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屁,一边待着去!”顾朗将她的脸推开。
“大胆!你这个臭奴才竟敢违抗我老人家的命令,我要把你绑在诛仙台上受千万年雷刑!”酒劲上涌,她又开始胡言乱语。
在梅氏姐妹眼里,仙姑明明是个拥有绝世容颜的少女,却一口一个‘我老人家’。而顾朗对她一脸的不屑,拼命想要将她推开。
“你们刚才给她喝什么了?”顾朗问。
梅清清心说:什么叫我们给她喝什么,明明是她自己偷拿的好吧?
但她现在敢怒不敢言,因为对方是响当当的珞珈山大力仙姑。名字是挫了点,但她好歹是仙人。
于是梅清清老实交代,那是一瓶三十年份的葡萄酒。
“嘿嘿,我还喝了两瓶白酒,嗝!”顾飘飘舔着脸说道。
梅氏姐妹面面相觑,心说家里怎么会有白酒。
“啊!我想起来了,陈叔为了清洁家里买了两瓶酒精...”梅琪琪反应过来。
这下顾朗也沉默了。丢人真是丢大发了,你这家伙怎么连酒精都喝?
顾飘飘嘿嘿笑着凑到梅琪琪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这个小狐妹子,跟小朗子怎么那么有夫妻相?以后你们俩结为夫妇,一起来伺候老祖宗我吧。”
顾朗又羞又恼,连忙将她拉开:“瞎说什么,咱们赶紧走吧。”
滨江大道上,顾朗背着顾飘飘禹禹而行。
这家伙在梅家豪宅发了一通酒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沉沉的睡去。梅清清提出开车送他们一程,被顾朗拒绝了。因为梅家被顾飘飘砸了个稀巴烂,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
话说顾朗从来没见过顾飘飘睡着是什么样。现在看来,她跟正常的女孩子没啥不同。只是呼噜声稍微大了点。
还会磨牙。
滨江路这块地方很偏僻,晚上很少有车辆来往。走出去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都没看见。
道路弯角有一块水泥墩,顾朗将背上的人放在上面,自己蹲下来歇歇脚。
只见顾飘飘摇摇晃晃,身子向后一仰差点翻下去。幸亏顾朗反应比较快,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嗷!”顾飘飘吃痛,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你小子抓我头发干嘛!”
狗咬吕洞宾,顾朗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拉住你,你早摔下去了。”
“是吗?”顾飘飘转过身,望了一眼身后的悬崖。转过脸她就说道:“我口渴了,快给我找点酸梅汤来。”
“还酸梅汤?你让我上哪给你找去?”
话还没说完,顾飘飘张嘴呕了一地,看样子她的酒劲也差不多消了。
其实也怪梅家那位姓陈的老司机,平白无故拿高档酒的空瓶装酒精,害得老家伙连干了两瓶。外加一瓶顶级葡萄酒。
换作正常人估计这会已经死了吧?老家伙不愧是高人,只是发了一通酒疯,砸了人家房子而已。
吐完了顾飘飘一抹嘴巴,咋了咋嘴倒是像刚吃饱了一样。
“受不了你了。”顾朗起身就走。
“慢着”顾飘飘叫住了他,“再背我老人家一程。”
顾朗向他竖了个中指,表示你可以去死了。但顾飘飘撒泼打滚,死赖着就是不走。无奈之下,顾朗只好再次背上她。
前行了几十米,顾朗想起一件事:“喂,你到底叫什么?狂极老祖,还是大力仙姑?”
在梅家时,老家伙酩酊大醉之间,声称自己是‘仙姑奶奶’。听它的口气,完全是一个女性。
顾飘飘也不回答,照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顾朗被她烦得不行:“问你话呢,你到底叫什么?”
“叫什么名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啦,你连名字都是假的,我咋知道你是谁?”
“那我叫狂极老祖。”
“真的?”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说着她叠起手指,弹了一下顾朗的后脑勺。
“你再这样我把你扔下去了!”顾朗生气了。
老家伙嘿嘿一笑,把话题扯向了别处:“你看梅家的小姑娘长得怎么样?”
“哪个小姑娘?”
“当然是年纪小的那个。”老家伙指的是梅琪琪。
“你当时醉成那样,还记得梅琪琪长什么模样吗?”
“那当然,我老人家千杯不醉,哦不对,总之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还给你们两人保媒拉纤来着。”
不提此事倒好,提起来顾朗便有些恼火。他跟梅琪琪素昧平生,老家伙却在一边乱点鸳鸯谱。人家梅琪琪长得确实漂亮,但跟顾朗一点关系都没有。
梅琪琪是梅家的二小姐,属于上流社会的人,怎么可能嫁给顾朗。更何况两人初次见面的情形是那样的尴尬。
想着想着,顾朗的脸红了。好在天比较黑,老家伙没有发现。
“我跟她是不可能的。”顾朗还是有自知之明。
“那可不一定哦,我看那个小姑娘对你挺有意思的,而且性格单纯,看起来比较好骗...”
“少啰嗦,我不是那种人!”顾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加快了脚步。
老家伙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出声。
与此同时,梅家豪宅里两姐妹相对而坐。吊灯被打坏了,她们就找来几只蜡烛,暂时维持光亮。
梅琪琪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梅清清一脸愁云,心里翻江倒海。
本来非常顺利的一个标案,却生出这么多枝节,连传说中的神仙都冒出来了。难不成天亡我梅家?
作为梅家的中流砥柱,梅清清更像是一个男人。家里没有兄长,只能依靠她主持大局。
父亲病重在床,妹妹年幼无知。万一鼎邦集团垮了,后果真是难以设想。
“琪琪。”
“嗯?”
“你觉得刚才那个少年怎么样?”
“挺,挺好的呀。”梅琪琪头垂得更低了。
梅清清握紧了拳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与他好好相处,最好能发展为情侣关系。”
“姐,你在说什么呀?”
“我怕万一咱们家倒下了,只有依附着他当做靠山...”梅清清淡淡的说。
上朗市云天大厦顶层。
宋远志在办公桌后翘着二郎腿,细细品着嘴里的雪茄。
这里是他的公司,宋远志更愿意称它为商业帝国。他从来不为业务担忧,因为自然有人乖乖的把钱奉献给他,这才是帝王之姿。
门口传来敲门声,宋远志应了一下,女秘书带着一名客人走了进来。
“呦!”来的这个人比较随意,大摇大摆走到宋远志桌边,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
向来狂傲的宋远志丝毫没有怪罪,反而把桌上的雪茄推到他的面前。
来的这个人顾朗见过,正是态度恶劣的那名男警官。不晓得他有何德何能,受到宋公子的礼遇。
男子毫不客气的抽了一根雪茄在手:“不错啊,里面还撒了金箔。”
宋远志抽的雪茄里不仅仅有高档烟丝,还掺杂了丝状的金箔。也不管金箔烧起来有没有味道,反正宋公子开心就好。
宋远志微微一笑;“入得了你秦公子法眼吗?”
“当然!”男子拿着雪茄往嘴里一塞,女秘书在一旁伺候着点燃。
他深吸了一口,仰面朝天空吐了一口烟气:“别有一番滋味呵。”
这人姓秦,大名叫秦羽。也是上朗这个地方的豪门子弟,家里的背景不比宋公子差。
可这位秦公子是一个情痴,放着逍遥日子不过,却跑去当一名警察。目的当然是为了那位小师妹林芷然。
宋公子摆了摆手,示意女秘书退下。
“前天跟你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宋公子问。
秦羽学着他的样子,也翘起二郎腿:“帮你查了,那段视频被人删除了,所以才没法查清楚你要的人。”
这件事情要从头说起。张秘书怀疑有人使用特殊手段,从他与宋远志手里讹走了两笔钱。于是宋公子通过关系,让人去查清楚。
最有可能查到敌人长相的,是银行面前的摄像头。警局的人过去调来当天的录像,可线索从那之后便断掉了。宋公子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来后续消息。
于是他找到了秦羽,想让他帮忙查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删除了?”
“对,有人故意包庇那个人,当天就把录像资料全部销毁。我怀疑是我们内部人干的,至于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秦羽侃侃而谈。
宋远志用食指敲击着椅子扶手,发出磕磕声。他意识到这个事情的复杂性。张秘书说的没错,有大人物想要找他的麻烦。证据就是,对方在警察局中都安插了人。
“你认为这是谁干的?”宋远志问。
秦羽一摊双手:“这我哪知道,警察局的人多了,我总不能一个一个查吧?”
宋远志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大骂:你这个饭桶!
“不过最近有件事跟你有关。”秦羽弹了一下烟灰,戏谑着说道。
“哦,跟我有关?说来听听。”
秦羽说起梅清清的事。她带着一帮开发商去勘察工地,结果被一个疯小子打了,弄得她狼狈不堪。
宋公子最近想泡大美女梅清清,这个消息在上流圈子里人尽皆知,秦羽才说这事与宋公子有关。
“哪里来的疯小子?好大的胆量。”
“贫民窟里的,好像是因为梅家当初大厂拆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