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视觉剥夺,手脚裸露在外的部分像被无数针管穿透,身体淌着殷红的血水,宛若注满水后被戳破的气球,不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墨镜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感受着周围聒噪的说话声,男人的脑袋有些昏沉,身体仿佛从腰间被砍成了两半,只有上半身还属于自己,瘫软的双脚,无法挪动半分。
他趴倒在铺满沥青的黑白车道上,感受着环绕自身的聒噪说话声,在清晨阳光温柔的炙烤下,享受着大地的余温。
微风拂过脸颊,钻进袖口,流过五官,这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狂欢,砂砾混合着血水凝固在与地面与肌肤接触的地方,印下了深浅不一的“吻痕”,这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爱恋。
不远处,救护车警笛长鸣,演奏着关乎生死的乐章,缓缓靠近。
......
白晓鸽抓着身下柔软的床垫,心中的求生的欲念像被点燃的干柴,烧的火热。
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四肢与脖颈被缠上了绷带,手腕和脚踝被带锁的布条牢牢锁住。
周围还有两铺空的病床,透过窗户看去,天色渐暗,即将入夜。
“喂!有人吗?医生?护士?野柔?王傲天?总之来个人啊!”
“没人的话来个鬼也行啊!!”
吱呀——
病房的大门被微微打开,举着相机,头顶有着黄色呆毛、面露紧张的小女孩闯入视野当中。
“小哥哥,你命还真够硬的,被那么大一架货车给撞了,竟然仅仅是轻微脑震荡呢!”
白晓鸽皱着眉头,记忆像是碎片一般,一块块插入他的大脑,“对了,你是洛莉??那其他人去哪里了?”
“他们都去吃晚饭了,我还不饿所以就没有和他们一起去。”
“那黎小美同学怎么样了?她也是脑震荡吗?人没事吧?”
“你是说黎小美学姐?她被我哥哥抱走,应该是......死了。”
洛莉的话像是一把钢锥直直的刺进白晓鸽的心脏。
回忆起不久前还挽着自己手臂的短发妹子,他的心里莫名唏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咔嚓——
“挚友离世,心中无限伤感,但是被绑住四肢,无法用手抹去眼角泪水的无奈少年,真是绝妙的素材,必须要拍摄记录下来,呜呼哀哉!”
呜呼你个大头鬼!你这小女孩还有没有人性啊!我在这里心如刀绞,你却举着相机记录这一刻的美好时光???
“能叫护士吧我的手脚解开吗?”
“这是野柔姐姐为了防止你乱动导致伤口二次开裂,特地向护士小姐姐要求绑住手脚的呢!”
白晓鸽脸色一沉。
野柔这混蛋纯粹是公报私仇!我可是被车创的伤者,病患!居然还要被限制手脚?连人生自由也没有了?
老话说的果然不错,最毒萝莉心啊!
“你看我现在能说会道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想起来上一个厕所,这么简单的要求你就满足我吧!”
洛莉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野柔姐姐特地交代过我,如果你醒来想要上厕所的话,就用床底下的矿泉水瓶帮你接着。”
野柔这该死的王八蛋!就连上厕所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吗?还特地留一个矿泉水瓶来嘲讽我?
我才不可能上你的套,休想让我屈辱的尿在矿泉水瓶里!!!
白晓鸽一本正经的胡说道,“矿泉水瓶的口径太小,而且我现在需要大解,而不是袅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我懂,我懂!野柔姐姐还说,如果你想要大解的话,就用剪刀把矿泉水瓶剪开......”洛莉红着小脸说道。
“停,别再往下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静静!!!”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彻底落下,窗外的树梢上传来聒噪的蝉鸣,像极了公园老大爷拉的二胡,响个不停。
病房内黑的可怕,唯一光源便是窗外的街灯,有一种凿壁偷光的既视感。
吱呀——
处在半睡半醒间的白晓鸽听见病房大门被推开的动静,扯着手脚上的绷带,身体应激反应一般整个人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这是在狼羊游戏中忘记锁门,被乔布斯摁在地上摩擦留下来的后遗症。
“你是谁?”白晓鸽有些急迫的开口道。
啪嗒——
病房的灯光被点亮。
身穿黑丝女仆裙的小女孩,拎着一个快餐盒便走了过来。
“野柔你个混蛋!快让护士把我的手脚解开!床榻底下的矿泉水瓶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野柔的嘴角勾起一抹难言的笑容,她拍了拍身上的与屁股齐平的小裙子,用小拇指勾了勾腿上与年龄不符的过漆黑丝。
“你让我穿着这身代表屈辱的衣服时,可曾想过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白晓鸽的脸上挤出一抹惨淡的微笑,“你不喜欢这套衣服我们可以换别的嘛!我们不差钱,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买给你!”
“知道我为什么不换掉这身衣服吗?”野柔面露寒光,语气冰冷的说道。
“难道是因为这衣服是我买给你的!你不舍得丢掉?”
“回答错误!杂鱼,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时刻记住来自这件衣服的屈辱!来自于你的屈辱!!!”
“现在就让我来好好的服侍你吧~”
"小主人,张嘴,喝汤~"
“呸,我才不喝你的汤!我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死外边,我也......”
啪——
将晚餐放在一旁的木质桌台上。
野柔口吐热气,不脱去穿着圆头皮靴的小脚,直接扑倒病榻上的男人,鸭子坐正中靶心,黑丝摩挲着男人的大腿。
一双粉嫩的小手捏着男人的下颚,“有本事,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不知为何,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嫩手像是火钳一般有力,仿佛要把下颚紧紧捏碎。
这真的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力量吗?
“我......”白晓鸽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
“我......吃......”
“这就对了嘛!作为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主人,就应该乖乖听话,喂什么就吃什么,懂吗?”
野柔端着手中的饭菜,“张嘴,啊——”