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是该报仇没错,只不过不知道是妳还我。』一旁的李若白听了金发少女莉莉丝的话,暗自吐槽著。
知道莉莉丝要替代零出手教训自己,李若白高兴差点笑出声来,这下子可有机会报复被叫阿婆的仇,原来以为还要等待很久才有办法报复,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从天而降了。
当然李若白绝对不可能会承认是因为被叫阿婆怀恨在心,才心生要对莉莉丝报复的念头,这么小气的作风绝对不可能会是出自李若白,之所以要教训莉莉丝不过是因为身为前辈的她,好意要给人生后生晚辈的莉莉丝一个经验,让她用身体牢牢记住人生可不是这么好混,绝对不是挟怨报复。
「喂,阿婆,妳现在表情跟见到鬼一样,很恐怖呦。」想到这么快有机会可以报复李若白,脸上不自觉变得狰狞可怕,一旁莉莉丝看了不怎么觉得害怕,冷冷继续火上加油激怒李若白。
「妳可真有种,要知道敢在我面前这么大胆的后生晚辈坟上都已经长草了。」居然不害怕!李若白决定使出更猛手段,露出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的表情,阴森森的说。
莉莉丝跟李若白斗嘴的情形,落在一旁的零眼里很是不痛快。虽然被莉莉丝以命令形式给劝阻了下来,但零内心始终希望能跟李若白真正分出个胜负,两人交谈不断放大心中对胜负的饥渴,不甘意念让她下意识把刀柄握得紧紧,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李若白。
零的反应落在李若白眼里,知道如果不能给零一个结果,这次未完结的战斗恐怕会成为她的心结,有可能会影响以后武道上的前途。如此有前途的后生晚辈如果因此自己迈不过这个崁,导致能力受到拘限未免太过可惜。
心存开导的李若白心念一动,眼珠子灵活一转,对一旁的零开口说:「就这么想跟我一战?」
零见李若白突然话锋一转询问起自己,愣了一下很快地点头。听完零的答覆,李若白没有理会一旁的莉莉丝接着说:「既然如此我就给妳一次机会,只要妳有能力挡下我一箭,我便继续跟妳未完的战斗,但如果不行,妳就要先回去休息,以后以机会再一决胜负,如何?」
听到能机会可以继续未完的战斗,零的眼睛绽放出光彩,自然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一旁的莉莉丝看见两人把自落下自行决定这场对决很是不痛快,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劝阻了零,李若白居然跑出来搅局。
「阿婆这是什么意思?別对我的气撒在零身上。」
「妳以为我是妳这黄毛丫头,会把私人恩怨出气在不干系的第三者身上?真是这么想,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李若白也不跟莉莉丝计较,就算再怎么古灵精怪毕竟她还年轻,有些事没经过历练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於是李若白干脆挑明。
「妳现在用命令强制让她退去又如何?就算明白这样决定是为了她好,这场未分出胜负的对决始终会成她的一个心结,只有让她完成了这次交手,未来才不会受到限制。」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说:「年轻人不懂得收敛锋芒毕露是正常,凡是情著一股血气不懂得退一步也是必然,但要明白比起决定勇往直前,有时选撤退才是更需要勇气更了不起的决定。你们这群伙伴没教过她的事,就让身为武道的前辈的我来教会她,学会承认自己的失败这件重要的事。」
李若白说话时不像跟零相差几岁的青春少女,像是历经风霜的老者对年轻后辈的劝导,前后差异之大让零跟莉莉丝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若白没理会两人一脸矇逼的样子,放下提在手上的皮箱,落地后皮箱箱盖一开,黑色古朴长弓窜出皮箱落进李若白手中。「零,战斗中勇往直前固然重要,但适时退后有时却是必要的。」纤纤玉指往弓弦扣住。
柔弱的手指用一副极为轻松姿态拉开弓弦后松开,也不见李若白特意拉开弓弦加强射出的箭威,看起来不过是随意射出的一箭。以为李若白要放水的莉莉丝,在看出看完射出飞箭后眼皮一跳,用极为凶狠的目光凝视李若白。
李若白的以自身的气劲化做箭,一扣一松之间,离弦射出的血色箭矢竟不是一道,而是七道之多,七道的箭气在离开弓弦后合为一,成为单一一道箭气飞射而出,朝零飞袭而去。
见状的零心情没受到箭气数量影响,露出半点退意,反而激起她高昂的斗志,紧握手中刀迎向箭气。
见到零采用正面迎击箭气的战术,李若白摇摇头说:「这么做好吗?」
全神贯注在战斗中的零并没听见李若白的提醒,就算听见恐怕也不会因为李若白的话做任何改变做,心神沉醉在射来箭气之上的零,刀势顺着箭气飞射的轨迹斩下。
谁知就在刀光要斩中飞射而至的箭气之际,突然间箭气重新一分为七,其中之一被零的刀光卷入斩落,另外六道箭气在被刀光卷入之前在空中转了个方向,继续往零身上袭去。
零反应不差,第一时间重整刀势将其中四道卷入其中斩灭於无形,但仍有两道箭气成了落网之鱼,穿透了刀势的封锁命中零的心脏以及眉心部位。
血色光矢没有含任何劲道,命中目标后就消散。「看起来是我赢。」
零还没表示任何意见,莉莉丝就先炸毛了,张牙舞爪的她在箭气射中零的当下就要扑向李若白,所幸零眼明手快即时伸手抱住阻止,被紧紧抱着的莉莉丝仍是一副怒气冲冲,恨不得把李若白撕了的模样。
「阿婆妳作弊,明明说好是一箭,妳刚刚射出了七箭。」
李若白嘴角抽了抽,这是演那出!失败那一方都还没不满,反倒是该跟自己同一阵线,终止对决的人先表示不满!这熊小孩有没有搞错,这场决斗的用意就是教导零在面对赢不了的强敌时做出撤退选择,怎零一输了莉莉丝马上翻脸。
李若白没急着解释,目光落在零身上问:「妳觉得呢?」
「一箭。」零倒是豁达地接受自己失败没有任何不满。
零没有任何不满,在她看来李若白只拉一次弓弦,射出的只是一箭,李若白应该是用了某种技巧,将七股气劲凝聚成一箭后射出,过程中再重新化为七道以此将她击败,这样精细的操控技巧确实是她望尘莫及,跟李若白实力差距不只一筹,到此零已然明白李若白在之前的战斗已经对她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双方的实力差距,零恐怕早以惨败。
双方实力差距有如一道无法横越的天险,除非有奇蹟发生不然零休想有打败李若白,继续战斗下去恐怕只有凶多吉少一途,突然间零明白莉莉丝为何要坚持要自己彻退,旁观者清的她估计是已经看出双方实力差距才会这么坚持自己撤退,反倒是战斗中的自己被胜负蒙蔽双眼,失去原本该有的冷静,无视再明显不过的实力差距执著於分出高低。
「我输了。」想到方才犯下的一切错误,零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将刀收回刀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