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生命之神。”
“哦，真不认识。”
梦曦甚至连同前世的记忆一起过了一遍，没有任何印象，反倒觉得城主挺像校领导的，哪哪都像。
自己要是认识逼格这么大的大佬，还用天天担惊受怕的啃魔兽肉干吗。
城主没再说什么，他意识到。
和这家伙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最后两人来到城堡顶部那破了个大洞的一角。
他们要找的人，正坐在那里。
纯白的头发被风轻轻吹起，白色的衣裳上面，拖拉着许多长长的破布条。
祂正抬头看着落日的太阳。
“虚年...”
城主轻声唤道。
前方的人像是反应过来了，侧过头来。
一双猩红的瞳孔转向城主，最后又停留在梦曦身上。
梦曦被这双眼睛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他想起来之前城主手里握着的眼睛，和这个简直一模一样。
结合城主之前的话，难不成真是从这家伙身上扣下来的？
“不是哦，只是我也觉得这眼睛好看。”
嗯？我没出声吧...
虚年轻声笑了笑，随后转向城主。
“你不会为了带她过来，亲自化身卡车司机给人撞了吧。”
“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你忘了谁现在在给你收拾烂摊子？”
城主上前和虚年打闹在一起。
梦曦则往角落里缩了缩，避开虚年的视线。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听到卡车这个词，感觉挺怪的。
真有人能知道对方的想法，还能直观的看到对方的记忆吗。
“没办法啦，这是个被动。”
“......”
快想想，在广阔无尽的大草原上，有一群快乐成长的羊，还有牧羊人...穆林？
虚年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祂站起身，轻咳来吸引注意力。
“咳咳，从哪里开始解释起呢，你应该在梦境里见过灵魂了，被蝴蝶吃掉的那个。”
虚年一手按住想要当场即兴演讲的城主，一手搭在胸前，有模有样的讲述着。
原本，逝去之人的灵魂会进入梦境，成为梦兽的养料。
在虚年成为生命之神时，欲将故友们的灵魂送回人间，再活一世。
然而，生命的规则和梦境的规则发生碰撞。
当虚年将故友们的灵魂从冲突中抽离出来时，他们已经融为一体。
于是，虚年只好将他们送去了别的地方。
“所以，是你吧，怪异扭曲又强大的灵魂。”
虚年面带微笑的看向梦曦，猩红的双眼微张。
在那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庞然大物。
像是无数人影的聚合体，融在一起裹成了球形。
“可是我没有任何印象，大概是认错了吧。”
梦曦往裤角抓了抓，她一直觉得这件裤子还是大了些。
她记得这些天的事，也记得前世的事，她确信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她自己。
然而在久远的事，不管是他们还是融合后的它，抱歉，都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是，你毕竟不是他们。”
虚年摊开手，表示这些都无所谓，随后又转头去看太阳，沉默起来。
良久，虚年还是开口道。
“以你的灵魂，能承受的神赐很多...就当是见面礼了。”
一团光晕浮现在梦曦身前。
梦曦伸手去触碰，光晕像是水滴一般融进梦曦的身体里。
“用的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逆转生死。”
“你人真好。”
能白嫖到梦曦还是很开心的，尤其是听起来这么厉害的能力，连带着对虚年的感官也好了不少。
“你先回去吧，我和虚年再叙旧会儿。”
城主下达逐客令，梦曦也识趣的走了。
偌大的古堡里只剩下城主和虚年。
虚年拿着铁锹，漫步在墓园里，城主跟在后面。
“那种程度的能力给她，你自己吃的消吗。”
“吃不消啊，所以快给我选个好位置。”
城主无奈，随手指了一个地方，虚年拿起铁锹开始挖。
一边挖一边哼着歌，那是城主没听过的旋律，有些喜庆。
“不用担心我，本来也就是呆在梦境里的一丝意志罢了，本体也不知道在哪睡觉，都这么久了。”
城主没有回话，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一会儿，坑已经挖的够深了，半堆黄土囤积在坑边。
虚年一把扔掉铁锹，随手把旁边的墓石拿过来。
自己往坑里一跳，双手双脚伸展开来，舒服的眯起眼。
“龙我也留给你了，虽然拿来打那什么月神还是有点不够看。”
“......”
“这梦做的有点久了，晚安吧。”
另一边，穆林追着一个人出了城门口。
在和梦曦出门的时候，穆林就感觉到一股杀意。
没有任何隐藏，赤裸裸的杀意，即使混杂在众多人的目光中，依旧十分显眼。
穆林回头看去，人群中有个人转身离开。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想怎么玩。”
面对这种不带掩饰的引诱，穆林最终决定跟上去看看。
这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跟着前方的人出城门后又走了许久，最后在一片树林中停下。
前面有两个人早已等候在那了。
他们穿着宽大的黑袍，整张脸都隐藏在黑色斗篷帽的阴影里。
这是新月教成员之间流行的服饰，他们似乎认为这样就可以躲避阳光，免受现实的摧残。
前面的人也接过一件黑袍，穿了起来。
“抱歉这位先生，耽误您几分钟，我想为您介绍一下我们的天父与救主。”
为首之人手放胸前，微微弯腰，态度诚恳道。
“你该祈祷你的天父能赶得及来救你们。”
穆林抽出身上的剑，竖立在身前，剑尖对准新月教徒。
“一直以来，人们对于我们的误解颇深，认为我们视人命为草芥，将灵魂献祭给天父。”
为首之人看向脚底，自顾自的走起来，像是陷入了某种状态中。
另一个新月教徒接过话题。
“然而，灵魂本就只有在梦境中死亡这一条归处，用一部分灵魂献祭天父，另一部分就能得到新生，它们本就只有死去，我们却能创造出一条生路，通往新生的路！”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伸向天空，斗篷帽也脱落下来，露出真容。
苍老的面容，尽显疲惫，眼神却充满狂热，目呲欲裂。
此时，第三位新月教徒也开口到。
“所以加入我们吧，拥抱伟大的新生。”
他环抱着肩膀，陶醉着。
穆林只觉得三人的病情不相上下，但各不相同。
“一直拖我时间，目标不是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