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遗失之物•雪女之传说
众所周知,操纵寒气的梅莉……哦不,是蕾蒂•霍瓦特洛克是在冬季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冬之妖怪。一到了其他季节,她便消失了踪迹。蕾蒂非常喜欢寒冷的地方,会将眼前的人类冻僵使其无法战斗。
通俗易懂地说,蕾蒂便是雪女的一种。
①何为雪女
雪女,又名“雪姬”、“雪女郎”、“雪媛”,掌管冬天下雪的传统日式妖怪,多为面无表情的冷艳女子形象。
身着白色和服,头发呈白色或淡蓝色,化为常人时变为黑发。
图1 鸟山石燕《画图百鬼夜行•中篇•阳》 雪女
多居住于深山之中,掌管冬季的雪。
常引诱进入雪山的男子与其接吻,吻时将其冰冻并吸食灵魂。
雪女的孩子称为雪童,日本人认为雪童就是带来冬天第一场雪的妖怪。
显然,雪女的孩子与琪露诺没有任何关系。
图2 北斋季亲《化物尽绘卷》雪女
②雪女的由来
雪女的传说有多种版本。日本室町时代末期著名的连歌师的宗祇法师是第一个声称见过雪女的人。
他自称在越后国(现日本新泻县)的山中见过雪女,并记载在其著作《宗祇诸国物语》。《宗祇诸国物语》也是日本第一本有记载雪女传说的典籍,以此推算,雪女这种妖怪至少在日本“存在”了500年以上。
另有一说最早的雪女传说记载在小泉八云的怪谈中,这种说法不太准确,因为小泉八云原是希腊人,后来才入籍日本的,比宗祇法师出生晚400多年。早在小泉八云到达日本前,雪女的传说早在日本民间流传了。在日本民间,老一辈的人民相信一些神祇妖怪的传说,认为大自然的灾厄便是由神祇鬼怪们负责掌控的,于是便有雪地里的雪女怪谈。脆弱、柔美、伤感这三种情绪构成雪女的灵魂,这正是自然界冰雪在日本人纤细性格中的反应。
古中国文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雪女,可能是由于地域区间并不常遭遇雪害的缘故。俗称雪山女的女仙是广德祠山神张大帝的女儿,根据《清嘉录》的记载,每年二月初八是张大帝的生日,此前后数日,地方上必然遭遇风雨,引起气温下降,这被认为是张大帝女儿风山女、雪山女归省所致。所以当地有“张大帝吃冻狗肉”的俗谚。另有一位著名的雪山女神,被称为“喜玛拉雅山女儿”的帕尔瓦蒂,她和丈夫湿婆神居住在吉罗娑山上,是一位神力高强、美艳绝伦的女神。
③雪女之传说
雪女在日本人心中是一种很纠结的妖怪,她拥有雪白的肌肤、漂亮的外貌、贤惠的性格,却可以在你违背誓言的瞬间毫不留情地取人性命,美丽而又恐怖。若遭遇雪女,你很可能会遭遇一段充满艳情的恐怖经历。雪女并未善恶之分,其怪异行为大多只是出于本能的好奇心。其故事广泛流传于日本关东,关西,近畿,山阳山阴地区。
不同地区所流传的故事各不相同。其中以小泉八云在《怪谈》中的记载最为生动与知名:
………茂作与巳之吉结束工作后,在回家途中遭遇了大风雪,他们只得到山中小屋休息并等待风雪平息。不久后,两人就沉沉地睡去,没过多久巳之吉被打到脸庞上的飞雪冻醒,当他在房间里张望时,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蹲在茂作身旁,女子吐出一口气,茂作立刻就被活活冻死。接着女子朝自己走了过来,正当巳之吉以为自己也会和茂作一样被她杀害时,女子却微笑着轻声对他说:“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条件是你绝不能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女子说完以后就消失了,平安间到村里的巳之吉遵守着与这名女子的约定,过着与往常一般的生活。
一年后,某个隆冬的深夜,巳之吉偶然遇见了旅人小雪,并且请她到家里过夜。小雪长得美丽动人,性格又十分善良,巳之吉的母亲相当中意这个女孩。
巳之吉与小雪顺利地结为夫妻。两人生了几个孩子,一家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有一天,巳之吉看着正在做女红的小雪,不禁回忆起那个下大雪的夜晚遇见雪女的往事,当她向小雪说起雪女的事情时,她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那天晚上的雪女就是我,那天我明明和你说好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你却破坏了这个约定,我非杀了你不可,
但是这么一来孩子们就太可怜了……”
小雪满怀悲伤地向他说完后,便留下已之吉一个人,化作一道白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泉八云的故事充分述说了妖怪冰冷不留情的特性,并藉由这个背叛的故事反映男女之间亦亲亦离的婚姻,以及属于女子纤细善感又敢爱敢恨的风情面貌。这一古老传说既悲伤又冷酷,所传达的道德观“有关承诺一事,一定要信守”,于今日仍具有教育意义。
关于雪女,其他地区传说中最为出名的有四:
零是稗田阿求对于蕾蒂的记述
一旦天气变得寒冷,她必定会现身。一般人都会因为寒冷而丧失战斗意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旦被她的寒气所笼罩,战斗还未开始胜负已显而易见。
一是新潟县小千谷的女子留宿传说:
一单身男子将结在屋檐上的冰锥打掉。当天夜晚有一美丽女子请求借宿并要求嫁给他。
正值气候寒冷的冬季,男子烧好热水好让女子洗澡。女子百般拒绝,仍执拗不过,只好跳入热水中。顷刻间,女子身体完全消失,水立刻变得冰冷,仅剩细长的冰锥碎片在水中浮现。
二是山形县的夜路传说:
风雪交加的夜晚,姑娘来到一对老夫妇家中问路。老夫妇让她在炉火旁取暖,而姑娘一再拒绝。半夜时,姑娘继续赶路,老夫妇担心她的安危便抓住她的手想要挽留,瞬间姑娘化作了一股白烟从天窗逸散出去,老人也因冰冷的触感而毛骨悚然。
三是岐阜县的雪球传说:
在岐阜县的传说里:雪女则是以雪球的形状出现。她会来到山中小屋,祈求水喝,此时如果按照她的要求给她凉水,人们就会为她所害。但如果给她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或者请她到炉边取暖的话,她就会畏惧的离去。
四是岩手县远野地区的佳节出游传说,指农历正月十五,雪女会带着许多童子在雪原上漫游。
思考:不同地区的传说对于雪女的形象有何异同?为何会出现有关雪女的传说?蕾蒂的形象又和雪女有什么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