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晏轻车熟路地走进了集团的岗亭,在走进大楼的玻璃移门时,他看见了一个莫名眼熟的身影,那是一个年轻的保安,他跟着刘总助向外走,在路过门口时,他也看到了安晏。
两人的目光相撞,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安晏换了发型,换了着装,早就退去了那一身穷酸的气质,俨然成了一个矜贵的名门少爷,在爱的滋养下,本来有些病态的身形也有了改变,壮实了许多。
两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多久,安晏接着往上走,小军也摇了摇头,跟上了前面的刘秘书。
安晏到了办公室,李清颜在开会,缺席了太久的她,正对着几个下属无能狂怒。
安晏兴致缺缺地走到办公室,百无聊赖地靠在老板椅上转圈。
在转到身后的角度时,安晏发现了墙上的一丝违和感。
敲了敲那面装饰柜,空洞的声音在里面回响,伸手一推,柜子被打开了,安晏用力过猛,一个趔趄撞进了暗室。
暗室许久没人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安晏看着眼前有些神秘的房间,一种剧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向前摸索。
终于,暗室的灯被打开了,里面的陈设一览无余,一张床,一张沙发,一扇通往洗手间的门,几件简单的家具,柔软的地毯,在昏暗的灯光下,沙发和地毯上反射着一些可疑的斑块,仔细看,是一些不起眼的污渍。
正在安晏以为这只是一间平平无奇的休息室时,他转身看见了一面钉满了照片的强,部分照片已经泛黄了,但上面都是同一个人,是有些瘦弱的……“自己?”
安晏看着满墙的照片,没由来地一阵头痛 ,又很突兀地想起了刚刚门口的保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开始弥漫。
照片下面是一个保险柜,柜体闪烁着金属的光,有些突兀。
安晏上前,他记得李清颜说过,她所有的密码,都是自己的生日,他有些迟疑地按着保险箱的密码,只听见“叮”一声。
门开了。
保险柜里没有任何财务,只有层层叠叠的资料和合同。
安晏的好奇心在升腾,是什么合同,需要被锁在这个以自己生日为密码的保险柜里。
第一份,是一家孤儿院的收购合同,合同的甲方署名是张百万,乙方却没有署名,安晏心里的疑惑缓缓升起,不知为何,心跳加速了起来。
下一份,是一个信封,信封很轻,里面只有一个u盘,安晏拿起u盘,先放到一边。
再下面,是一页入职合同,合同的乙方署名是“林晏”,甲方是“李清颜”,还有公章,内容是“乙方将对甲方履行丈夫的职责。”
安晏的后脑勺仿佛遭遇了重击,强烈的痛苦瞬间布满了他的脑海,这个林晏究竟是谁,居然在这里还有一份像婚书一般的合同,一看时间,约莫五个月前。
“林晏,孤儿院,丈夫的责任,保安,失忆?”
安晏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脑袋。
半晌,安晏摇摇晃晃地起身,既视感消失了,心跳也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他双眼充血,俨然把这个“林晏”当成了情敌。
他捏着那份合同,摘下了所有照片,神情冰冷地坐在老板椅上等待李清颜的到来。
李清颜刚刚对着员工发完了火,有些恼火地走进了办公室,却看见安晏拉着个脸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后面暗室的门虚掩着。
“林晏,是谁?”
安晏淡淡迪开口,短短四个字吧李清颜方才的所有情绪兜打碎了,让她一时间如坠冰窖。
“阿晏,你听我解释?”
“阿晏,你叫谁?这位阿晏,可是对你有丈夫的责任呢。”
李清颜只感觉四肢都麻了,她万分后悔当时拟的那份十分儿戏的合同,她已经不关注为什么安晏能翻到这份合同了,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舌头像是打了结,不管怎么解释,这都是死局,合同上还有自己的署名,甚至还有李氏的公章。
安晏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李清颜,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一点点被击溃。
他起身看着呆若木鸡的爱人,把那些照片一张张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随后起身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李清颜在他离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足无措地打通了安宁的电话。
半小时后,李清颜带着安宁赶回了二人的别墅,发现安晏正在收拾着行李,她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松开,安宁也在一旁帮腔,劝说着这个便宜弟弟。
安晏的脸色铁青,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安宁有些慌乱的眼神。
大力地挣脱了李清颜的怀抱后,安晏提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冲出了别墅,留下失措的李清颜和低头的安宁在屋子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