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探子离开的老鬼回过头一撇,视线落在一旁的女子身上。「妳怎么回来了?」
为了预防女子转告完不回酒吧老鬼在她身上动了点手脚,但不是施加什么厉害的禁制,如果女子有心要摆脱,在所属势力帮忙下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结果女子却带着禁制回来。
「我还能去那?留在不愿意保住我的组织内吗!」女子苦笑地摇头。
女子知道老鬼在身上动了手脚,却可以感受到所下的禁制并不算厉害,不解开只会让她难过个几天,时间一过就算不回来找老鬼解开也就会自动解除算不是致命,与其说老鬼让她去传话,倒不如说是老鬼有意放她离开,明白用意的女子在离开酒吧时心情很不错。
当她回所属势力报告赎金与酒吧发生的事给高层知道时,原本预料势力就算不肯付赎金也会她留下来要她別回去,谁知所属势力高层听完后用一副看招惹麻烦脏东西的眼神看着她,不但拒付赎金甚至为了怕老鬼事后追究,毫不犹豫当场将她逐出所属势力。
还去讨救兵不但没讨到,反而还被所属势力赶出组织!这样的结果是女子回势力前始料未及的。
从末世没多久女子就一直待在同个组织,不过因为能力并不出众因此待在最底层,但忠诚度是无庸置疑,可以理解所属势力为了不想与老鬼为敌逼不得已跟她划清界线,但情感上却无法接受自己被舍弃的事实。
离开所属势力后的女子一路失魂落魄到处游荡,回过神时她已经是将老鬼交代的事情办妥回到酒吧。
「被人当成棋子利用就算,在碰上麻烦马上被当成垃圾一样随意丟弃,对于为所属组织尽力的你们,这可真是不堪的结局。」
六人尽管因为被势力当成弃子舍弃而感到灰心,但在理智上仍保有一丝清明,明白老鬼是故意在用言语挑拨自己对所属势力的不满,纵使明白老鬼用意,探子之中绝大多数人中以认同了老鬼的话。
「才不是这样,组织是为了其他多数人著想,不想因为我的关系导致其他人陷入险境,才会跟我划清界线。」女子大声地反驳。
不过无论再怎么声嘶力竭的反驳,別说是旁观的其他人,就连女子都打从心里不认可自己所说的话,心底出现另外一个不同的声音在反驳著自己。
『根本组织高层害怕老鬼秋后算帐,一条小命因此被葬送,根本不像妳所想像为了大多数的人,妳的牺牲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性命,自私底下的产物。』
内心一阵争斗过后,女子一阵苦笑无力的往吧台旁椅子一摊:「我之前这么为组织尽力为了什么?」
女子觉得自己可悲极了,自己忠诚不但得不到所属组织赏识反而被拿在脚下践踏,难道就因为自己弱小忠诚才这么一文不值吗?有生以来女子第一次对忠诚两字感到质疑。
其余的众人也有相同的感觉,所有人一言不发,酒吧内陷入无声压抑中。
「你们走吧。」老鬼打破沉默开口。
打击过大内心茫然的六人,在听见老鬼愿意放走他们后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悅,反而是一脸的茫然,不解老鬼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今天对的对象是动歪脑筋的组织,既然你们已经被所属的组织拋弃,无论我在怎么样把怒气发洩在你们身上,也影响不到你们原来所属组织,如此一来杀了你们也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倒不如放过你们这群可怜人。」
尽管这样的结果是老鬼策画造成的结果,不过对于被自己算计陷入这样情况的六人,老鬼内心有几分怜惜,既然是无关紧要老鬼决定不针对手下留情。
一个外人都能因为他们处境抱以同情心,他们效忠的组织却以绝情的方式回报他们的忠诚!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六人失魂落魄要离开酒吧之际,在经过吧台旁时,在里头做着其他事情的老鬼
一边忙着自己的事一边说:「別因为一时的背叛放弃用剩下的人生,用更好的方式活下去,才是报复舍弃你们的人最好方式。」
听完六人停下脚步,往老鬼深深一鞠躬随即转身离去。老鬼不清楚六人有没有听进去,会不会失去生存目的去寻短,不管怎样老鬼觉得自己已经仁尽义至,至於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决定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