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差点没反应过来，“你疯了吗？”
“我没疯啊。”
“姐姐，你们在和姥姥说话吗？话说你们是姥姥的谁啊。”
“我在和你的妈妈说话。”卿千古把剩下的吐司叠成三叠一口塞进嘴里，然后咕嘟咕嘟喝起看起来就很苦的中药。
她拍着桌子站起来......小水知道鬼就算了，她是真不想让小水知道自己的存在，归根到底还是...如果那天不喝酒，就可以保下姥姥了，哪怕多一会也好，哪怕让小水和姥姥姥爷见最后一面。
她没有脸去见小水。
“别说，卿千古，别和小水说我的存在。”
女人睨了她一眼，“为什么？你不是程老魔吗？被这样误会你不觉得委屈吗？”
“姥姥是程老魔？宁姐姐，她们在说什么啊，我也可以看一眼吗？”
“小水，吃饭，现在还不可以，等你长大了再说好吗？”
“要长多大啊。”
“等你考上好大学，好不好？”宁想真的像个姐姐一样安抚着小水。
卿千古吃完饭站起来，“没意思。那我回去休息一会，下午带你去学校。”
“等一下卿千古！”
程雪追着卿千古回了房间，她关上门，眼中直勾勾盯着卿千古看，“你还没说清楚，你真打算靠我去参加道门的交流大会？你知道不知道那是踢馆子？而且我怎么可能能打过那么多人。”
“你对你的养鬼道没自信?”
“怎么可能！”
放在她活着自然不怕，可现在她死了，她对鬼修真的不太清楚。
“那还有我呢。我可是天生道骨，这辈子是顶流。”卿千古从她腕上拿起头绳，把长长的头发扎起来。
程雪听着有些生气，咬了咬唇，“呵。多亏了杀了我，对吧。”
“程雪！”卿千古忽然瞪过来，“你注意言辞。”
“不是吗？还是你想说，刺穿我胸膛的不是你？”
“是。但是你不该死吗？”
那几个字像是成年的古钟在程雪的脑袋里敲响，她忽然无法呼吸，甚至耳边响起了耳鸣。
她以为卿千古会为自己辩解......再不紧至少找个借口，比如宗门有令，比如有人威胁。
“你说我该死？”
“你伤了茅山全派是事实，连扫地大妈都得挨两巴掌也是事实。”
“但是你们茅山抓了我的鬼，还给她送进了地狱不是事实？她犯了什么错？”程雪怒斥！
卿千古瞪着她，“因为她伤了人。地府可以对你这样留在人间的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可以害人，有理由也不可以，即便是人动手，这是法则。”
“可是...!”
“茅山的职责就是维护人间，你让茅山元气大伤，接下来两年都几乎在被仇鬼围剿，少了茅山一个大宗维持秩序，你知道山下多少人受鬼遭殃？你身边的鬼好，但人间还有多少不好的厉鬼?你知道那段时间多少人家破人亡吗？这就是你死了为什么要下地狱的原因，因为你的快意恩仇，多少人为你这个举动付出了代价？”
“茅山打不过我不就是因为她们实力不行......!”
程雪极力为自己反驳......她知道自己是错了，但是......
“茅山实力没有你强，但是她们还是以维护人间秩序为己任，这是她们死后还是转世为人的原因。你或许会觉得她们蠢，但是她们保护了很多看不见鬼却被鬼缠上的人。”
卿千古盯着她看，黑色的瞳孔逐渐幽邃，程雪被看得有些怵。
她红润粉嫩的小嘴吐出来一句话，程雪一时间没有听懂。
“程雪，你上辈子太强了，强到整个世界都没有人可以伤到你。所以你知不知道，我上辈子就是为了杀你而出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