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卿千古在床上鸭子坐。两只手撑在两腿之间，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左右摇起来。
那长长的头发在卧室的光下闪烁，程雪虽然被她美得僵了一秒，但还是回过神退到了门边，“我现在就去帮你找。”
“我不要听不懂吗！”
她停止了摇摆，脑袋盯着床面。
程雪看不见她的表情，视线落在她散着刘海的额头前，盯着卿千古起伏的胸口看，女孩过了两秒钟收回手来，雪白的脚探向床下，程雪像过去扶，伸出的手却被拍开。
“别碰我。”
“你需要休息。”
她可不想卿千古成为她主人的第一天就死了......是这样想的吗？
一定是这样没错。
想要强行扶住她的肩膀......啪的一声！
手被扇得更远。
“你脏，别碰我。”
卿千古双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身子翻下床时踉跄了一下。
走两步没走成，跪坐在地板上她深深喘了几口气，右手又撑在膝盖上，像是拖着巨石一样沉重地站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好，她身上雪白的道袍松松垮垮，下摆直直拖到地上，从一瘫层层叠叠的下摆间她伸出一只小脚，没有穿拖鞋，她直直走向门口。
程雪胃疼的紧，既然不需要她帮忙她也懒得管了。
抿紧嘴唇，她眼睁睁看着发着高烧的卿千古拉开门走出去。
跟在她身后到了客厅，女孩一下瘫坐在药箱旁边，耷拉着脑袋往手心倒出几颗药丸，水都没有喝就咽下了肚子。
吃完药她再次扶着墙走到卧室门口，程雪的脑袋像是向日葵一样跟着她转。
女孩走进房间又走出来，对着她的脚前砸过来一根头绳，“你自己找个地方睡。”
门哐当一声在眼前关上，家里没有开灯，她被关进了黑暗。
程雪一口气咽不下去。
什么她脏？
她脏刚刚还索吻？
她脏今天下午还让她脱虚两次?
程雪当鬼那么长时间第一次被气得口干舌燥，捡起头绳，她在公寓里逛了好几圈，最后气不过，去小水的房间睡了。
躺到床上，她屏息打坐，今天卿千古喂了她两次血，这都是机缘不能浪费。
可就是打坐的时候，脑袋里却还是出现了卿千古那张欠揍的脸。
女孩似乎是又烧起来了，这次整个身子都在冷得发抖，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胸襟，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程雪叹气，睡不着觉也打不了坐，她坐起身来，直直往卿千古的房间走。
房间里只有透过窗帘缝隙的月光照进来，银色的光洒在女孩冒着冷汗的额头上，程雪挠了挠头发......
不管怎么样，都是多亏了卿千古小水才有学上。
她舔湿嘴唇，轻轻晃了一下卿千古的肩膀，这一晃让她的手腕被钳住了，卿千古双手抱着她的手臂，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不要走。”
程雪心有些软，揉一揉太阳穴，她抓着脑门的刘海，再思考一会，卿千古有在梦里爬到她身上的趋势。
带着卿千古躺回床上，她盯着那两瓣嘴唇，果然还是没办法就这样看着。
只是不希望卿千古死掉而已，也只有这一次。
程雪闭上眼睛，慢慢俯下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