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不知道自己打得有多重。
本来她的五感就没有多强，这下又是拽着陈老师的手，总归就是这四巴掌下去，王紫的手心肿了起来。
男生毫无尊严的哭了，程雪觉得也就这样。
对着陈老师说了一声，她率先走出了教室。
教学楼里安安静静，程雪领着陈老师往楼上走。
很快就到了顶搂，打开通向天台的门来，楼顶的风很大，也正是因为离天空很近，才可以发现原来整个地界只有这个学校的头顶多了一片厚厚的乌云。
乌云的边界在亮着金色的光圈，程雪看着陈老师慢慢走上来，她装模作样地撸撸袖子，摆出一副备战状态。
“出招吧。”
程雪深吸一口气。
陈老师没有反应过来，“嗯？”
“出招啊，把你的鬼叫出来，我们打一架，你输了就等着吧，我输了就带着小水走。总归你明白的，我不可能让小水待在这样一个学校。”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这个不是你弄出来的吗？”
“不是......”
“我不信。”
“我真的......没有。”
程雪挠了挠脑袋，收回手来......那难道是卿千古在说谎？
脑袋里蹦出这句话的时候像炸开一样嗡了两秒！
对啊！
她怎么就信了呢？
卿千古完全有可能说谎啊，她说的话完全都可能是假的啊。
她凭什么认为卿千古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她好像有些太笨啦！
程雪咬了咬牙！
不过，这个女人也可能是说谎！
不管怎么样，她能看见鬼是没错的，先试探一下。
程雪挠了挠脑袋，提起指尖在空中随手一画，一个符咒就凭空浮现。
眼看着陈老师瞳孔一缩，她知道了，这个人不管怎么样，一定是认识这个表示才对。
这是养鬼道会在鬼住的容器里刻下的符箓。
“把你的小鬼叫出来。”
程雪不再怀疑，她肯定是养了一只鬼的。
“...可是。”
“快叫！”
“她不愿意！”陈老师闭上眼睛大喊。
她愣了一秒，“什么不愿意？”
“她不听我的，她说满足我三个愿望，结果我说不要有校园暴力，她就在学校设置了很多个规矩，而且现在她都不理我，大家还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啊！”
程雪愣了一下，还有人养的鬼回不理自己的吗？
陈老师竟然说着说着就哭了，程雪挠了挠头，这时候一个黑色烟雾从她的手链中钻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很大的声音，“别哭哭啼啼，又怎么啦？”
“沈月？有人要我把你叫出来打架？你怎么现在才出来，你帮帮我啊，学校里的大家都不听话了！”
“这样不挺好的吗？大家都遵守规矩不是平平又安安吗？”这个叫沈月的人是个胸很大的美女。
程雪看见她草了一声，“沈月？”
“诶......?”
沈月转过身看她一眼。
四目相对，程雪想逃......
“我测！程老魔，我想死你了！你也变鬼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程雪往后退，而沈月疯了一样窜过来。
眼看着就要抱上来，她一把掌扇过去，沈月飞走了。
“别抱我！”
沈月以前是她的小鬼，本来以为那场大战后她的鬼估计都被茅山超度了，没想到沈月还活着！
“你没走？”
“幸好逃掉了，她们也都逃走了，卿千古那个贱人捅了你后不知道为什么愣了很长时间，我们都逃走了！但是老魔你的洞府没保住！”
沈月又哭哭啼啼地想抱上来，程雪见她这次不是那么粗暴，那抱一下应该没事吧。
“你敢抱，我今天就让人魂飞魄散。”
“对了程雪！那个贱人卿千古重生了，还在这个学校！我不敢出来就是为了潜伏在这里等你！我不是怂哈，我只是怕她藏了什么阴招！”
“你就是怂。卿千古这辈子一点修为没有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程雪看向天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
沈月看见她竟然躲到了自己的身后，程雪叹了口气。
腰上忽然一紧，卿千古的视线忽然凌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沈月原来攥住了她的肩膀。
程雪发现了，原来鬼和鬼接触是有触觉的，而且这个触觉就和生前一样。
好长时间没有过的发现让她心头一喜，没忍住蹭了沈月的手背一下。
手背上是温热的感觉。
这是身为人类时最普通不过的感觉，在以前还是人类时有很多比接触更美好的感觉——接吻、啃咬，甚至还有和卿千古上床时无与伦比的快感。
那时候她不珍惜，现在却非常渴望那样的触感。
程雪抿唇，眼角有一些湿润。
卿千古盯着她走了过来，她不想放开沈月的手，可同时她也告诉自己不要怀念，因为那样就会想活着。
“别哭。”卿千古对她说道。
程雪躲开视线，胸口有一些赌。
手腕被卿千古握住了，她的手被卿千古从沈月的手中强行抽出来。
沈月目光冷漠的盯着卿千古看，女孩丝毫不在意那边的视线，她的脚尖垫起来，程雪忽然就迎上了卿千古的眼睛。
卿千古的眉头一皱，唇尖溢出一丝缕缕猩红，再来眼角一阵湿润......卿千古舔了她的眼角。
“别哭，程雪，我会让你活过来的。一定。”程雪愣了一秒。
脸颊被她的嘴唇吸住了，卿千古一路向下，最后咬住了她的嘴唇。
“我向天道发誓，如果没办法让你复活，我便被这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你疯了吗！”程雪赶紧捂住卿千古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顶上的乌云里雷声滚滚，最后一道水桶般粗的雷劈在卿千古的身边，这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誓言，死而复生本就是逆天而行，而卿千古竟然敢保证。
这就像是在对警察挑衅，像是在对警察叔叔说：我要去你们警局偷东西，一定会偷到，否则我就甘愿被判死刑。
“你还真是个疯女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死得有多惨。”沈月冷嘲热讽。
卿千古毫不在意一样松开她的嘴唇，随后大手一挥，程雪一阵天旋地转，她又被关进了发圈里。
“敢背着我碰其他女人，程雪，我要给你一个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