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后,梦曦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上面现在更危险了,就这样直接去下水道吧。
她用自己不多的生命力操控树根,将自己送到下水道内。
刚到下面,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熏得梦曦捂住鼻子。
污水自上而下倾泻而来,两侧有狭窄的人行路。
梦曦踩着路面向前走,大概的方向自己还是记得的,来都来了,看看有没有新月教说的石头。
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盏昏暗的灯。
虽然无法照亮整个下水道,但是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梦曦捂住鼻子小心翼翼的走着,忽然拐进一个转弯处。
不久后,一道清脆的脚步声在刚刚的方向响起。
梦曦屏住呼吸细细聆听着。
她的生命力已经不多了,手上还没一把趁手的武器。
自己的战斗手段还是太少了,逃命手段更是近乎没有。
平常对付普通人或许还行,一旦遇到个有阶位的,基本等于白给。
脚步声近了,梦曦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影出现在路口,也许是因为斗篷帽压得太低的缘故,他并没有注意到侧边的梦曦,径直走了过去。
直到脚步声重新变小后,梦曦才敢重新喘气。
新月教?怎么会在下水道。
梦曦不由得咂舌,下水道的危险程度要重新判断了。
她继续小心的往前走。
不久后,她听见前方传来交谈声,下水道的墙壁上向外扩了一个空洞。
明亮的灯光从那洞口处传来。
梦曦贴着墙面,偷偷向洞里面看去,顿时被惊呆了。
洞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块巨大的水晶柱,一种浑身漆黑的植物被封在水晶里。
水晶柱的上端,植物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是一朵绽开的鲜花,以半透明的形式存在着,花朵中不时有颜色各异的光在流转。
水晶周围站着五个新月教徒,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梦曦离得有点远,听不太清楚。
这朵花应该比那什么破石头稀有多了,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力能不能和它交互。
梦曦继续往洞里观察,她看见洞内还有几个柜子半开着,里面是空的。
于是趁着新月教徒的目光都在那朵花上的时候,梦曦悄悄的溜进柜子里。
“不知道这次梦之种多久会枯萎。”
“话说这样真的不会引来梦兽吗?”
“不可能,主教说这一带的梦兽都清理过一遍了。”
这时,下水道内忽然猛烈的颤动着。
墙壁上的灯也不断闪烁,忽明忽暗,头顶上方,传来些许惊叫声。
柜子也被震得抖动,发出砰的闷响。
“怎么回事,地震了?”
新月教徒们稳住身形,不让自己被晃倒。
洞口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是...是梦兽!它们从裂缝里钻出来了。”
一个新月教徒出现在洞口处,浑身颤抖着,显然刚刚被吓得不轻,身上沾了点血迹。
其余教徒皆是一愣,慌乱起来,其中一人还往乌鸦嘴的教徒上来了一拳。
“肯定会惊动上面的人,我们给转移了。”
一位教徒说到,其余人表示认同,纷纷向外跑去。
不一会,空洞里安静了下来。
梦曦爬出柜子,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刚刚自己也被撞了个结实的。
梦曦抬头看向那株神奇的植物,顶部的花朵好像比刚刚更鲜艳了。
她将手搭在水晶上,闭上眼睛。
能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生命力,不过好像并不活跃。
梦曦尝试将自己的生命力灌输进去。
然而,下一秒,梦曦浑身的汗毛竖起,像是被无数眼睛盯上,她感到自己被什么存在注视着。
“呼,喝。”
梦曦猛地将手抽离出来,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没等梦曦有更多反应,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阵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下的砸着上方的土地。
不一会,天花板被削飞一角。
狂风灌了进来,发出呼呼的声响,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身影,将自己的肢体伸了进来,四处摸索。
梦曦感觉脑子有一瞬间当机了,自己真不是穿越到了隔壁克系世界吗,出来偷块石头还能有不可名状。
隔壁至少还要先拜个远房亲戚啥的,做做仪式。
一瞬间,梦曦回忆了一遍穿越过来后所有的细节,更迷茫了。
半透明的肢体向梦曦抓来。
梦曦应激的往后跳了一大步,然后慌不择路的逃串出去。
————
塔楼楼顶上。
看着突然出现在贫民窟的梦兽。
穆林感到一阵头疼,梦曦到现在还没找到,希望她没在贫民区。
羽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根白色的羽毛,已经被火烧了大半。
“应城主的要求,事情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大概...”
只是望着那些梦兽,羽也不自信起来。
“羽,能找到梦曦的位置吗?”
听到梦曦的请求,羽肉疼的又揪出一根羽毛。
“你自己来吧,要花些能量。”
穆林接过羽毛,将其捏在手里,默默想着自己要做的事。
一瞬间,自己的意识似乎被抽离出这个世界。
他看见,自己同时从现在的位置,向各个方向出发,搜寻着费城的每个角落。
十多分钟过去,穆林睁开眼睛,手中的羽毛此时也燃烧殆尽。
“找到了。”
话说出口的同时,羽从塔楼飞下,冲向穆林感知到的位置。
穆林也跃下塔楼,在楼顶间跳跃,向贫民区移动。
另一边。
在费城外,一群新月教徒在月色的掩护下,正向费城赶来,为首之人被血红色的大衣包裹着。
正是新月教的主教,他无法再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呵斥着。
“一群蠢货,到底是谁对费城动的手,到时候了吗?!我准许了吗?还有是谁引来的梦兽。”
因为自己手下的提前执行,导致自己的计划落空。
而自己现在不得不为了后面的计划考虑,亲自过来捞人。
后槽牙快被咬的碎裂。
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也因愤怒而不断扭曲着。
“停下。”
他下令道,四周的教徒们纷纷停下脚步,不解的看向他。
而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沉默的看向远处的城墙。
和平常不同,城墙上没有一个守卫站岗。
只是,站着一个青衣人。
被微风吹动的黑发中夹杂着些许白丝,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看向教主的方向。
两人隔着数公里的距离,隔空相望着。
一时间,战场上安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