事发突然,他仓促之间运气不足,导致内力失控,竟然反攻到了郭芙身上!
原本杨过只想借势防御,岂料此刻形势逆转,自己反倒成为了进攻的一方。
杨过心头猛地一震,暗叫不好!这下全完了,一切都失控了!
他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郭芙被自己强大的内力击飞出去,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数米之远,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杨过张大嘴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跟着身体的本能,连忙跑向郭芙。
“(芙妹,芙妹,我错了,我不该还手,竟害的你……)”杨过心里暗暗懊悔道。
令杨过眼前一黑的是,郭芙的身躯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生命力一般,变得软绵绵的,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她的身体和四肢也随之慢慢地干瘪下去,原本圆润的肌肤开始褶皱、塌陷,最终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人皮(?)
郭芙的“身体”双眼空洞……直到最后镂空。
杨过目睹了整个过程,郭芙从毫无生气的实体到最后“漏气”似的,成为了五官镂空的一张人皮,整个过程显得相当诡异……或是说吓人。
“啊啊啊啊!”杨过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如果说一张镂空的兔皮还显得非常正常,那此时这张依稀看得出是郭芙的皮化“身体”,却让杨过无比惊愕。
郭芙身上那件华美的衣裳依旧覆盖其上,若不在近处仔细观察,恐怕还很难发现这是一张干瘪的人皮。
杨过好不容易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双腿发软地蹲下身去,凑近郭芙的"身体"仔细查看一番。经过反复确认之后,他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刚才还和她怄气的郭芙,现在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人皮。
“芙妹……我这该如何是好。”
杨过一直隐约能猜到,那张诡异的兔皮就是由自己这身蛤蟆功所产出的,没想到真相大白后,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变成人皮,让杨过还是难以接受。
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果郭伯伯和郭伯母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如果被郭家发现郭芙竟是被自己打死的,那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说不定还会遭受郭靖的酷刑折磨。
然而,杨过终究还是把郭靖想得太过恶毒了。即便他犯下了如此不可宽恕的罪过,以郭靖对杨家的三世情谊,恐怕也只会将这份愁苦和怨恨深埋于心吧。
只是黄蓉大抵还是无法饶恕杨过了。
杨过迅速扯开郭芙华丽的衣裳,郭芙和杨过年纪相当,但还是要比他小一两岁。瞬间,一个如少女般娇嫩的身躯展现在眼前,但此刻却已变成了布满褶皱、毫无生气的皮囊。透过那层薄薄的人皮,可以勉强辨认出郭芙身体的各个部位。
此时此刻,当杨过凝视着少女郭芙的"躯体"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情感。他注视着郭芙那干瘪的胸部皮肤,感受着她下身那份未曾成熟的稚嫩,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秀美面容,一切都令杨过心跳加速,这种心动绝非正常。
自己竟然产生了一种按捺不住、急不可耐地想要穿上这身人皮的冲动!
这一无形的冲动,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轻轻柔柔地抚摸着杨过那张满是错愕神色的脸庞,并用充满魅惑力的声音对他低语道:“快些穿上吧,从这件镂空头部人皮开始穿起,然后彻彻底底地取而代之,从今往后,你就是郭芙了……如此一来,你梦寐以求的东西便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难道你不是一直都很羡慕郭芙吗?”
“难道你不曾无数次暗自愤恨,为何郭靖不能做你的生父?”
“难道你从来没有渴求过那种幸福圆满的家庭生活?”
“所以啊,赶紧穿上它吧!只要穿上郭芙的这身人皮,完完全全变成郭芙本人,所有你心心念念的所有渴求就能尽收囊中了!”
杨过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各种念头和画面。
就在这时,一阵凉意袭来,一阵冷风轻轻拂过他的肌肤,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猛地回过神来,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把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郭芙的人皮穿在身上。
好险!幸亏这阵冷风及时“唤醒”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没有这股冷风,也许他会一直沉浸在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里,无法自拔。说不定下一秒,那个诡异的人皮就会紧紧套住他的全身,让他彻底变成郭芙。
然而,当杨过完全冷静下来之后,真正令他恐惧的并不是刚刚经历的险境,而是来自于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我……真的好想穿上啊……取代郭芙也好,反正杨过这个破破烂烂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来到此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刚才自己只是被那诡异的人皮所迷惑。
事实上,他心底确实有着强烈的渴望,想要披上郭芙的人皮,抛弃过去的一切。
也许自己能够陷入刚才的沉沦中,就是因为这埋藏心底的念头所驱动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但现在却发现内心隐藏着这样黑暗的欲望。
纠结于此,杨过重新正视起郭芙的人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