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没有因为陈蕾的突然改变主意有任何一点迟疑,在收到命令点头,连询问原因都没有,就退出办公室重新进行队伍人手的安排。
看着就要走出去办公室零的背影,陈蕾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嘴张了张内心挣扎会,叫住了已经要走出办公室的零。「等等,零难道不想问我怎会突然改变主意?」
被叫住的零,在门口停了下来,回过身看着陈蕾,淡淡地回了句。「不需要。」
陈蕾的命令对零而言是绝对,根本不需要询问原因,从那件事发生后,零的这条命就是属于陈蕾,那怕是陈蕾要的是她性命,零也会心干情愿奉上。
面对最自己全然相信的零,陈蕾有些看不起带着小心思的自己。在做出决定后,陈蕾有些希望零因为自己突然改变主意,被迫重新安排人手布置而生气发怒,也好借机发洩情绪。
没想到就算是在队伍準备出发这个忙碌时刻耍任性,零还是一如既往常连一点抱怨也都没有,在接到命令后没有迟疑马上去执行,在这样尽责的零面前,陈蕾觉得自己耍小脾气的样子实在滑稽的可笑。
「妳这样什么都不抱怨,干脆的去执行命令,这让我很难借机找人吐吐苦水。」陈蕾收起内心的心虚,夹着雪茄的手指往沙发一指。「妳先坐一下。」
「抱歉。」零无法理解陈蕾想吐苦水心态,不过既然陈蕾这么认为,那错的就一定是自己,道歉过后照着陈蕾指示在沙发上坐下。
从失态中恢复的陈蕾,起身从咖啡机上倒了两杯咖啡端到零面前,其中一杯递给了零。
陈蕾的办公室有六十坪左右空间很是宽敞,尽管里面却没摆放什么物件,但里面的每一件家具都价值不凡,都是出自末世之前名牌精品。不光摆件不凡,就连办公室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连城的作品。
尽管办公室里摆设不简单,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末世前的价值观,末世后人们连温饱都成问题,豪华家具与艺术品对幸存者而言,或许还比不上一瓶水来的有价值。陈蕾办公室内吸引人眼球的不是这几件在末世前价值不凡的物件,而是办公室内几个耗电家具。
在末世这个任何物资都缺乏的情况下,尽管清泉市已经开始恢复部份用电,但能办公室这样毫无节制使用耗电电器,在掌控基地高层干部之中也是屈指可数,清泉市内恐怕是陈蕾独一份,由此可见陈蕾在A基地的超然地位。
零看着陈蕾送来的咖啡蹙起眉头,黑乎乎的液体让零如临大敌,认真地盯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用像灌药方式一口将咖啡灌入嘴中。喝完的零虽然还是一脸面无表情,身体却忍不住打了哆嗦。
瞧见零这样喝咖啡方式的陈蕾也是一呆,跟零相处时陈蕾从没请过她喝咖啡,这次是因为弄来台新的咖啡机,带着摆显心情端上刚煮好的咖啡请零饮用,没想到零的反应居然会这么逗趣有笑果,这让陈蕾笼罩心底阴霾一下子散去不少,心情变得愉快不少。
嘴角泛起笑容的陈蕾,在零面对面沙发坐了下来,黠狯的问:「妳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喝咖啡,要不要再来一杯。」捉弄般故意把自己手上的咖啡往零面前一送。
零虽然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搖着头拒绝,但摇头频率明显快上好几拍。见到零困窘模样的陈蕾,心情又放松不少,收拾好心情的她,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
「刚刚我跟老头子聊了一下,知道一些麻烦最近会找上门,因此他希望我先乖乖待在清泉市内坐镇,別乱跑。」
「麻烦?」一般人听到以陈蕾这样权力地位的人都称之为麻烦的事,定是为想办法有多远避多远,但零优先思考到的却是该如何帮陈蕾处里麻烦。
陈蕾一眼就看出零内心的想法,虽然很是感动零愿意不顾自身安全要来帮自己处理麻烦,但出于对零安全的考量,这个麻烦陈蕾还是希望由自己来处理的好。
「零,妳的好意我心领,但这麻烦我希望自己来处理。」
零沉默没有答应。对零来说,陈蕾的安全远胜一切,她不可能明知道陈蕾有危险还置身事外,不管如何零还是希望能帮忙陈蕾处理。
零完全可以假意答应后再私下动手,但她却做不出欺骗陈蕾的行为,可真要放任陈蕾自己冒著危险去处理,零又做不出来,陷入两两难。
在陈蕾带着几分恳求目光注视攻势下,几经挣扎的零,终究没坚持住答应了陈蕾。「知道了。」
陈蕾在零答应自己后,将她挥退让零去处理临时换将重新安排队伍人手的事,独自留在办公室内的陈蕾,眼神多了几分阴霾,人整个瘫在沙发呢喃了句。「该来的总是会来。」端起咖啡浅尝一口,抽起雪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