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话还没说完，头上吃了一记爆栗。
“死小孩，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呢？老娘当然喜欢帅哥！”
顾朗心说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林大美女今年都二十四了，从来没交过男朋友。你的同事们都怀疑你的取向有问题。
“看什么看？赶紧忙正事去！”林芷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顾朗并不能帮上什么忙，箴言又不可以对死人用。只有等警方辨认出死者的身份再说。
一直等到下午，结果终于出来了。死者叫做徐蓉蓉，上朗市本地人，从事特殊行业。以过往的经验来看，十分符合‘变态杀人狂’的作案行径。
不过林芷然并不这么认为：“有点不太对，切口太光滑了...”
只有少数负责整起案件的警察才知道细节。被‘变态杀人狂’杀掉的受害人尸体呈爆炸状，类似于气球被吹破。
而这个徐蓉蓉是被人用利刃整整齐齐切成小块。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模仿作案吗？”顾朗脑子还不笨。
“也有可能是栽赃。凶手想把责任推到变态杀人狂身上，但由于不知道更详细的作案细节，才会露出破绽。”
顾朗点头称是；“有道理，那咱们之后该怎么办？”
“晚上到徐蓉蓉的工作地点去查！”
上朗市，帝国东南膏腴之地，娱乐产业相当发达。除了明面上几处大型夜总会，暗地里还有不少‘销金窟’。
这些风月场所，大多聚集在钵兰街，整个上朗市没有不知道的。
夜幕降临，一男两女齐聚钵兰街头。林芷然脱下警服，换了一身便装，不出意外她私下里走的是中性风。
好端端的身材，穿上了长袖长裤。反倒是顾飘飘打扮比较养眼，超短裙马尾辫，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就是有一点美中不足，这家伙捧着一大塑料袋鸭脖，吃得满嘴都是油。
“咱们两个还没正式打过招呼吧？我叫林芷然，你表哥应该对你讲过。”林芷然很有礼貌的伸出手。
顾飘飘既不伸手也不答话，把嘴里的鸭脖嚼了嚼，带着骨头吞下。
“我表妹脑子不太好，你别介意啊...”顾朗跳出来打圆场。冷不丁被顾飘飘狠狠踩了一下脚面，疼得他直咧咧。
林芷然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没有说话。
今晚的行动算是临时起意，不在警察局工作范围之内。他们三个应该说是‘微服私访’。
“林警官，我们要从哪查起？”站在钵兰街头，望着满眼的灯红酒绿，顾朗不知道何去何从。
“猪脑子啊你，从现在起别叫我林警官了。”
“那叫什么？”
林芷然竖起一根手指头：“我允许你叫我姐姐。”
“姐姐！”顾朗立马打蛇随棍上。
“叫得这么猥琐干嘛！”林芷然没好气的说。
根据资料显示，被害人徐蓉蓉平时是在一家叫做‘客来欢’地下歌厅活动。光听这名字，就知道它是什么地方。
三人在钵兰街上走了一个来回，才找到这家歌厅。不愧是地下歌厅，还真就建在了地下。只有一块小小的灯箱放置在地面上。
他们循着台阶往下，迎面看到一堵墙。墙上画着一名妖娆的美女，手中端着酒杯，旁边写着三个美术字‘客来欢’。
“你们警察平时不管管的吗？”顾朗小声的问。
“嘘，小声点。”林芷然示意他不要说话。
拐过招贴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昏暗，搞得人心里发慌。
快要穿过走廊时，对面的铁门开了。出来一名壮汉拦住了他们去路：“你们是干什么的？”
看来走廊里藏有摄像头，只是顾朗没有发现罢了。
“来玩啊，还能干什么？”林芷然上前一步说道。
壮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顾朗和顾飘飘，眼神不善地说：“女人来这里玩什么？”
“女人就不许来这找乐子吗？”林芷然反问一句。
壮汉犹豫了半天，向她摊出手掌：“每人先交五百块入场费。”
林芷然也不跟他啰嗦，痛痛快快付了钱。
原以为进门以后灯光会亮一些，想不到客来欢里面跟耗子窝一样，只有几盏红灯照亮。人与人之间看不清对方的脸。
更让顾朗受不了的是，这里的香水味实在太浓，让他忍不住打喷嚏。
向前走了没两步，一名胖得不像话的女人迎面而来，离他们几步远停下来。嗓门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难听得要死。
“几位来找人吗？”她开口没有迎客，反而问顾朗一行人要干什么。
因为他们三人看起来不像是来消费的，倒是像捉奸来的。客来欢经常碰到这种事，老婆带上一家子跑来闹事。
林芷然明白缘由，打开钱包抽出几张钞票递给胖女人：“找你们这里最漂亮的过来陪我。”
既然不是来闹事的，那就好办了。胖女人笑嘻嘻地接过钱，那妆容吓了顾朗一大跳。对方那张大脸盘子上涂了厚厚一层**，乍一看跟鬼脸一样。
这要是胆小的客人看到她，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胖女人带着他们三人进了一个包间。表面是说是歌厅，但这里连话筒都没有。除了一圈沙发，其他什么都没有。
“三位是头一次来吧？有没有熟悉的姑娘？或者我去给您找个小帅哥？”花钱就是大爷，胖老鸨才不管客人是男是女。
林芷然翘起二郎腿，说话间搂住了顾朗：“小帅哥我这有，你给我找个漂亮点的美女来！”
胖女人嘿嘿一笑：“明白，明白。”
说着她转身去招呼人了。
顾朗相当尴尬，心说你不是让我叫你姐姐吗？怎么又成‘小帅哥’了？
身处暗室，两位美女很放得开，只有他一个大男人畏畏缩缩跟小媳妇似的。
没办法，谁让他脸皮薄呢。其他两位美女，一位是女中豪杰，另一位是活了几千年的‘死人妖’。
胖女人去了挺长时间没有动静。
“我去尿尿。”顾飘飘站起身来，用语相当粗俗。
“你认得路吗？”顾朗善意得提醒一句，老家伙也不答话，开门就走。
林芷然笑眯眯地说：“你表妹挺有个性的啊。”
“脑子有问题呵呵...”顾朗以手指头，再次说老家伙的坏话。
其实他们俩之前为此事争吵过。狂极老祖一口咬定，林芷然这个人面带凶煞，一脸的克夫相。让顾朗不要跟她相处。
顾朗说：你有病！我又不是跟她处对象，克不克夫跟我有什么关系？
结果挨了一顿毒打不说，老家伙还死皮赖脸跟上来了，美其名曰替顾朗‘斩桃花’！
真是又封建又无聊。
正在这时房门一开，胖女人带着小姐进门。顾朗赶忙装作鞋带开了，低头去系鞋带。
心脏狂跳不止，血压飙到顶值。他哪见过这种场面，搞得像是做贼一样。
“瞧瞧这位美女怎么样？”老鸨将小姐带到林芷然面前。
林警官看起来挺满意：“长得挺清纯的，就是她了！”
“那你们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了。”老鸨笑嘻嘻退下，房间里又只剩下三人。
“过来坐吧。”林芷然拍了拍身边，招呼小姐坐下，不动声色得踢了踢顾朗。那意思是：该到你大显身手了！
顾朗哪好意思抬头，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这时小姐说话了：“不好意思，我是头一回接待女客人，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多包涵...”
听完这话，顾朗一瞬间从头皮凉到脚底。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大脑里一片轰鸣。
再抬起头时，他与对方四目相对。
这名小姐看到了他，二话不说起身就走。林芷然反倒奇怪了；难道我身份暴露了吗？不可能啊，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顾飘飘这时从外面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瓶洋酒，不知是买的还是顺手牵羊。
急着要出门的小姐被顾飘飘拦住，两人同时一怔。
“原来你在这种地方上班啊。”顾飘飘仰头喝了一口酒。
“我，我没有...”对方脸色惨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否认。
林芷然拍醒了顾朗，小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顾朗机械般的点点头。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名小姐在他梦里反复出现过，是他朝思暮想的意中人：丁柔。
打死顾朗都不会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她。他这时感到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
“怎么会这样...”他嘴里喃喃的说。
丁柔被拦住了去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见她突然捂住了脸，小声啜泣了起来。
“有意思！”顾飘飘哈哈大笑，一把搂过她的腰肢。
“来来来，表哥你今天可是有福啦！梦中情人竟然可以用钱买的！”她可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恶毒。林芷然不禁皱了皱眉头。
“求求你，让我走吧。就当没看过我好不好？”丁柔扑通一声给顾飘飘跪下，泪水流得满脸都是。
顾飘飘的笑意更浓了，她伸手摸了摸丁柔的头发，又拉了拉丁柔身上薄如透明的水手服。
“着什么急嘛，仙姑我好几天都没遇到开心的事了。快来陪我坐一坐！”
在场所有人除了顾朗，都没注意到‘仙姑’这个称谓。顾朗心知肚明：老家伙沾酒就醉，正要发酒疯。
“够了！”顾朗迅速从她手里夺过酒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