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实力很强,而且离着自己很近。
这是洛尘歌在感受到那股波动后的第一反应。
“妈的,道天书院不能真是什么诅咒吧,这已经是第三回了,当年刘备找诸葛亮三顾茅庐的时候都才失败了两次,我不能连着三次出事儿吧。”
洛尘歌现在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要是这一次还出了什么岔子,自己绝对不可能再来五想镇找道天书院了。
“闪开,前面的人都闪开!”
洛尘歌刚想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但随着一道白影在自己身边一闪而逝后,身后的洛欣烟却被紧跟其后的一股巨力撞到,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洛欣烟整个人便直接被撞的趴在了地上。
急忙蹲下扶起洛欣烟,此时的小丫头有些头晕眼花,由于鼻子磕在了地面上,现在不仅止不住的往外渗血,脸蛋上也有几道被石子划破的伤口。
过了好久后,小丫头似乎才反应过来,随后泪水不受控制的向外流出。
“疼吗?”
洛尘歌看向白影遁走的方向,随后压抑下怒火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洛欣烟的小脸。
洛欣烟眼中含泪的点了点头。
再伸出手揉了揉洛欣烟的脑袋,洛尘歌轻轻压了一下。
“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
说完,洛尘歌的身影便消失不见,整个人遁入了天外天之中,原本自己还想当作不知道,然后避开这群人,没想到这帮人压根不把人当人看,那她就得顺从他们的意愿不当人一次了。
不过......
刚刚遁入天外天的洛尘歌忽然感觉这天外天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空中的都法之眼似乎和之前的状态有些不同了,洛尘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上面的一道近乎化为实质的视线向着远处高速移动。
若是按照那视线划过的方向来判断,都法之眼所锁定的目标应当是先前遁去的那个白影。
“这......难道都法之眼亲自下场了??!”
大体明确了一下局势后的洛尘歌瞳孔微微收缩,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放心,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都法之眼亲自动手,这只是有些人借了它的力量用于追人。”
许婉怡看了一眼,随后说道。
“吓我一跳。”
洛尘歌呼出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惊动了都法之眼,没想到只是有人借用了它的力量。
“除非是很关键的事情,否则一般这些小打小闹很少会惊动到这些高高在上的诡神。”
许婉怡为洛尘歌解释了一句。
“这我便放心了。”
洛尘歌点了点头,接着整个人向着白影遁去的地方频繁闪烁,大概过了一段时间,洛尘歌便出现在了一片树林之中。
那白影的位置并不难寻,只需要跟着都法之眼的目光便可以很是轻易的找到其位置。
洛尘歌站在树冠上向下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袍的书生正满脸紧张的用笔在河边沾着河水写着什么东西。
“是道天书院的人!”
在看到那书生的一瞬间,直觉便告诉洛尘歌,此人正是来自于她一直想要有所了解的道天书院。
“那这么说的话,身后那些追他且动用了都法之眼力量的人,应当是五法书堂的人了?”
看着那书生和后方正在疾驰而来的五法书堂之人,洛尘歌的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快!快!快!”
那书生拿着毛笔在地上奋笔疾书,他要依靠这条河的河水甩开身后的追兵,虽然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目光仍未消失,但是夫子告诉过他,五法书堂的这种邪修功法坚持不了太久,只要能够拖一柱香的时间便可以了。
“唰——”
这时,一道风声划过耳畔,那书生连忙低头,随后他只感到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后脑勺飞了过去,接着河中心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其产生的余波将河水溅了出来,破洒在了他的的身上。
“道天妖人,今日便是你之死期。”
一位穿着黄袍的老者从空中落下,他手中毛笔一甩,一个‘杀’字就直接飞了出去。
道天书院的书生暗骂一声,那书文算是写不完了。
“邪眼的走狗!我等乃顺天之人,定然不会向你们这群伐天灭道之人屈服,看招!”
白袍书生看着那逐渐飞来的‘杀’,随后也拿起自己的毛笔在空中游动。
毛笔上沾着的河水变成墨汁变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文字,它们相互组合,最终形成了一篇密密麻麻的文章。
“嘭!”
‘杀’字撞在墨墙之上发出巨大的轰鸣,从这个单独的字眼中迸发出无尽的血腥之气不断地撕扯着构成墨墙的文字。
从现在的局面上来看,虽说老者只是写了一个字,但那一个字的威能却能十分轻易的撕裂白袍书生的墨墙。
“都法之眼为我等读书之人带来了开阔的眼界,丰富的学识,这些知识的美妙是汝等凡俗之人昏庸一生也难以触及的绝巅,放弃抵抗吧,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白袍书生咬了咬牙,正如那老者所说,都法之眼无所不知,因此信仰都法之眼的五法书堂亦能从都法之眼的身上获取常人一生也难以接触到的丰富学识。
而对于他们文修,学识和知识面的广阔程度亦是除了功法修炼之外的另一个影响实力的关键因素,这边是为何道天书院会被五法书堂一直轻松打压的根本原因。
“休想!邪眼的走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如今之貌与妖人何异。”
白袍书生一挥衣袖,脸上充满了愤慨。
“我辈读书人,研读四书五经,通感人伦理法。”
“天开智而地载人也,故而尊天为父,敬地为母,文道之本,修自身而哺天地也,而汝等竟助诡神之气侵染天地,这与弑父杀母又有何区别!”
“阿意曲从,陷亲不义,天道公正有余而思虑不足,百般之事亦有错误之举,唯有仰赖仙眼全知,方可正确的裁断天地一切之事。”
“呵!”
听到这话,白袍书生笑了出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老天公平的对待着一切,维护世间正常运行,如此又谈何做错,谈何曲从,一切都是顺应自然之理,人为天地生灵,理应顺天而行,绝不可以人之思绪干涉天地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