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雪的愿望

作者:双宇治1889 更新时间:2025/11/1 18:30:08 字数:2629

至今已经长大的我和小雪,每每我们遇到对方还是会不计亲情的互相调侃一番,妈也总说我这个哥哥总没有一个哥哥的样子,一天吊儿郎当的,小时总欺负小雪。

关于抢她零食,夺她电视的故事每天在这个家庭上演,当然那时候也每次以父亲的骂声,小雪的哭声结束。现在我工作之余偶尔有空能见到快毕业的小雪。至于帮她联系个熟人,或者提交个简历的事情我总是热心在做,妈妈也比那时温和许多倍了,李然呢好久没联系了,但他也总不安分的搞各种产业,听说又在新疆承包几千亩的沙地等等,他的世界我可能真的不了解。我从小就是个矛盾体,这如果和星座有有关系的话,那就是我双鱼座的宿命了,但最后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家庭,还有来自社会越来越大的压力,我从自己的梦中也终于清醒过来了。然后日趋保守,渐渐的和路边的小王小李没什么区别了,而李然呢,我们的距离终究是越来越远了,唉。

突然耳边想起一个清脆可人的声音“还记得那次我叫你给我买糖葫芦吃,你拿着它往学校走就是不给我的事情么?”某个冬天的街道人很少,在一个街角的泡馍馆,我和妹妹相对而坐。吃着她从小爱吃的泡馍。她弓着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戴着鸭绒帽,系着黑色的围巾,左手插进衣服口袋,右手拿着勺子,勺子里是冒着白气的泡馍。头探过来轻轻吹了吹,然后问我这个问题。而我呢?我却在想一些别的事,然后我分明看到了她的脸,已经和小时候大不一样了,现在的她甚至学会了化妆,今天就是瞄着淡淡的眉毛,身体也有了和其他女孩一样的香水,男女感情的事情在她那里也早已正常了。而作为哥哥的我呢,显然被这个问题问的不知所措,甚至不如小自己7岁的妹妹淡定。唉,看来都长大了,父亲身体不如那时候健硕,已经弓了起来,白头和皱纹也渐渐爬上了母亲的头和脸,不过日常行动做饭还是和以前一样干练,勤快,这点倒是我每次释怀自己的理由。见我没回答,小雪也不追问。而是过了一会,伴着嘴里嚼东西时放下汤勺,发出这样不清晰的声音:“秋琳还好吗,听说那个糖葫芦是给她的”。听到这句这次我实在无话可说了,回到过去,不,应该是现在。淡蓝色牛仔裤下细细的小腿,粉红的运动鞋以及里面藏着的小脚丫不知觉又浮现出眼前。感觉深呼吸也作用不大了,“唉,能换个话题不”见我不想回答,小雪也不说话了,自顾自的吃着。而我只好回到那个世界去了。昏黄的颜色开始恢复正常,我出汗的手心还攥着李然留给我的纸条。回到座位,趁四眼狗上厕所去的功夫我伏在桌子上打开了纸条。想起我留给他的内容串联起来:

雨:你发现没,今天穿红鞋的女生好多啊

然:我看见了,但你听过元有芷兮里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这句话么?

这里的“沅”和“澧”他用元和里代替了,看得我也是懵懵懂懂,只知道思公子但不敢说,也许和红鞋有关呢。趁下节课上课的功夫,我只好想问他想说什么。但是他却说先等着中午再告诉我,而且就是这是件事,要我请他吃饭。我好无奈,这个人有时候真歹毒啊,就这一个悬念吊了我两节课的胃口,没好好听课,中午再骗一顿饭。但是想想红鞋还是止住了。中午,熙熙攘攘的饭堂,我和李然相对而坐,一人守着一盘米,李然还加了个鸡腿。“你对秋琳有意思吧,我说对着没?”他既肯定又不怀好意的问我这句话,说完还用嘴扯下一大块鸡腿肉。“你怎么知道?”我不自然地问到,但他往嘴里塞了几大口饭说“就冲你说这语气和表情,谁还不知道你那点事情,平时上课都往哪望呢?”说完抹了抹嘴。后来他还问我想不想追她,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样回答。“不想说就算了,那你就以后和以前一样远远望着她吧”我只能自己在心里哀声载道,然后失神地望着天边。有些事真的瞒不住李然,但我渐渐不想把秋琳带到他耳边了。那天回去后这个问题后来我想了好久,但还是没有看起来自然体面不做作的方法,我的一切聪明才智只要放在秋琳面前都成为灰烬,说话总感觉像卖弄不自然,这点让我也是嗤之以鼻。上放学路上我们偶尔还有语言交流,我全然正经,一副没有任何危害的样子,但也确实没有任何一点有趣的样子,感觉四眼狗附身了,迂腐庸俗,甚至聊天语言都总经过设计一般,同时还伴随着胆小,就这些毛病至今深恶痛绝,可是也无计可施。只有每个夜晚独自的叹气,自顾自的沉醉梦中的浪漫,后来我的内裤开始一直自己洗了。感觉这样的自己确实是一无是处,同时也希望酝酿着更大的计划,从微小的事情开始。远处的村子在清晨,早上,中午,不时响起鞭炮声,是庙会开始了。庙会,我想着,于是以此为理由要了父亲很多零花钱,这也是除了资料费之外的第二零花钱来源啊。但是,今日,我另有用处,早起的我在人群中走不动了,就下了车子,推着,看见老头,老太太,他们提着上世纪的那种竹筐,骑着上世纪的28大号自行车,熙熙攘攘的人群。电动车这种东西除了力壮的老小伙之外,那种头发眼睛都百花的老人是驾驭不来的。还有各处摊贩叫卖声,虽然只是清晨,还有不小的雾,但是人已经在云雾里穿梭了。偶尔有些黄头混混,身上或胳膊上有青龙的纹身,穿着紧身裤,蹬着奇形怪状的尖头皮鞋,不伦不类,聚在一起,耳朵夹着烟,蹲在路边,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也不清楚他们这么早起来有何计谋。我只快步走过这群人,并希望逢着一个叫秋琳的姑娘。但是实际上什么熟人都没遇见,包括李然。看来大家都不喜欢逛庙会,我也清楚,确实和一群上年龄的老人没什么共同价值观。但我已经打算送给秋琳礼物了,而且事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要努力学习,并且定要请教英语优秀的秋琳,定要自然,定要与她更多互动,并赶她猜透我之前猜透她那小小的心思。并顺理成章的以某道题为押注答应送给她某个小礼物,她也总和善,说话笑盈盈的,但并不同于小满的和善,她们一个是秋天的清爽,沁人心脾,同时萧瑟给人怜惜之情,一个夏天般太阳般的温暖,但确实由不得人感谢并避之。就像如今时髦的女人总喜欢太阳下打一个黑色的伞一样。但秋琳这种真的如同秋日晚风,使人欢喜,又如晶莹剔透的玉器甚是喜欢捧在手里又不知如何去爱,心里的小人开始胡思乱想了。我买了小女生爱吃的冰糖葫芦,塞进书包,但是一上午磨下来,除了不断的自信与自卑交替之外,并没有什么行动,当然此事也未告知李然,他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总是感觉很不舒服,我的计划也不能被这个精明人打乱。于是直到中午回去依旧捧着它,可是在家时不幸被小雪看到,于是一切一发不可收拾。“哥哥,这是给我买的吗?”我依旧听见她当时充满期待的甜甜的声音。后来,她的愿望最终被满足,当然还有家庭机器在运作。这就是小雪的愿望吧,叹口气,坐了好久,桌上的饭早已冰凉,和她相视对望,我俩都忍不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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